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在地板上躺了不知多久，天色漸暗，耳邊的電話鈴聲將我拉回現實。

“媽。”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意識有一瞬恍惚，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麼多天沒打電話，媽擔心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久違的關心讓我鼻頭一酸，沒有告訴我要離婚的事情，報喜不報憂。

“我最近工作上比較忙，下班都是晚上了，不好打擾你和爸休息。”

我艱難站起，臉上腫起一個大包。

“我最近又要開始忙了，等過段時間我把您二老接過來，咱們一起住。”

電話那頭的母親沒有出聲，過了一會慢悠悠開口，“我們在村裏挺好的，過去打擾你和奈奈過日子。”

“您不用擔心，一點都不打擾。”

我從冰箱裏拿出雪糕冷敷，寒喧幾句掛斷。

直到半張臉被冰麻，拆開包裝吃掉。

手機突然亮起，接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我有所準備點開，上麵是一張圖片，蘇奈奈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著了，一旁陳從林雙手比耶拍照。

我沒有理會這赤裸裸的挑釁。

一段文字緊接著彈出：

【明晚你家後街咖啡，是男人就來談談。】

我腦中一片清明，沒有回複，順手舉報涉黃。

明天是一場硬仗。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看見他脖頸處一片又一片的吻痕，依舊五味雜陳。

陳從林注意到我的目光，帶有炫耀的意味，

“我身上更多，你要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如果你不怕被當作流氓抓走。”

之前因為蘇奈奈的偏袒，我一直選擇忽略處從林。

他的暗自炫耀全都當作沒看見，這導致他以為我逆來順受，行為越發過分。

現在我沒有顧慮，自然不會任由他壓我一頭。

“蘇奈奈什麼時候過來簽離婚協議。”

陳從林詫異，挑起眉毛，“你想通了？”

“我還以為你不願離婚，一直死纏爛打。”

我馬上猜到蘇奈奈對他說謊了。

“我沒有。”

我無心解釋，在他看來是窩囊的表現。

陳從林長歎一口氣，“我也是同情你，愛這麼多年的女人說變心就變心。”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我放下戒備，開始口無遮攔。

我冷笑，“你原來都知道。”

“都是男人，你懂的。”

陳從林攤手，“蘇奈奈從小就在我屁股後麵跑，長大一直暗戀我。這種看破不說破的感覺最爽了。”

“我就幾年沒在，她居然結婚了。”

陳從林隻是不甘心愛慕者少一個。

“幸運的是，我隻是勾勾手指頭，蘇奈奈就眼巴巴過來了。”

從他的態度中，我看出來他從沒有把蘇奈奈放在心上，隻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玩物，純純的工具。

我升起一股怒火，不單蘇奈奈心裏一直有他的位置，更多是陳從林輕佻不屑的態度。

“你遲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陳從林不屑一顧，隻覺得可笑。

“你都被戴綠帽子了，還有閑心警告我。”

他裝模作樣地鼓了幾下掌，身體前傾，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繼續說：

“她伺候得我很舒服，花樣多技術好，給你真是白費了。”

“蘇奈奈還說，你不行，隻有我能給她真正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