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更早的遇見他們,更早成為爸媽的女兒,周澤陽的妹妹。
可是不知怎的,周洛茹都能靠眼淚,易如反掌的搶走我身邊的所有人。
管家見我媽的怒火越來越甚,不敢再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周澤陽接到了通知他去警局屍檢的電話。
不想再到家多待一秒。
我飄在周澤陽身後,一同去了警局。
停屍間內停了一具女屍,發出強烈的臭味,那屍體的慘狀,縱使屍見多識廣的周澤陽,也倒吸一口涼氣。
屍體麵目模糊,臉不知道是被野狗還是什麼東西啃食殆盡,隻剩下一個大坑,
青灰色的豆腐渣的腦容物風幹在她烏黑的頭發上。
手臂上,大腿上除了墜崖過程中新添的傷外,也還有一些陳舊的傷痕。
燙傷,燒傷,被尖刀的刺破的洞。
都在表明她不僅死的慘烈,就算是活著的時候也不幸福。
周澤陽長呼了一口氣,開始熟練的檢驗我的屍體。
好一會後,他開口道:
“女性,十八歲左右,死亡原因 ,高空墜落導致頭部遭受重創,內賬全部破裂,雙手殘缺,有明顯的切痕,疑似他殺。”
助理一邊做著幾率,一邊遺憾的說,“真是可惜,還這麼年輕,就死的這麼慘 ,真可憐。”
周澤陽摘掉手套的動作猛然一頓,他斜著眼睛看了屍體一眼,目光突然一緊。
我知道,他剛剛有一瞬間,腦海裏閃過了一絲這句屍體有可能就是他的親妹妹的念頭,但是他不敢承認。
我跟在他的身後,又飄回了家。
周澤陽剛一進家門,周洛茹就撒嬌的衝過來,“哥哥,你回來了。”
往日,周澤陽總會寵溺的摸一摸她的頭發,以示回應。
可是今天,周澤陽卻連頭都沒有抬,低垂著腦袋,機械著換了鞋,衣服,坐在了沙發上。
爸爸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皺著眉問道:“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周澤陽當法醫已經五年了,什麼樣的屍體沒見過,但從未有一天像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是不是那個墜崖的屍體....”
爸爸剛一開口,媽媽手中的杯子忽的打翻在了桌子上。
“屍體查出身份了?”媽媽壓低著聲音問道,我能從她發顫的語氣中感受到她的緊張。
周澤陽搖了搖頭,“不是,檢驗結果得三四天後才出現,我隻是覺得那個死者挺可惜的,才十七八歲,被砍斷雙手墜崖身亡,生前估計也遭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霸淩或者虐待,渾身都是傷,想到這裏,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不舒服。”
周洛茹連忙安慰道:“真可憐,周哥哥別再多想了,她離開或許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周澤陽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媽媽,“盼兒,還沒有消息嗎?”
媽媽冷哼了一聲,“誰知道那個死丫頭去哪了....”
爸爸緊了緊目,“你們說會不會....”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媽媽打斷了。
“胡說什麼呢?你沒聽澤陽說那死者是被砍斷雙手推下去的嗎?而且身上都是舊傷,那妮子怎麼可能受傷,她不打的別人都是傷不錯了。”
聽到媽媽這麼說,爸爸和周澤陽都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我飄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媽媽,你還不知道吧。
我就是被鋸斷雙手掉下去的。
我生前就是遭受了多次的霸淩和欺負。
滿身都是傷。
家裏又安靜了好幾天。
這幾天大家都在忙著為周洛茹準備成人宴的舉辦,根本沒有想起我。
第一個記起我的是媽媽,但她想起我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寶貝項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