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眠,今天為什麼沒叫我起床,我今天的比賽都錯過了你知道嗎?”
“撕掉的合同也沒簽好,我和合歡被老板罵慘了,你趕緊過來說是你通知錯了時間,不然我這個月獎金就沒了!”
聽著他趾高氣昂的聲音,我無言以對。
在他心裏我是有多賤,要離婚了還得上趕子為他的錯誤買單。
雖然以前這樣的事情我沒少幹,基本上每個月的獎金都會因為他被克扣。
不過我現在沒興趣管他和合歡的死活,反正這些都跟我沒關係了。
我盡力平複情緒:
“我沒義務叫你起床,這是你自己的工作。還有,季雲初,離婚協議下午我會委托律師發給你,這個婚我必須離!”
聽到離婚,季雲初的語氣一下子從憤怒變為不屑。
“葉風眠,你以為自己還是從前高高在上的大經理麼?”
“自從你辭職當我的經紀人,除了我勉強要你,你走到哪都不會有人要。離開了我,你想讓你的病秧子弟弟去死嗎?”
聽他提起我的弟弟,我痛苦不已。
自從幼年時爸媽離婚,把我和弟弟拋棄在孤兒院後揚長而去,弟弟就是我在世的唯一一個親人。
可惜他被確診為腦幹腫瘤,非常凶險。
前年為了當他經紀人我毅然辭職,他對我深情發誓,會一輩子照顧我和弟弟。
他明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弟弟,如今卻當著合歡的麵揭開我的傷疤。
我氣得瘋狂喘息,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似乎覺得話裏不妥,他又把語氣軟下來:
“明天是Steven的賽車決賽,我知道你一直想看,特地弄了兩張門票。你乖乖的,明天我帶你去。”
Steven是我進入行業以來最喜歡的賽車手。
結婚兩年,我無數次提出想要跟他去看比賽,都被他以沒興趣回絕掉了。
沒想到離婚之際他同意了。
可惜,遲來的深情是垃圾。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必,我沒興趣。”
沉默片刻,手機裏傳來他踹車的咣咣聲。
“風眠,昨天我們真的隻是在車裏工作,討論比賽的細節來著。我們認識八年了,你不信我?”
我很想問他什麼細節需要合歡坐在他腿上商談。
更想問他以為車裏的行車記錄儀是幌子麼。
這隻是被我恰巧撞見,其他時候呢,他讓我怎麼信他?
回想兩個月前,合歡作為實習助理剛剛入職一周。
我照常去季雲初的休息室補覺,卻在床上發現了幾近全裸的她。
她以為是季雲初來了,甜蜜地叫了一聲寶貝,卻在看到我時驚慌失措,狼狽地穿衣逃離。
沒一會兒,季雲初過來,把我大罵一通。
“葉風眠,你受沒受過教育,你不跟我說就私自進入我的房間,這叫私闖民宅知道嗎?”
我立刻道歉,他才想起來敷衍地解釋。
“她跟客戶應酬喝斷片了,走錯了房間,我剛才已經教訓過她了。”
事後,她不但沒被處罰,還被季雲初以“盡職盡責”為由,快速轉正。
現在想想,此“教訓”非彼“教訓”。
從她轉正後,我們之間的談話除了賽車幾乎都是她。
季雲初每隔一兩天就要嫌我這那做得不好,然後說合歡是多麼多麼的完美。
我以為隻要我把這些“缺點”都改正,就能挽回他的心。
直到現在我才醒悟,他早就沒心了,我再努力又能挽回什麼呢?
季雲初發出不耐煩的聲音,我穩了穩呼吸,平靜地說:
“抱歉,你的行為讓我很難信任你。”
手機那頭突然傳來合歡的嗤笑,她嘴裏還小聲嘟囔著:
“這次大冒險我贏嘍,我就說她不信你了,這周你要每天給我買一塊小蛋糕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