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一家家政公司,為測試自家公司的服務質量,我在平台上下了一單。
沒想到上門的家政竟偷了我的金戒指。
被我抓包後,不僅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反而拿著拖把就要撲過來打我,還好隻是打碎了我家的展示櫃。
她走後不久,我卻在網上刷到了關於自己的帖子,全都是指責我作為公司老板欺負員工的內容。
我冷笑一下,打開直播,將鏡頭對準監控,剛好是她拿拖把一把打碎展示櫃的畫麵。
網上瞬間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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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家公司平台上下單了一項上門家政服務,家政來後,向我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我便前往公司辦公。
夜幕降臨,我開著車回到了家中,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吳蘭早就應該走了,但是家裏的燈卻是亮著的,走近還能聽到一些噪音。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打開家門後,整個房間亂的不成樣子,男男女女三三兩兩的或坐或蹲的在我家沙發上,歪著頭吞雲吐霧,看到吳蘭衝著我笑得諂媚,我的怒氣來到了頂峰。
吳蘭快步上前,邊笑邊說道:“小李呀,你別生氣,阿姨這不是看你也沒個對象,想的把自己兒子介紹給你嗎,你就當提前把自己房子給自己老公用一下了,都是一家人,咱們不說兩家話。”
她上前就要抓我的手,我一把甩開,後退兩步,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我回頭一看,正是我的前男友。
“這就是我兒子,來,你看看,這身高、真長相,跟你真是太配了不是?”家政拉著王皓的手向前,說著又要拉起我的手,我趕忙連連後退
“王皓?你們娘倆也太不要臉了吧?”我劈頭蓋臉地衝著王皓一頓罵,言辭激烈得讓他沒反應過來。
吳蘭沒有在意我憤怒的反應,反而是忍耐著不滿地看著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一看到姑娘你這麼有緣呢,原來你跟我兒子認識啊。兒子,快,你上去跟小李說兩句。”
“媽,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大學時候的女朋友。”王皓四處打量著,又上下掃了我幾眼。
吳蘭表情慢慢變得有些不屑,“和著跟我家兒子在一起過,你這丫頭,怪不得我家兒子當初甩了你呢,今天我就發現了,你衣櫃裏那些衣服吊牌都沒拆,廚房也幹幹淨淨的,你看你這麼長的指甲,以後跟我家皓兒結婚了,可不能再這樣鋪張浪費了,知道嗎?”
她趾高氣昂地朝我訓話,我沒有搭理她。
我不耐煩地把桌子一拍,隨即便家裏正在放出噪音的音響關了。
衝著在場的所有人吼道:“我告訴你們,要麼現在滾,要麼我現在報警,聽明白了嗎?這是我家,你們王哥他媽是我家保潔,不想進警察局的都給我現在滾。”
話音剛落,在場正在吞雲吐霧的幾個人瞬間清醒了,看著王皓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鄙視的色彩,隨後紛紛站起身來往門外走。
不過幾秒,偌大的房間隻剩我和這對母子。
“死皮賴臉的不滾幹什麼呢,再不滾我真報警了。”我不耐煩地說道。
王皓環視了周圍一圈,大步上前,絲毫不遮掩眼神中的熱切,“李蕊,蕊蕊,這是你家?以前你怎麼沒說過呢?”
“喂,警察嗎?哦,是這樣的......”我沒給他跟我閑聊的機會,打開手機假裝給警察打電話,果不其然,王皓立馬不說話了。
他起身穿好外套,邊往門口走邊衝我放狠話,“李蕊,你傍上大款了是吧,住這麼大別墅,我看你變成黃臉婆那天大款還要不要你。”
我朝他舉起手機,給他看了看報警電話的界麵,嚇得他趕緊帶著吳蘭離開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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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客廳,看著一片狼藉的周圍,有些頭疼,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住一晚,明天再另外找家政過來收拾房子。
天微微亮,我就開車準備回家,還未走近,便看到吳蘭定定地坐在我家門口。
我沒有理會她,準備開門進屋,她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腿邊,抱著我的腿邊哭邊喊,“老板,求求您讓我把這周幹完吧,您要是退了這單我的保證金也就沒了啊。”
我沒有搭話,畢竟她的所做所為確實讓我不太能接受。
她看我沒有反應,一把拉起了衣服袖子,幹瘦的胳膊上布滿了傷痕,隱隱約約還能看見幾個煙頭燙傷的印子。
吳蘭低聲的啜泣著:“皓兒他爹就是個混蛋,年輕的時候就知道打我,現在皓兒長大了,他拿著家裏所有的錢跟外麵的女人跑了,我家裏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啊,您就行行好,讓我把這單做了吧。”
吳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叫著,扶著地的胳膊上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痕,看到一個這種形象的中年婦女跪在我麵前聲嘶力竭地哭著,我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幹你該幹的事,別再給我動歪腦筋。”我打開門,沒再看她,她順勢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
我坐在樓上的書房裏,她在樓下打掃衛生,但是出於對她昨天所作所為的警惕,我打開了全屋的攝像頭,以防她又整幺蛾子。
吳蘭提著打掃工具走到洗手間,我剛打開攝像頭,就發現她居然把專門用來拖洗手間地板的拖把放到洗臉池衝洗。
我有些微微皺眉,這個人不僅服務態度不好,連服務質量也有些差。
接下來她賊頭賊腦的左右看了一下,竟是把我放在收藏櫃裏的金戒指順進了自己的兜裏,我氣笑了,心頭對她的最後一絲憐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下樓的時候她正在拖地,看著我一步一步走來,她有些心虛的不敢與我對視。
“我報警了,你偷了什麼東西,你自己跟警察解釋吧。”
吳蘭錯愕的看著我,“你冤枉我,你個死丫頭片子,你想訛我錢是不是。”
她瞪大了眼睛,鼻孔翁動,把拖把往地上一摔,怒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偷東西了?”
我打開手機,將畫麵調整到她偷東西的地方,把屏幕給她看。
她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手機,隨後彎腰撿起地上的拖把,直直地就衝我飛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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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呆了,頭一次遇見小偷被抓包怒而暴打別人的。
我畢竟還算年輕,反應力也比較好,側身順勢躲開她笨重的身子,吳蘭拿起拖把往前一揮,竟然把我放在客廳的展示櫃打碎了。
櫃子裏存放的都是我爸爸的小收藏,品相不算太好,但是零零散散加起來二十萬肯定是有的。
我看著碎了一地的瓷片,門外終於響起了警察敲門的聲音。
哪怕在警察局裏,吳蘭都在不停的辱罵著我,直到看見我拿出來的各個瓷器的鑒定證書,她看著旁邊的價格標識,終於沉默了起來。
警察看著吳蘭胡攪蠻纏的樣子有些頭疼,我也沒有為難他們,表示可以調解,但是吳蘭承擔賠償責任的同時,需要對我進行公開道歉。
簽署完調解書之後,我便走出了警察局,遠遠的王皓跑了過來,狠狠地盯著我看,“李蕊,得饒人處且饒人,要不以後有你的苦頭吃。”
我微笑地看著他,“想想怎麼幫你媽還錢吧。”
“哦對了,你媽的工作也別想要了,你混吃等死這麼多年,別啃你可憐的媽媽了,出去上上班吧。”
王皓不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嘲笑地說道:“李蕊,你算什麼東西,說我媽工作沒了?不會真以為當了個小三,你幹爹就能幫你一手遮天吧?”
我微笑地看著他,沒有接話,而是撥通管理保潔的人事的電話,打開免提,與對方在幾句話之間便決定了吳蘭的去留。
王皓瞬間瞪大了雙眸,我打開手機給他看了看企查查裏的公司信息,“真不好意思啊,王皓,我不僅是你媽公司的老板,還恰巧在這行有點小麵子呢,像你媽這種不負責任還偷東西的家政,我覺得還是不要在市麵上流通了吧?”
說罷,我便轉身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對我的咒罵。
一連過去幾天,這對母子都沒有再出現,我也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就在一個晚上我準備玩會手機睡覺的時候,突然同城給我推送了一個相關頭條,“六旬老太為補貼家用出來做家政,竟被住別墅的二奶逼迫下跪”
我內心隱隱感覺有些不妙,點進去一看,頭條的第一張照片就是吳蘭第二天在我就門口抱著我哭的場景,接下來的文章更是顛倒是非。
文章把我描繪成了一個住在情夫買的房子中遊手好閑的拜金女,前半部分著重刻畫了吳蘭的善良與艱險,後麵用大篇幅寫我為難吳蘭的醜惡嘴臉。同時,文章還揭露了我公司老板的身份。
這篇帖子很快就從同城熱搜變成了整個軟件的當日熱搜,下麵評論區都是對我的辱罵,更有甚者還有同城的激動的表示要來“線下真實”我。
“天啊,我看到這個阿姨給這女的跪下,我就想到我媽媽,好擔心有人這麼欺負我媽媽啊。”
“是啊,這女的自己沒媽嗎,這麼大年紀的人給她下跪,她還有良心嗎?”
“這家家政公司我以前還點過,以後我不會再用了。”
大批網友衝到我門店的小程序中打下了差評,我的現實朋友也紛紛打電話問我到底什麼情況,我一一說明後讓他們不要擔心。
今天晚上我不準備對這件事作出任何回應,網友總是記吃不記打,用一天的時間讓這件事發酵一下再回應,效果會更好。
網上的風聲愈演愈烈,已經到了有人要曝光我的真實信息的地步了。
晚飯之後,我用公司賬號打開直播,剛進直播間,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對我人身攻擊和詛咒的話。
我微笑著打開自家電視,直播間的攝像頭正對著電視,隨後按下了播放鍵。
視頻剛打開,就看見吳蘭怒目圓瞪,一邊大罵我一邊拿著拖把朝我飛撲而來,在我躲開之後,她順手把我家展示櫃打了個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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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的評論區在這時卡頓住了,隨後便是滿屏的問號。
我把手機鏡頭轉向自己,今天特意畫了比較惹人憐愛的妝容,我坐在鏡頭前,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楚楚可憐地開口道:“直播間的大家晚上好,近期,網上有很多針對我本人,以及我名下公司的不實傳言,這些已經嚴重打擾到了我的正常生活了,因此我沒有辦法隻好出來澄清,關於事件發生的始末,我這邊會在直播結束後放上全程的視頻的。”
隨後,我便關閉了直播間。
再打開評論區,留言風向已然紛紛轉變,之前成千上百條罵我的評論也被紛紛刪除。
取而代之的是對吳蘭的嘲諷和辱罵。
“這大媽真是不要臉,自己跪下來求人家再給一次機會,不好好打掃也就算了,還偷人家東西,被發現之後居然還把人家家砸了。”
“就是就是,還有臉放上網說人家老板故意白嫖你,就你那個服務態度,我是老板我也不要你。”
“好惡心啊......之前還罵過人家老板,結果現在居然有反轉,以後再也不無腦跟風了。”
我邊吃水果,邊悠閑地看著手機,心情舒暢地繼續刷網友的評論。
突然,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李蕊,你故意的是不是?”電話那頭,王皓氣急敗壞的叫罵出口,聲音震得我瞬間感覺自己耳鳴了。
“我故意?你們抹黑我說我是故意的,惡不惡心啊都?”
“李蕊,我告訴你,我限你三天把網上視頻刪了。”
“哇哦,那你三天之內把你媽砸爛的東西賠我好不好啊?”我佯裝吃驚地說道。
“你!李蕊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給你三天時間,你不刪......”
沒等他說完,我直接把電話掛了,然後一氣嗬成的拉黑了他的手機號。
對於他的威脅我沒有任何感覺,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的手段並不能威脅到我。
時間很快來到了一個月後,王皓的威脅我早已拋之腦後了。
結果,我又在飯後玩手機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臉。
這次不再是簡單的推文,而是王皓坐在直播間裏,聲淚俱下的控訴著我。
“是的,那位家政是我的母親。”
“我與李蕊,也就是理想家政公司的老板,曾經在大學的時候有過一段感情。”
“但是最終以她個人原因而告終。”
“我的母親就是認出了她,一怒之下沒忍住才動了手。”
“什麼個人原因?這個我不太方便說......可能也是我確實當時經濟條件不太好吧。”
直播間裏他眼眶微紅的暗示我出軌傍大款,評論區的火力又一次集中在我身上。
我的思緒回到了當時上大學的時候,那時候我很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我的家境,看起來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
王皓在與我相戀的第二年,斷崖式分手。
他出軌了一個本地富婆,盡管那時候富婆已經快40歲了。
其實這些他都隱瞞的很好,隻是我心有不甘,所以找了私家偵探調查他,才發現了這件事。
看著偵探拍給我的照片,他滿臉陪笑的喝下了富婆懟在他嘴邊的酒。
我也釋然了,從此與他斬斷了所有聯係。
澄清這些謠言很簡單,我手裏還有他當年出軌的證據,隻需要再次放出去就好。
就在我起了興致開始看評論區的時候,一條評論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女的叫李蕊,當時x大有名的陪酒女,我手裏還有她視頻呢,1塊錢找我買。”
我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住了,整個人呆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