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這天,被小混混攔住綁架勒索。
逃跑途中,我拚命給謝懷瑾撥通求救電話。
他卻不耐煩地指責我:“什麼小事都要來打擾我,你也不看看你,人家小混混看得上你嗎!”
在我潛入湖底,成功逃脫後。
打開手機,卻看到了謝懷瑾青梅發的朋友圈。
“我說想看南極企鵝,某人就立刻帶我去咯。”
照片中,男人寵溺地摟著青梅,手指上戴著的婚戒早已不見。
這一刻,我知道,這段婚姻該結束了。
謝懷瑾旅遊回來的時候,我正筋疲力盡地躺在沙發上。
他嘗了一口過夜的飯菜,不屑地評價道:“你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地差。”
換作以前,我一定會像個潑婦一樣跟他爭得頭破血流。
如今,我閉上眼休憩,連頭都沒抬。
劫後餘生的大腦還高度緊繃著。
我懶得再跟他多爭辯一個字。
謝懷瑾瞥見我這副冷淡的模樣,抿了抿唇。
他沉默地把桌子上所有的飯菜倒進了垃圾桶。
桌子上的湯汁沒擦幹淨,廚房裏的垃圾也沒倒。
這些以往都是我包攬下的家務,謝懷瑾做起來很是生疏。
以前我總是花費精力重新再打掃一遍,現在,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收拾完餐桌,謝懷瑾來到我跟前,隨手遞了個小盒子,大發慈悲地說道。
“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你不是說想去看雪嗎,現在我把雪打包回來給你了。”
“放那裏吧。”
我瞥了一眼小盒子,絲毫沒有動作。
我知道,他這是在給我台階下。
以往我的生日,我撒嬌著跟他索要生日禮物,他都會憤怒地咒罵我。
“你都多大了還要生日禮物,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嗎,真不害臊啊!”
他主動送禮,就表示我該低頭了。
可是,憑什麼呢?
空氣中陷入短暫的平靜。
謝懷瑾陰沉著臉,一把將我從沙發上拽起。
“宋安然,你架子端給誰看呢,不就是昨天沒陪你過生日嗎,我都給你帶生日禮物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昨天是我的生日。
在外“出差”的謝懷瑾打電話過來,說要給我準備一個驚喜。
作為壽星的我,特地忙前忙後,準備了豐盛的美食等他歸來。
我等著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等著散發熱氣的飯菜逐漸變得冰冷,也沒有等到他的身影。
若不是看到許薇薇在朋友圈故意炫耀的動態,我都不知道一向不喜歡動物的謝懷瑾竟然陪許薇薇去了南極看企鵝。
我吃痛地嘶了一聲。
借著燈光,謝懷瑾這才看清我腿上早已凝固的傷口。
鮮血混合著泥沙,深深地團在我的膝蓋上。
有些傷口已經結成血痂,甚至留下了疤痕。
男人嘴角染著冷意:“傷是怎麼弄到的?”
我定神看了他一會,謝懷瑾挺直腰杆,絲毫沒有心虛的模樣。
昨天,我特地出門為買謝懷瑾最喜歡吃的菜,結果卻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小混混攔住,他們試圖綁架勒索我。
我嚇得渾身顫抖,逃跑途中給謝懷瑾撥通求救電話。
結果他非但不表示關心,還反過來指責我,小混混瞎了眼才看上我。
電話裏頭還傳來許薇薇甜膩膩的嗓音:“謝哥哥,你快來看這隻企鵝,好可愛呀~下次你再帶我去南極好不好~”
我愣神的瞬間,男人秒掛電話。
若不是我學過遊泳,成功跳入湖中躲開小混混。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成功脫身後,我實在是沒有精力處理,便任由傷口惡化。
如今,他問這個話,不覺得很荒謬嗎?
我淡然回道:“跟你沒關係,我自己會處理。”
謝懷瑾緊緊地蹙著眉,起身去櫃子拿了醫藥箱給我處理傷口。
他從來沒有在我麵前做過這種事,我實在不相信他的技術,本想拒絕。
謝懷瑾不由分說地逼著我坐下,隨後半跪下身,嫻熟地給我處理傷口。
“我給薇薇處理過了多少次各種各樣的傷口,早就熟記於心了,更別提你這種小兒科。”
男人自顧自地敘說,反應過來後臉色微變。
他板著臉湊近,想要觀察我的神情。
“你沒生氣吧?”
我麵色如常地看著他,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他空空的無名指之後,輕聲催促道:“你快點。”
謝懷瑾眼神奇怪地看著我。
他本想埋頭繼續,一陣歡悅的電話鈴聲響起。
謝懷瑾這樣悶騷的人,從來不會設置這樣的鈴聲。
隻能是他的小青梅許薇薇。
男人站起身,戰術性地咳嗽了一聲,捂著手機去陽台接電話。
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能很清楚地聽到許薇薇懵懂天真的聲音。
“謝哥哥,薇薇做噩夢了,夢到陪伴公主的王子死掉了,你說薇薇也會死嗎?”
隔著陽台,我都能感覺到謝懷瑾的聲音很緊張。
“薇薇,你不要衝動,我這就去找你。”
掛了電話,男人看都沒看我一眼,敷衍地給我找了個包紮傷口的教學視頻就走了。
他連頭都沒回,走到玄關處卻罕見地給我主動解釋起來。
“薇薇自殺了,我要去找她,你自己先包紮。”
謝懷瑾的小青梅,是一個患有抑鬱症又愛自殺的小女孩。
每次我跟他的重大場合,隻要許薇薇一個電話打過來鬧自殺,謝懷瑾就會毫不猶豫地拋下我奔向她。
我曾經發了瘋地質問他為什麼許薇薇偏偏隻找你?
謝懷瑾說,因為他是她的竹馬,隻有他才能給許薇薇安全感。
三個小時悄無聲息地過去。
本來凝固的傷口,因為謝懷瑾的處理,重新裂開。
處理了一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疼痛更是加倍。
我麵色蒼白,不得不打車去醫院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