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姐姐喜歡野的,我就不用裝那麼久了。”鄰家弟弟不裝了!右手緊握單刀,直擊喪屍的心臟。
血濺了他一臉,英挺的麵孔更顯妖冶,整個人褪去了以往的綿軟,看起來都多了幾分野氣。
可我的春心卻比以往更加萌動了!
……
一周前。
我照常熬夜碼字找靈感,突然刷到熱搜,說S城淪陷,橫行在街頭的喪屍見人就咬,視頻裏血淋淋的。
我刷新頁麵,想要看得更細致一些,卻發現熱搜不見了。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思考片刻後,我給老家的家人打了電話。
暑期放假,弟弟還沒睡,我讓他明天天一亮,立馬屯糧囤水,封閉在家,我找機會回去跟他們會合。
掛了電話,我開始清點家裏所有物資,方便麵、餅幹、掛麵、雞蛋這些東西全放在一起,幾箱礦泉水藏在沙發後麵,再將所有的桶接滿水存著……
可以撐一段時間,可我還是覺得不夠。
好在十分鐘距離那裏有個24小時超市,我戴上帽子,穿了個長袖薄衛衣便出了門。
超市裏擠滿了人。
還有人嚷嚷著什麼喪屍,末日。
我心頭一凜,連忙擠了進去,開搶米麵糧油!
而後,我找到了運動器材區,抱著棒球棍和一些護頸帶,跑向了壓縮餅幹區,把壓縮餅幹清空。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姐姐,我還沒被咬死,就先死在你手裏了。”
意識到棒球棍打了人,我連忙起身道歉。
少年膚色極白,更顯額頭上落下的痕跡重了,他單手揉著頭,另一隻手上提著半袋壓縮餅幹,眼神清冷。
我來不及舔他的顏,緊張道:“你剛剛說什麼,被咬死?你不會也看到什麼消息了吧!”
他點了點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過意不去,給他的包裏倒了點物資,“你也來搶壓縮餅幹嗎,正好,我們把這些包了扛回去。你那不夠吧,再來點!”
“謝謝姐姐!”
我點點頭,繼續掃貨。
半個小時後,我結賬後出了超市,提著兩大袋子戰利品,悠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穿過十字路口,經過燒烤店外,有一波剛喝完酒的男生,晃晃悠悠的站在路邊嘮嗑,好像在等車。
“美女,一個人啊?”
“要不要吃腰子啊!”
“別聽他的,吃啥燒烤啊,老土!哥帶你去吃糖!”
我裝作沒有聽見,加快了腳步,拐彎就到家了。
可是我走一步他們跟一步,我感受到了一絲壓迫,正要轉身舉起棒球棒,卻歪頭撞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姐姐,你怎麼不等我一起回家?”
他勢推著我繼續向前走,朝著前麵的光亮一直走。
直到拐彎後,確定他們並沒有跟上來,我才鬆了一口氣,“謝謝你啊,你怎麼在這兒?”
“我住在你隔壁呀,我是陸執。”
我握上那雙手,莫名的感到心安。
“我是,沈念。”
他輕聲道:“我知道。”
但聲音太飄忽了,我沒好意思深問。
回家後,我拿出所有的儲物箱,收攏歸納物資。
收拾的正起勁,突然聽到“啪”的一聲,瞬間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電了?
我渾身打了一個冷噤,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用貓眼朝外看去。
走廊太安靜了,有點詭異。
我準備把冰箱挪到門後,卻聽到溫潤的聲音,“姐姐,別靠近門口,還有,你窗戶沒有關好。”
月光下,陸執從落地窗翻身進屋。
我這才發現陽台的落地窗沒關好,旁邊還有一小節梯子,要不是陸執發現了,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鎖好窗戶,讓他坐到沙發上。
“姐姐,突然斷電了,我怕黑,來找你抱團取暖了。”
求之不得,有個成年男性陪著,我的緊張感能減少很多。
“啊啊啊啊啊!”
一聲聲尖叫劃破夜半寧靜的天際,所有睡著的,沒睡著的人,陸陸續續的打開窗戶,抻頭罵罵咧咧。
有好事者打開手電筒照向聲源地,焦點處是個外賣小哥,頭盔滾在一旁,頭上隻剩一絲肉掛在脖子上。
我趴在窗戶上,看得清清楚楚。
小哥身上還趴著一個女人,她正啃咬他的右臉!
“天呐!活的喪屍?”我盡量壓低聲音,眼淚湧了出來。
陸執一把把我拉進房間,雙手搭住我的肩,冷靜的跟我說:“小區危險了,其他小區大概也很糟糕!坐等救援,怕是等不到了,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離開!”
我也不敢再心生期待了,趕緊收拾背包。
陸執翻回了自家陽台,收拾好行囊後,又翻了回來,手上還拿著一本書。
借著手電筒的光亮,我看清這是全國地圖,擱現在,妥妥的逃生路線指南。
“我們現在在這,喪屍的爆發如果是像那條熱搜所說,我們隔壁市最先淪陷,現在蔓延到我們這,那我們應該往北跑。”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激動道:“我家就在北方,小縣城小村落,都是一個姓氏的,對外防範意識很強。”
再加上我之前搶東西時給弟弟狂發短信,讓他去通風報信,估計現在都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了。
陸執幫我提著包,往樓上走。
“目的地,B山村!”
末日逃生第一步,規劃路線。
起點是家,終點是老家,理論上開車四個小時,步行兩天兩夜到達,不過特殊情況下,也可能這輩子都到不了。
末日逃生第二步,力氣要大。
我本想跟在陸執的後麵,奈何他看起來比我還怕黑,隻能由我打開一道又一道的消防通道。
頂樓。
“這一塊的建築高矮差不多,樓間距也窄,視野開闊,我們可以先探探周邊的情形,再選擇跳到哪裏下樓。”
陸執拿出夜光望遠鏡,低了一隻給我。
隨著鏡頭的放大,我看見東邊南邊的居民區逐漸暴亂,許多喪屍都在砸門框,很多都已經破門而入,撕咬活人了!
我嚇的立馬調轉鏡頭,往西看,是一所大學,打盹的保安被四麵八方來的喪屍撲倒,先是撕咬掉他的一小截手臂,還有的扯住他的大腿,生生的撕下一大塊肉來。
恢複意識的他妄想掙紮,卻口吐白沫,抽搐著加入了對方的陣營,跟著喪屍群奔入了校園。
我不忍再看,轉頭朝向北方,那邊是一個很大的濕地公園,喪屍好像還沒有趕過去。
“我們往北走!”
我拉著陸執開始狂奔,連續跳了好些樓,最後在一棟大廈麵前停住。
因為這個大廈的高度,按照慣性是跳不過去的,我們必須在所處的這棟樓下樓。
天台上一扇灰綠色的門吸引了我的注意,越看越熟悉。
當我準備悄悄推開門時,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