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宇是我和女友一塊資助的男大學生。

隻因他說喜歡一雙五位數最新款的鞋。

女友就逼著我犯胃病時去喝酒應酬。

我喝到胃出血住院，讓女友來給我簽個手術同意書。

她說很忙。

此時我透過醫院窗口，看見了對麵跪在周宇雙腿間的女友。

我的命，還沒有人家的下半身快樂重要。

我轉頭，就給聯姻對象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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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胃出血剛醒，疼的發抖。

護士問我：“手術後需要有人在身邊護理，你對象怎麼還不來？”

我說不出話，護士推著我轉病房。

“停！”

護士疑惑我為何喊停，我死盯著對麵。

女友的身影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

那個說很忙的人，此時正在對麵樓梯拐角，穿著我跑了一整個商圈才買到的定製裙，就這麼跪在周宇的下半身前。

我撥通電話，女友的手從周宇褲子前拿出，一出聲就是不耐煩的吼：“都說了很忙，你別打擾我！”

“忙著幫周宇舒爽？”

女友猛然起身，順便擦了下嘴，周宇也回頭。

“寶寶，你怎麼在這？”

剛和別人忙完，那張嘴就能叫自己寶寶。

我生理性的想嘔。

周宇過來，問我：“姐夫，你這是怎麼了？又穿著住院服又戴著手環的！”

女友大概才想起我胃出血，連忙想碰我，我後退。

“你幾個意思？”女友見狀瞬間生氣：“我說了在忙，你這是氣我不陪你手術？小宇還是一男孩正在發育！他這包皮不弄了，以後會令他很難受的！”

我從來不知道，資助貧困生，還得管到人家包皮上。

“姐夫，你別生氣，是我不懂事，我這就把姐姐還給你！”

周宇一臉難受的道歉，又衝著女友道：“姐姐，姐夫不高興了，你陪陪他…”

看周宇不知所措的樣子，女友心疼的聲音瞬間落下：“小宇你不用道歉！你這不割，以後會很不舒服的，你姐夫這麼大個人，自己動個手術怎麼還非得讓人貼身照顧？”

女友拉著周宇的手腕，護著人的姿態明顯：“高澤文，你怎麼現在變得不可理喻？吃醋竟然都吃到小宇身上，你是腦子也出血了嗎！”

我轉身離開，隨即給聯姻對象打了過去：“姍姍，我同意你說的，我回南城。”

周宇是我和女友一塊資助的男大學生。

小時候車禍沒了父母，成年後奶奶病重爺爺瘋癲，還有個自閉症的妹妹，人生天崩開局。

選中他為資助對象時，女友哭的梨花帶雨。

“寶寶，我一看見他就會想起你的曾經，那時你也很不容易，我們熬過來了，現在終於可以做撐傘人了！”

我曾經也是個孤兒，後來有個愛酗酒的養父，好賭的養母，日子過的如履薄冰。

當初和女友相知相愛後，我全盤托出，她一聽就會心疼到落淚。

周宇最後一學期需要實習證明，女友讓他進工作室做助理。

周宇每天吹空調，身上皆是五位數的穿搭。

而我雖是老板，無論酷暑寒冬，卻一直被逼著出去找生意。

那天我難受的發虛，女友卻一直催促。

“你快去把劉總的單子簽了，小宇要報名學吉他，我得交錢！”

昨天我才給周宇了一萬的生活費，今天又要五萬，我就算是個提款機也沒法隨時吐錢。

“我今天高燒三十九度，劉總的單子我明天再去談，你能給我倒杯水嗎？”

周宇端著水進來：“姐姐，姐夫不舒服就不逼他了，大不了我不學了......我不想看姐夫姐姐吵架。”

女友將一杯水“嘩啦”衝著我的臉上倒。

“小宇，這樣沒本事的人你何必叫他姐夫，左右他就是小氣！放心，姐既然都決定資助你，那就會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女友賣了我給她買的一周年禮物。

金項鏈和鐲子，剛好五萬。

周宇當晚在朋友圈發了個吉他視頻，可微博上，卻發了一個高消費的酒吧定位。

我吃了止痛藥，女友半夜回家時發現我正在收拾東西。

“你在幹什麼！”女友帶著一身酒味過來將箱子一腳踢開，往後退時，劈裏啪啦將櫃子上的照片弄了一地。

我盯著照片看，碎成兩半的，是我向她求婚時拍的那張。

女友在咆哮：“高澤文，你變的不愛我了！你當眾給我甩臉色，你現在還離家出走，難道你不想和我結婚了嗎？”

我給她擦去眼淚，剛想說話，周宇在這時來敲了門：“姐姐，你在家嗎？我來給你送解酒藥！”

瞬間，女友就離開我的懷抱出去開了門，她感動的稀裏嘩啦：“小宇，你真好，隻有你能一直想著我…”

女友徹夜未回。

天一亮，我便將自己的東西打包發了快遞回南城。

姍姍給我打了電話，關心道。

“你什麼時候回，我去接你？”

姍姍是南城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南城唯一一家直播基地，一年入賬幾千萬，就是她家開的。

她家裏人和我生意上的師傅是好友。

師傅將我當親兒子，前兩年就讓我和姍姍聯姻，兩邊生意還能有往來。

我為了女友，拒絕師傅，並且還信誓旦旦：“師傅，我和陳倩這輩子不會分開。”

“人心是會變的。”

我第一次和師傅鬧矛盾，就是因為維護女友，可當初的回旋鏢，在此時狠狠紮碎我的心。

我和姍姍約定好，兩天後機場見，這兩天，我要將和陳倩所有的羈絆清理。

在我去到工作室時，陳倩和周宇正依靠在沙發上打雙排。

“澤文，昨晚我太醉了就沒回家，今兒直接來了公司，你別誤會！”

突然的解釋，黃鼠狼和雞拜年。

女友追進了辦公室，給我泡了杯茶：“寶寶，小宇想去英國留學，需要五十萬，咱們送佛送到西，你把我們的結婚基金拿出來吧！”

那五十萬，是我不知喝吐了多少日夜，住了多少次院得到的，她卻一句輕飄飄的送福送到西。

我點頭：“好。”

女友興奮的要過來親我，我想到某些畫麵，往後退了兩步：“路上灰塵大，臉臟。”

我正在做財產清算，外邊女友突然著急喊：“小宇你去哪？我們要輸了！”

我看出去，周宇神神秘秘的攥著手機往衛生間跑，臉上“很心虛”幾個字明晃晃：“姐姐，我接個同學的電話！”

我滑著微博看，真是夠精彩絕倫。

對麵頂著器官的頭像急不可耐發消息過來：“小母狗，今晚幾點鐘？”

“快回爸爸！”

“我今兒又進了一筆錢，咱們好好玩玩！”

“......”

我發了個定位過去，配了個連我都看不過去的圖。

周宇再次從衛生間回來時，精神抖擻。

“姐姐…”周宇拉著女友，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我那兒又疼了，上次姐夫突然生氣我也不敢繼續看，我現在想去醫院看看，但是身上錢…”

女友頓時緊張，拉著周宇就跑了進來，橫眉豎眼：“高澤文，都怪你！小宇就是太懂事了，怕你生氣連病都不敢看，你看看，現在疼成什麼樣了？”

周宇精神煥發，演的卻可以進軍奧斯卡。

我遞了一張卡過去：“抱歉，裏邊有三萬，夠了嗎？”

“姐姐…”

女友搶過卡，一臉不滿足：“你直接給十萬！我知道你有個項目才給了你錢，你有餘錢！”

周宇拿走了三張卡，說不想麻煩女友，選擇自己去看病。

女友說周宇懂事的讓他心疼。

“寶寶。”女友抱著我。

大概是我一次性拿了很多錢給周宇，所以她對我態度很好，甚至做出勾引的意味。

“最近因為小宇我忽略你了，今天趁著小宇不在，我們…”

我擔心的衝著女友說：“小宇都疼的臉色大變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吧，這玩意弄不好，會成太監的！”

女友果然立馬轉身拿起包和外套，拉著我就出去：“快走！”

我開著車往和醫院完全不相幹的路走。

女友疑惑：“醫院不往這！你幹嘛呢？”

“小宇去的是我給他推薦的一家中醫館，藥到病除。”

女友抬著星星眼看我：“我就知道寶寶最好了，不會不管小宇的，忙好後，我們就去度蜜月好嗎？”

“你不是一直說，想先和我度個婚前蜜月嗎？”

原來她一直都記得。

夜晚的尊爵紅燈酒綠，繁華熱鬧。

周宇有個舍友叫康橋。

這地方就是他告訴我的。

“哥，我知道你覺得我冒昧，但是我忍不下去了，周宇其實就是一混蛋！他的生活根本沒那麼不堪！”

我想起第一次見周宇的模樣。

一米八幾的個子，瘦的跟電線杠一樣，也不敢抬頭看我們，女友說因為他被霸淩過，很可憐。

康橋擼起袖子，上邊遍布傷痕，深淺不一：“他搶我的錢，還帶頭打我，就因為我家窮！他和輔導員搞上了，沒一個人願意幫我說話，你們資助他的錢，他全拿去放進失足少女的布料裏了！”

康橋說他家裏很窮，他才是貧困生，可這名額卻被周詛抵了，周宇說要是他說出去，就活活打死他。

“那你怎麼還說？”

康橋跪在我麵前：“因為真正需要資助的人是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此時女友停在大廳中央，衝我甩臉子：“去中醫館怎麼變成來會所了？這的消費可不低！你該不會是來這玩，所以騙我的吧！”

真正欺騙人的，可不是我。

燈光變換，MC站在中央突然大聲道：“讓我們歡迎今晚的大單主，點了十個女模的周宇先生！”

燈光中心，周宇左擁右抱，明顯嗨上頭，我盯著看，眼裏冷笑，真有點意思！

屏幕裏的人，是他揉進穿著比基尼女人遮住三點布料裏的大手。

“大家一起嗨起來！”

女友臉色變得難堪，不敢相信這是她的乖乖小宇，她搖頭，隨即轉身雙眼猩紅的想甩我一巴掌：“高澤文，是不是你帶壞小宇的！你真該死！”

我往旁邊走，她一個趔趄崴了腳，痛的齜牙咧嘴。

屏幕上，周宇緊接著在撒錢。

我在外當孫子一樣做小伏低才掙到錢，他在這一個樂嗬就撒錢出去當大爺。

聞到會所的酒精味，我的胃應激般的疼。

我湊到女友耳邊問：“他撒錢，你不心疼嗎？”

女友被氣得口齒不清：“這是你的錢！是你帶壞的人，我才不心疼！”

我笑出聲，終於將今晚的我壓了一路的快樂告訴她：“這是你爸媽留給你的嫁妝錢，共二十萬，三張卡，我全給他了。”

女友的臉色精彩絕倫，她瞬間崩潰，還想用指甲撓我：“你瘋了嗎？你偷我錢！你......高澤文，你去死！”

周圍跳舞小姐都在撿錢，我好心提醒：“再不去阻止，你連根毛都沒有。”

女友衝了過去，磕嗨了的周宇完全不認識女友。

“這哪來的大媽？穿這麼厚還想來撿錢？滾出去吧！”

“周宇，我是陳倩！”

屏幕實時轉播中，女友上去和周宇打在一塊。

周宇拚命的去撕女友的衣服，將錢塞進去，還讓保安來她胸裏拿錢。

女友嘴裏喊著讓我救她。

我後退兩步，冷靜的看著。

所有人都羨慕我和女友的年少情深，但我覺得，還不如眼前這一出戲好看。

“蹲下！”下一秒警察進來：“接到舉報，這裏有聚眾賣淫！”

警察將人全帶走，卻半天扯不開周宇和女友，兩人都如魔怔了一般。

女友上半身被剝光，隨時要暈死過去。

我突然想到，上個月在她的手機裏看到的。

她和周宇赤身裸體的在玩身體疊疊樂，開心的喊著“老公”，“老婆。”

視頻裏，她笑的很甜美，如同那張我和她求婚的相片裏一樣。

第二天，我收到了警局的傳喚。

女友精神渙散，看見我後還想衝上來扇我。

“高澤文！你怎麼見死不救，我是你未婚妻......你就這麼看著我被別人欺負？”

警察頓時看我的臉色都變了。

我將手機拿出來，將視頻遞過去：“婚前出軌，算證據嗎？”

女友大變臉色：“什麼證據？”

視頻裏，長達四小時，在我這連脫個衣服都會嫌累的女友，在視頻裏可謂是盡職盡責，服務滿級。

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表示安慰。

女友臉色慘白，我終於在她臉上看出害怕和慌張：“你，你偷看我手機？”

周宇因為嗑藥和聚眾淫亂，會被判刑。

他清醒時，我和陳倩正在做最後的筆錄。

“周宇要見陳倩。”

一見到女友，周宇就跪在地上磕頭：“姐姐，我是被人下藥了，我被控製了所以才會做出荒唐事來！我不想坐牢…你說過的，我們會一起出國留學，我們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