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勇,早年喪父,隻有一個媽,失業後一直呆在家裏,靠著姐姐微薄的薪水生活。
後來小侄女得了白血病,他就想著扔掉孩子,是姐姐一邊靠著打工,一邊靠著網絡上大家的眾籌救濟才讓孩子多活了幾年。
可是那些眾籌來的錢甚至都被陳大勇偷偷轉走。
我看著手機裏眾籌的清單還有姐姐發得求助視頻隻覺得心痛的喘不上氣。
視頻裏姐姐聲淚俱下,她控訴陳大勇家暴,但那怕報警了十幾次,警察也隻是以家庭糾紛為理由結案。
她不管跑到哪裏,陳大勇都能追過來打她。
更別說侄女還病著,有時候,陳大勇為了要錢,甚至會追到醫院裏打她。
哪怕打得嚴重了,關個幾天,陳大勇也不害怕,他隻會在出來之後打得更狠。
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壓力下,小侄女的死宛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逼著她選擇了自殺。
我呆呆地坐了很久,擦幹眼淚後重新又關上了門。
姐姐,等我給你報仇,我必須給你報仇。
我在豬肉店裏買了一把磨好的剔骨刀,準備好去找陳大勇。
把刀藏在衣袖裏敲門,過了一會兒才有人過來。
酒氣熏天的男人站在我跟前,我握緊了手中的刀。
結果卻聽見他往屋裏喊了一聲:“大勇哥,嫂子回來了。”
他醉醺醺搭上我的肩膀,嘻嘻笑著說:“嫂子,你可算回來了,要是再不回來,我哥可就生氣了。”
酒氣混合著一股惡臭的味道讓我忍不住想吐。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臉頰坨紅地拿著酒瓶走來了。
這才是陳大勇。
結果他一看見我就要伸手打我:“死娘們,你他媽還敢回來!”
他把我當成了姐姐。
我心裏一驚,下意識選擇躲開,結果惹得陳大勇更生氣,嘴裏罵個不停,還要伸腳踹我。
旁邊男的勸架:“大勇哥,你今天就別打嫂子了,她今天又沒帶那個拖油瓶回來。”
陳大勇愣了一下,狐疑道:“那個死丫頭呢?你不是天天恨不得把她綁在身上?”
我握緊了刀柄,假裝很害怕的樣子:“孩子還在醫院,我沒錢了,所以想回來找你要點錢,你好歹也是她爸爸…”
“我呸!有這樣的死丫頭是我的晦氣!你他媽還敢跟我要錢呢,他們不是給你捐款了嗎?錢呢?”
陳大勇指著我罵:“要是沒錢就他媽的去賣!敢找老子要,老子打不死你!”
“大勇哥,你這話說得對,嫂子長得漂亮,出去賣也不少錢呢!”
屋裏傳來一陣哄笑,我這才發現狼藉的客廳裏坐著一桌喝酒的人。
他們一個個喝得爛醉,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街,開黃腔,還商量去哪條街上嫖娼。
這樣的人都活的好好的,但一向善良,遵紀守法的姐姐卻死了。
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他們,殺了陳大勇。
陳大勇衝我揮了揮拳頭:“傻站著幹什麼!給兄弟們煮個湯醒醒酒去!”
我假裝害怕,瑟縮的躲進廚房,先是將刀別在了腰間以防被發現。
這麼多人,我不好下手。
看見水槽旁邊的洗潔精,我頓時想到了辦法。
不是做湯嗎,我從馬桶裏舀水,擠了兩泵的洗潔精,打了幾個雞蛋,狂加調味料,很快給他們做了一大碗紫菜蛋花湯。
陳大勇喝得還挺滿意地,“比之前手藝好多了,之前做的什麼屁飯,淡不拉幾的跟貓尿似的!”
我看著他笑:“好喝,你就多喝一點。”
“要我說,這女人就得多打,你看我家這個,不就是打服的嗎!”
酒桌上的狐朋狗友誇他真是禦妻有方,吹得陳大勇胡子都飛起來了,我則溫順的給他們每個人盛湯。
結果沒一會兒,一個個的肚子都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