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盛安染的目光看去,盛思航這才看到自己手上忘摘下的鐲子。
他麵色一怔,皺了皺眉,“什麼鐲子,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可以先鬆開手嗎?我疼。”
聞言,盛安染才驟然回過神。
她明白自己弄錯了,終於冷靜下來,許久才沉著聲音問:“哪個朋友送你的?”
盛思航不解的看著她,她問這麼清楚做什麼?
“一個女性朋友送的。”
聽到女性朋友幾個字,盛安染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剛要繼續追問時,江時卿就走了過來。
他像是宣示主權一般挽住盛安染的手,話裏雖然歉意滿滿,卻沒有半分真誠。
“不好意思啊,思航,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所以隻準備了和安染的燭光晚餐,你不會介意吧?”
盛思航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
“沒事,我已經用過晚餐了。”
說完後,他就上了樓。
昏暗的壁燈下,盛思航將手鐲摘下隨手放進抽屜裏。
鐲子的餘溫還殘留在手腕上,他隨即摸了摸旁邊的水杯,卻發現裏麵空空蕩蕩。
他起身拿著杯子就要出門,可在開門的瞬間與剛換完衣服的江時卿撞個正著。
眼看如今隻有他們兩個人在,江時卿那張笑意吟吟的臉瞬間變成了挑釁與不屑。
他摸了摸自己真絲睡衣,下巴微微抬起。
“思航,我這件衣服好看嗎?”
盛思航隨意看了眼江時卿的衣服,平靜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沒有說話。
可江時卿看到他這副模樣,卻覺得他是在心痛,嘴角越發上揚,帶著自得和炫耀。
“這可是你姐姐親自給我挑選的,他說啊,早就給我準備好了,今晚就會在床上和我……”
像是想到什麼,江時卿突然捂了一下嘴,臉頰染上緋色的紅暈。
“哎呀,我忘了,你還沒有談過戀愛呢,怎麼能跟你說這些呢?”
盛思航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剛要開口,就見江時卿抬起自己手腕,露出上麵的一串佛珠。
“說起來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可憐我經常帶我到盛家來玩,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姐姐這麼優秀又深情的人呢?你看,當年我就羨慕你姐姐為了給你祈求平安,三步一叩跪到遲月寺山頂為你求來開光佛珠,如今啊,她也為我求來了。”
看著那枚佛珠,盛思航內心狠狠一顫,無數的情感交織著朝她撲來。
他仿佛看見了當年,他發燒三天三夜不醒,那個女人三步一叩朝著山頂的寺廟跪去,最後虔誠的將求來的佛珠戴在他的手腕上。
“願神佛護佑,我的男孩歲歲平安。”
畫麵一轉,他又好像看見盛安染又將另一串求來的佛珠掛在了江時卿的手腕上,對江時卿說著同樣的話語。
他吸了一口氣,連忙抽出自己的思緒,卻看見江時卿還要跟她炫耀什麼。
他也沒了要下樓去接水的心情,直接當著江時卿的麵關上了房間門。
深夜,輾轉了半響的盛思航終於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時,忽然感覺房門轉動了。
他揉了揉眼睛,剛要起身,卻看見一個纖細的身影朝他走來,而後將他直接撲倒在床上,隨後便是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雪鬆氣息,他幾乎是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整個人如遭雷擊。
“盛安染?!”
“你幹什麼,唔……姐……”
太親密了,他幾乎整個靈魂都在顫抖。
就在她要更進一步的時候,
猛然間,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她。
咚的一聲,醉醺醺的女人被他推倒在地。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穩住自己慌亂的情緒,這才打電話叫來傭人,把盛安染攙扶了出去。
盛思航連忙反鎖了房門躺回床上,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睡不著。
盛安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怎麼會突然跑到他的房間吻他?
是喝醉了?把他認成江時卿了?
整整一夜,他都難以入眠。
第二天清晨,盛思航收拾了許久這才下了樓。
剛一到廚房,就看見盛安染將菜肴盛到盤子裏,順手拿起筷子給一旁的江時卿夾了一塊。
江時卿甜甜一笑,被寵得眼尾都眯了起來,撲進女人的懷裏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歪著頭看他。
“安染,你每天公司這麼忙,怎麼還會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