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聞悅比我先一步下了班。
“你回來的正好,正賢說他回來了要請我們吃飯,你趕緊準備下吧。”
請吃飯?下毒的那種麼?
被上班的疲憊衝擊著,我打了個哈欠。
“算了,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
她麵露不悅,
“幹嗎啊淮之,人家好心請我們吃飯你幹嗎不去。他是我朋友,你能不能給點麵子。”
朋友,深夜一起去私人影院的那種朋友嗎?
我悶聲沒應,反倒讓聞悅更生氣了。
“吃個飯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幹嗎這麼扭扭捏捏不去啊。難不成你吃醋我和正賢的關係?”
“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我們什麼關係你心知肚明啊!”
三年前梁正賢因為工作出國,臨別前我們確實見過麵。
當時他摟著哭得不能自已的聞悅,滿臉痛惜。
“我不在的期間你要好好照顧悅悅,不然我肯定不放過我!”
我察覺到不對勁,可聞悅的哭泣分了我的神,讓我沒來得及多想。
現在看來,她的哭不是為了我,以後也不會。
“行,去唄。”
我改了口,倒是要看看這頓飯是幾個意思。
開到半路,聞悅突然說要先去接梁正賢。我沒吭聲,隻是盯著眼前不斷閃爍的紅綠燈。
車停在他家門口,不一會兒竟是下起了雨。
明明就一小段路,聞悅非要下車接他。
“你在這等著,我去接一下正賢。”
說著,她拿起後排的雨傘就下了車。
看著她手裏那把傘,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憋悶充斥在心間,還有絲絲縷縷的憤怒。
那是我親手給她做的傘。
父親是個手藝人,我跟在他身後也學了點。那年暴雨,我沒能第一時間趕過去接聞悅,她因為淋雨重感冒了一周,把我心疼得夠嗆。
後來我親手做了傘,還在傘柄上刻了我們的名字。她說過,這把傘隻會屬於我和她的。
如今,卻要去接別的男人。
兩人上車後,說著我插不上嘴的話題。我把頭別過去,看向窗外。
雨滴隔著車窗,滴落在我的心上,越來越冷了。
吃飯期間,聞悅不斷給對麵的梁正賢夾菜,嘴裏還不停念叨著。
“多吃點正賢,你看你在國外呆瘦了。”
梁正賢滿眼都是寵溺地微笑,見我不動筷子,故作驚訝。
“孟先生是菜不合口味麼?我讓人再加點菜吧,不然我多過意不去啊。今天喊你們吃飯,就是為了敘敘舊啊。”
聞悅卻按住了梁正賢想要喊服務員的手,回頭狠狠白了我一眼。
“別管他,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屁話都不說,非要破壞我的心情。”
得,我什麼都沒做就成了我的錯。
梁正賢輕輕摸了下聞悅的頭,淺笑道。
“待會我們去唱歌,悅悅你別不高興了。”
聞悅立馬笑開了眼,兩人肩膀挨得更近了。
突然我就明白了這頓飯的用意。
梁正賢是在向我挑釁,顯示出他和聞悅之間無法割舍的感情,這種感情是我怎麼也沒辦法匹敵的。
很顯然,他成功了。
飯畢,雨變得更大,聞悅把傘遞給梁正賢讓他撐開,轉頭對我說。
“這傘隻夠一個人撐離停車場還有段距離,你自己打輛車回去吧。”
我看著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愣怔了好久。
暴雨,出租車幾乎也沒有。淋著雨的我走了好久才攔到一輛車。
全身濕透的我剛坐下,就收到了部長的電話。
“小孟啊,上次提的事你考慮清楚沒?”
我攥了把被雨水打濕的衣服,點了點頭。
“願意的,我願意去新疆分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