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嘗百草,血能解百毒,夫君為了救白月光不惜一切代價要取我的心頭血。
他苦苦勸我:“一點心頭血而已,死不了人的。”
我不願,他便找來苗疆聖女,欲以噬心蠱入體逼我就範。
可他不知,苗疆聖女與我雖是死對頭,卻也是天底下最惺惺相惜的知己。
在他白月光服下噬心母蠱時,就注定了他們的死期!
......
“阿錦,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別耍小性子?”
“你自己也是大夫,百姓都稱你為神醫,你比誰都清楚她身體的狀況,怎麼忍心見死不救呢?”
夫君李雲策神色不善,指責我何時變得這樣小肚雞腸。
沈柔虛弱站在一旁,眼裏蓄著淚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我見猶憐。
“雲策,既然王妃不願,我又如何能強人所難......”
她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斷斷續續道:
“隻是可憐安兒,父親為了保家衛國剛戰死沙場,阿娘也患上不治之症將不久人世,留下他一人孤零零的。”
說著,一滴淚順著臉頰落下,直直滴進李雲策心裏。
李雲策登時手忙腳亂地安慰她,連衣袖拂落了茶盞都不曾發覺。
飛濺的碎片劃破我的手背,冒出鮮紅的血珠。
曾經我隻是破點皮,都慌張到不顧規矩體統連夜入宮請太醫的人,如今滿眼都是別人。
心中驟然刺痛,渾身卻仿佛已經麻木。
我如枯木般坐著,神色淡漠看著這場鬧劇。
沈柔的病確實難治,卻也不是中毒,以我的血入藥根本沒用。
取心頭血治病更是無稽之談。
她就是故意的。
想以此證明在雲策心裏,我這個明媒正娶的王妃還沒有她一個寡婦重要。
但受過我救治的病人遍布天下,隻要我不願,他們就不能強行剜我的心。
不然,這天底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們淹死。
李雲策安撫好沈柔,才發現我的手流血了,皺眉道:“怎麼受傷了?”
他剛想上前一步想要查看我的傷勢。
沈柔便哭得暈了過去。
李雲策再顧不得其他,急忙打橫抱起她往外走:“快!快去傳張軍醫!”
我抬眼,卻正好和裝暈的沈柔對上了視線。
她依偎在李雲策懷裏,勾唇一笑,滿眼的得意和挑釁。
主要給沈柔診治的大夫是隨她夫君出征的軍醫,李雲策對他的醫術深信不疑。
當晚,沈柔發起高燒,李雲策按張軍醫所言,把我叫了過去。
“沈柔高燒不退,張軍醫說需要以冰手摁壓穴位,才可速速退燒。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病情會控製不住。”
“我們都是男子,行事不便,就由你來代勞。”
“人命關天,阿錦,別再鬧姑娘家的脾氣了。”
張軍醫似笑非笑:“有勞王妃了。”
話音剛落,就有下人端上來一盆冒著絲絲白氣的寒冰。
隻看一眼都覺得寒意刺骨。
他們離開後,我的婢女青瑤用手絹包起冰塊,正要遞到我手裏。
躺在床上本該是病著的人悠悠開口。
“張軍醫說了,需要王妃親手替我摁壓穴位。”
她拖長聲音,輕蔑一笑:
“用布包著的冰塊可摁不進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