老公死死掐住我脖子的時候,我努力抑製自己,不發出聲音。
因為女兒在隔壁房間。
我不想讓她發現這可怕的場景,不想讓她也遭毒手。
可我沒想到,在我死後,女兒卻出具了諒解書。
她哭著對法官說:
「爸爸沒錯,都是媽媽的錯!」
「我已經沒有媽媽了,你們還想讓我沒有爸爸嗎?」
01
「法官大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判爸爸死刑!」
「都是媽媽的錯!媽媽她出軌,她在外麵養男人,哦對了,她還喜歡虐待我!爸爸是忍無可忍才迫不得已反擊的!」
死後的我,看到女兒孟雨馨在法庭上泣涕漣漣,訴說著我的罪狀。
就在不久前,前夫為了繼承我的財產,生生將我掐死。
可笑的是,什麼出軌,養男人,虐待女兒,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就連公訴人也忍不住反駁:
「孟小姐,你媽媽隻有你這麼一個獨生女。據我所知,吃穿用度,她都給你最好的,怎麼會虐待你呢?」
孟雨馨心虛地向她爸爸孟非看了一眼,得到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後,大著膽子開始胡扯:
「她,她逼我學鋼琴,練不好就不給我吃飯!」
「她還逼我去當雛妓,不然就打我!」
這句話可謂是掀起了驚天駭浪,母親逼迫未成年女兒當雛妓?
經過法醫鑒定,孟雨馨果然早就不再是處女,甚至,她還有三次流產、兩次引產記錄。
孟雨馨一口咬定,是我這個母親逼迫她的,這麼多次流產記錄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不是她逼迫,我一個花季少女,怎麼可能會和男人發生關係呢?更不可能懷孕,更更不可能流產!」
孟雨馨一臉無辜,努力列舉我的七宗罪,試圖以此為理由為她爸爸減刑。
死去的人大概是沒有心的,但我的心依然涼到徹骨。
我不知道自己用心養育的女兒,為何私生活如此放蕩不堪,又為何不惜給我潑臟水也要維護她的殺人犯父親。
我胯下生出來的女兒,我嬌生慣養十幾年的女兒,竟然化作了刺向我的一把尖刀!
孟雨馨對著法官苦苦哀求,還出具了諒解書。
作為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孟雨馨出具的諒解書是可以作為量刑參考的。
她哭著說,爸爸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如果爸爸被判死刑,她也不活了。
我心裏一片冰冷。
果然,孟雨馨如願以償,她的爸爸僥幸逃過一死。
孟雨馨作為我在世的唯一親人,不僅繼承了我的全部遺產,還負責處理我的後事。
孟雨馨從公安局領回我的屍體的時候,左右開弓抽了屍體幾個耳光。
警察都震驚了:「孟小姐,你在對你母親的遺體做什麼!」
她笑得惡意滿滿:「誰讓她活著的時候總喜歡管這管那,現在她死了,還不許我還手了?」
孟雨馨繼承了我的全部遺產,卻連墓地也不舍得買,直接把骨灰扔在了火葬場。
拿著我的巨額遺產,她夜夜笙歌,宿醉在夜店,每晚都和不同的男人混在一起。
02
死不瞑目的我如影隨形,看著孟雨馨夜夜笙歌好不快活,看著孟非殺了人卻依然活得好好的。
我恨!
早在我和孟非結婚的時候,爸媽就苦勸過我,說孟非這人眼神凶狠、性情暴躁,非良善之人。
當然,戀愛腦上頭的我怎麼會聽進去呢。
等生下了孟雨馨,我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孟雨馨完美繼承了孟非的劣質基因,一樣的脾氣暴躁、秉性放蕩。
13歲的時候,她就被檢查出懷孕。
但她沒有絲毫羞恥,而是理直氣壯地要脫離家庭,和她的親親男友生活在一起。
盛怒之下,我不僅強製她墮胎,還堅持報警,抓了那個讓她懷孕的四十歲男人。
最終,她的親親老男友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大概是從那時候起,她就記恨上了我。
孟非也跟著拱火:「你怎麼能棒打鴛鴦,拆散一對恩愛情侶呢?大可以讓女兒成年後再結婚嘛!」
孟雨馨盯著我,露出怨毒的目光。
14歲的時候,她在學校霸淩同學,導致那名女同學患上了重度抑鬱,不得不退學。
我不顧孟非的反對,強烈要求從重懲處,將她送去少管所一年。
出來後的她變得乖巧了許多,不僅主動向同學道歉,還跟我承諾,以後一定做一個善良的人。
她拿著我給的零花錢,捐給福利院,去做義工,善良無害的樣子讓我相信了她真的已經悔改。
後來,我發現孟非出軌。
可笑的是,他不僅去夜店,還帶上女兒一起。
這父女倆,一個去夜店找女人,一個去夜店找男人。
我毅然決定離婚,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讓女兒遠離她這個品行低劣的父親。
孟非慌了,如果離婚,吃軟飯的他還怎麼維持自己奢靡的生活呢?
於是,他趁我昏迷,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臭婊子,去死吧,你死了,我才能拿著你的遺產花天酒地啊!」
孟非的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可笑的是,直到我瀕死的那一刻,我都強忍住沒有呼救。
我知道在這個獨棟別墅裏,除了孟雨馨,不會有人聽到我的呼救聲。然而我擔心她也會遭到毒手,所以我一聲不吭。
最可笑的是,我之所以昏睡,是因為喝了摻了安眠藥的水。
而那杯水,是孟雨馨端給我的。
而我直到臨死之前,還一廂情願地認為孟雨馨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我沒想到,自己還能再次醒來。
03
「他媽的我不想練琴,你他媽為什麼非要逼我啊!」
孟雨馨抄起水杯,「啪」地砸到鋼琴上。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毛骨悚然——我居然回到了被殺害之前,此時的我,正在監督孟雨馨練琴。
孟雨馨的脾氣效仿了孟非,暴躁易怒,動輒就出口成臟。
我糾正了她無數次,始終掰不過來。
現在想想,大概這就是劣質基因導致的,骨子裏就是壞的,非人力可以更改。
也就是母愛偉大,才能促使我不離不棄地試圖把她改造成一個情緒穩定、心地善良的人。
但是現在,我的母愛已經不複存在。
我冷冷地盯著她:
「我逼你學琴?是我逼你的嗎?」
「兩個月前,是誰羨慕別的彈鋼琴的女孩子優雅美麗,纏著我非要學琴?」
我指了指鋼琴,又指著房間四周:
「因為你的一句想學琴,我買了最好的鋼琴,給你裝修了鋼琴房,請了最貴的老師教你。現在你沒耐心了,不想學了,就開始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了是嗎?」
孟雨馨抱著手臂不理我,嘴裏不幹不淨:
「我踏馬就是不想學了!你他媽多管閑事個屁啊?閑得發慌就去找男人上你,非要死盯著我幹嘛?」
「去找男人上你」。
這種下流至極的話,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來的,她才十三歲!
我心底最後的一絲溫柔也蕩然無存了。
我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是教訓你出言不遜!」
孟雨馨從來沒挨過打,這一耳光讓她發起了瘋,尖叫著朝我撲過來:
「你有病啊?你有病啊?你他媽有病啊?」
活像一個精神不正常的患兒。
我毫不手軟,前世今生的恨意都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狠狠揪住她的頭發,左右開弓掄了她幾個耳光。
末了,我指著她的鼻子說:
「以前,我是你媽,我讓著你。現在,我不再是你媽,你也別想在我這求包容!」
04
孟雨馨有些傻了。
我沒有再理她,吩咐保姆把她拖出去,然後給鋼琴房加了一把鎖。
「從今以後,這間鋼琴房就不再屬於你了,你也不許再進這個房間。」
我居高臨下地說。
既然她不領情,我又何必巴心巴肝呢?
我走進鋼琴房,深吸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手指在琴鍵上飛舞,指尖帶出了悠揚的旋律。
自己彈琴就是好,不用忍受孟雨馨的魔音貫耳。
孟雨馨在外麵聽著我自顧自彈琴,不覺有些傻眼。
她惡意滿滿地搞起了破壞,故意在客廳裏撒潑打滾,大喊大叫,砸了一地的東西。
她這是故意製造噪音,幹擾我的情緒,讓我沒辦法好好彈琴。
我不慣著她,想起前世她為了幫助父親脫罪,千方百計地汙蔑我,我就感到從心底迸發出的恨意。
我走出房間,拿起手機開始錄下孟雨馨的醜惡舉止,邊拍邊笑:
「喲喲喲,這是在幹什麼呀?我錄下來發給孫宇光看看吧,看看他會不會喜歡這樣的孟大小姐。」
孫宇光,就是孟雨馨現在的男朋友,也就是那個讓她懷孕的四十歲老男人。
孟雨馨一下子停住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衝過來搶我的手機。
我一個側身閃過,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笑眯眯地對孟雨馨說:
「自己砸的東西,自己賠償。從今天起,你的零花錢全部斷掉,直到賠償完畢為止。」
孟雨馨氣瘋了:「有你這麼當媽的嗎?你簡直就是毒水母、老巫婆!不讓我去夜店,不讓我交男朋友,現在連生活費都給我斷掉,我爸怎麼找了你這樣的女人?」
我冷笑:「你爸如果找的是別的女人,你以為你還能過這種錦衣玉食的大小姐日子?拜托你想想清楚,咱家的錢都是我掙的,你爸就是個吃軟飯的。他除了會找女人,會吃喝玩樂,他還會什麼?」
「還有,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你一毛錢零花錢也別想拿到。」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05
我跟著請來的鋼琴老師學習,琴技又上了一層樓。
我還順便去考了個等級證。
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家裏窮,想學鋼琴卻沒錢。
所以我才拚了命地努力,拚了命地賺錢,無論孟雨馨要什麼,我都會給她最好的。
現在想想,真不值得。
還不如把自己當女兒養,該買什麼就買,想學什麼就學。
把費心費力督促孟雨馨學琴的時間拿來自己學,既能陶冶情操,還不用忍受孟雨馨的謾罵。
晉級成功的時候,我樂嗬嗬發了條朋友圈。
孟雨馨卻氣瘋了:
「你有病吧?明明是給我請的鋼琴老師,你憑什麼跟著學?」
我看著自己賽後新做的美甲,樂嗬嗬地說:
「就憑錢是我掙的啊,老師也是我花錢請的,怎麼著,你不服氣?」
孟雨馨恨恨地盯著我。
我沒再理她,想起前世她的白眼狼行為,我就一陣犯惡心。要不是看在她還未成年的份兒上,我早就把她掃地出門了。
孟非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孟雨馨怨恨的眼神。
他不知所以,哄道:「馨馨,怎麼了?怎麼惹媽媽生氣了?」
孟雨馨冷笑一聲:「我怎麼敢惹她生氣啊,她是誰啊,家裏的女王,誰也不敢惹!」
我笑著接口:「是啊,我就是女王,誰讓我能掙錢呢,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們花我的錢,就該聽我的話。」
孟雨馨臉色更難看了。
孟非連忙打圓場:「別生氣了,咱們出去吃飯吧,我看中了一家好館子!」
聽到吃,孟雨馨肥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點點頭算是同意。
而我冷冷地看著孟非,臉上浮出一個笑:「好啊,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