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是東南亞最大的毒梟。
他生來狠厲,不拜天地不敬神佛,第一次卻跪在我麵前,哭得絕望,“能不能用我的命換你憐憫,不送走我們的骨血?”
避開他深情眼的注視,我冷冷道:“你的命,我嫌臟。”
他的販毒集團,害死了我們幾十萬的同胞,也害死了我的親人。
十年前,潛伏多年的爸爸死在了公海裏。
兩年前,我在一次緝毒任務中,又失去了哥哥。
我恨厲斯寒,沒有誰比我更想要他死!
……
五年前,我哥繼承老爸的警號,延續他的任務,潛伏在緬北最大的販毒集團裏,終於在今年熬出頭了。
他成了集團的二把手,毒梟厲斯寒身邊的得力助手。
我們急切的要抓住厲斯寒,拿到實際證據,可他為人謹慎,我們連他製毒,運毒的證據都拿不到。
直到半年前,我哥發來消息:“快來會所,他們……”
我剛要往後看,就發現短信成了一串亂碼。
心涼了半截,我立馬向上級彙報,並一同趕去會所。
傍晚,我們到了會所,卻發現這裏被炸平了。
我哥橫死在廢墟裏,身上滿是傷痕,肌肉破爛,明顯還有被很多男人侵犯過的跡象。
眼淚瘋狂的落下,我嘶聲力竭的吼叫著,絕望大罵:“他媽的這幫王八蛋,也太他媽該死了!”
仇恨讓我變得焦灼,我發了瘋一般的走進局長辦公室,還沒開口,就紅了眼眶。
“讓我去做線人。”
局長蹙眉:“我們隊裏向來沒有推女人去扛事的先例,毒販對女孩的手段,比對男人殘忍千倍,萬倍。”
他指著毒梟照片的側臉,臉色凝重,“他心機深沉,手段狠辣,戒心又重,我們連他的正臉照都沒有!”
聽到這裏,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毒梟厲斯寒是我們局裏的頭號通緝犯,他才二十八歲,但資曆很深,販毒十年,貨品暢銷歐美,有些還傾銷在了內地。
傾家蕩產,慘死的人資料都堆滿了我們的辦公桌。
局長的辦公桌也不例外。
他語重心長道:“你已經懷孕了,孩子要緊,沒有什麼比家庭更重要,局裏的男人會去第一線做臥底。”
但我等不及了。
我認真道:“我爸爸犧牲了,哥哥也死了,未婚夫下落不明。他們犧牲後,我沒有親人了,絕不可能退縮!請您讓我參加這次任務!”
“好。”
一周後,我成了臥底,和我一起執行任務的還有孫隊。
我們負責找出毒梟的老巢,發出消息,等待裏應外合,將這些人渣一網打盡!
我們早就盯上了一夥可恨的蛇頭,這次卻不得不借他們的手,將自己送到了緬北的邊境。
我被賣進了緬北最大的會所,因為明豔大方,所以被安排進了貴賓室。
而這個會所,幕後大老板就是厲斯寒。
淩晨三點多,我站在金三角最大的會所頂樓,緊了緊旗袍外層的披肩,注視著樓下的卡宴。
一條筆直的大長腿邁出車門,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裝褲,五官輪廓很硬,薄唇殷紅,有種混血感。
但這樣的美感卻因為橫亙他的整個左臉的刀疤,變得冷戾。
這個男人就是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厲斯寒。
他扛著槍,表情不帶一絲溫度,一身暴戾,看著就很凶。
我渾身發冷,眼淚險些落下。
怎麼會是他?
怎麼可能是他?
我要瘋了。
失蹤半年的未婚夫還活著?他就是緬北最大的毒梟?
是他害死了我的家人!是他欺騙了我的感情和婚姻!
畢業後,我們成了同事,相知相識到結婚。
婚禮那天,他西裝革履,帶著青年獨有的銳利鋒芒向我走來,眼神瞬間變得溫柔,我很幸福的戴上婚戒。
可是結婚後,他卻突然失蹤了!
他接近我,是早有目的嗎?警局裏會不會有他的眼線?
不敢繼續往下想,我深呼吸後,看向身邊的試衣鏡。
頭發盤在後麵,露出了雪白的天鵝頸,搭配流光溢彩的雲錦旗袍,細細勾勒出豐腴的腰線。
是他喜歡的樣子。
我想了想,決定換個計劃,直接甩開包廂裏的蛇頭,撕開旗袍領口,用手抹開口紅,含著淚,驚慌失措的往樓下跑。
剛撞進厲斯寒的懷裏,一把槍就冷冷的懟上了我的額頭,“進了會所還想跑?你,不怕死?”
我沒想到厲斯寒這樣冷漠,而身後的蛇頭已經跟了上來。
我微微抬起頭,看著厲斯寒,剛要開口,就見他眼中的寒芒退散了,“是你?”
他手裏的槍,放了下去。
蛇頭的表情變得很微妙,“厲爺,她是你的人?求您高抬貴手,我們一早也不知道啊,就直接抓來了,這不是慣例嗎?”
厲斯寒點了根煙,纖長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說,怎麼回事?”他緩緩的吐了一口煙圈。
厲斯寒唇角微翹,笑意卻不達眼底,“你跟著我也不久了,連點眼色都沒有,你這眼角膜也不需要了。”
他身後高大魁梧的男人走到了他身邊。
他被嚇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
“厲爺,我錯了。求您看在我跟著你這麼久的份上發發善心原諒我吧,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可惜他被拖走了。
這時我這才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地狠。
我和他的關係,早就不再是夫妻那麼簡單。
他垂頭看著我,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獵物,帶著一絲憐憫,更多的卻是陰冷,“你看到了我的臉,你知道規矩。”
我當然知道,警察看見毒梟的真麵目,不可能活下來。
“我已經退役了,為了……”
我艱難道:“為了找你!你失蹤的這半年,我瘋了一般的找你,可是一直沒有你的下落,所以隻好辭職。後來,我來旅遊,就被抓了。”
因為說謊,我的手下意識捏緊了他的領口,不小心扯壞了他的襯衫,露出了一大片瘦而有力的腹肌。
“你離開我,就是因為隱藏真實身份嗎?還是說,你心裏從來沒有我,隻是為了利益才娶我?”
他臉色一僵,沒有回答我。
許久,他才垂頭看我,“老婆,知道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我麼?”
“我們是夫妻。”我垂下頭,藏住眼裏的冷光。
“好,那你就留在我身邊,不過,很快就會有人摸你的底,如果你說謊……”他的大掌捏著我的下巴,細細的摩挲著。
我抬頭看他,卻見他眼神玩味,讓人看不透心思。
夜裏。
我走進四合院裏,心情瞬間就輕鬆了很多。
客廳裏擺著真皮沙發,茶幾是紅木的,邊上放了個試衣鏡,地上還鋪著整塊的手工羊絨毯。
所有的細節布置都和我半年前布置的婚房,沒有區別。
我的喜好,他記得很清楚。
心口微微泛酸,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可惜毒梟不可信。
我反複的提醒自己,將緝拿毒販的任務記在心裏。
但是很快,我就不用揪心焦慮了。
因為厲斯寒,一個月都沒有出現過。
他仿佛早就忘了我。
厲斯寒沒有來看望我,四合院外守著的人卻變多了,他們五步一崗,持槍戒備。
我像是個犯人,被嚴格的看管起來了。
直到一天夜裏,我孕吐,被保姆發現,才打破了這個僵局。
十幾分鐘後,厲斯寒來了。
我坐在餐桌上,痛苦的喝著雞湯,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不適感瞬間減輕了一大半。
“斯寒,你回家了。”我輕聲道。
仰著小臉看他,燈光下,我的眼神帶著儒慕之情,他大概會喜歡吧?
“嗯。”
厲斯寒應了一聲,眼神劃過我的小腹,眉頭微蹙,直接用手指碾碎煙頭,冷冷的嗤笑了一聲。
“我這種爛人,竟然有孩子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我都聽不出喜怒。
起身,我乖乖的依偎進他的懷裏,拉著他粗糲的大掌放在微微隆起的肚皮上,“很快就會有胎動了,斯年,我懷的是你的孩子。”
他笑了,“當然是你男人我的種,時間剛好能對上。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和孩子,不過,暫時需要委屈你留在院子裏。”
扯開領帶,他的喉嚨輕輕滾動了,“緬北我說了算,不過,想除掉我的人也多,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怕你出事。”
我心裏很清楚,他不是怕我出事,而是還懷疑我的身份。
我隻能更努力的討好他。
將他輕輕推進臥室,我跨坐在他的腰間,就要親他。
“坐好”,他的呼吸聲很粗重,眼神深邃,一把扯開襯衫,壓了過來。
撫摸著我的頭發,他道:“留在我身邊,和國外切斷所有聯係,我就相信你。否則,你身邊所有的人都要受罰。”
我心頭一顫。
“乖,躺好。”熾熱又綿長的吻湊了過來,他的動作凶狠又溫柔,讓我整個人都變得綿軟起來。
他常年握槍,掌上有粗糲的老繭,握住豐盈的瞬間,我就癱軟在了他的懷裏……
這一夜,格外漫長。
早晨,我剛醒,就聽到耳畔沙啞的聲音,帶著晨起的灼熱呼吸,“我的腰力,軟軟喜歡嗎?”
“喜歡。”我忍不住撫上厲斯寒結實的腹肌。
“還想再來一次麼?”厲斯寒感受著豐盈之處,低聲笑了。
我像是被燙到一般的縮回手,躲開他的觸碰。
隨即,我逃進衛生間,看見鏡子裏的自己,麵色桃紅,脖子上種滿了草莓,身上還有男人掐過的青紫痕跡。
我都不敢回憶昨夜有多瘋狂……
此後,厲斯寒去哪談生意都會帶著我。
他的手下們極有眼色,紛紛叫我“大嫂”。
七個月時,我連走動都很難了。
可能因為懷孕時候走動的少,我出現了一些可能會難產的症狀,這個反應嚇壞了厲斯寒。
他手裏的槍掉在地上,砸在了腳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狼狽。
“都是當爸爸的人了,怎麼反而變得毛手毛腳起來?”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如果他不是毒梟,我大概真的會忍不住愛上他。
可惜,沒有如果。
夜裏,我又吐了個死去活來。
淩晨一點,我被推進手術室。
十分鐘後,我將住址和厲斯寒的身份發給孫隊,要求他務必即刻和國內做好接應。
被推出手術室後,厲斯寒大步走過來,為我擦了額頭的汗,但臉色卻很陰沉。
“胃酸,是怎麼回事?”
我心頭一凜,“最近吐多了。”
他的眼神如刀,在燈光下泛著寒芒,“軟軟,你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也很清楚背叛我的人下場是什麼。”
他大概懷孕我的孕吐反應不正常,是我自己摳喉嚨吐出來,好走出四合院,和外界取得聯係。
他的猜想沒有錯,但我不可能承認。
我坐起身來,整個人都依偎著他,盡量的表現出依戀感。
“我們是夫妻。”
可這一次,他眼神不為所動,還揮了揮手道:“將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