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周澤遠不由得被氣笑了。
“我道歉?你自己去調調監控看看,我究竟該不該道歉!”
周澤遠沒想到薑婉怡連監控都沒調就認定了是他想推宋淮川下樓。
“淮川是一個病人,難道他還會故意傷害自己的身體嗎?”
宋淮川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算了婉怡,周哥生氣這樣對我也是正常的,我們走吧。”
薑婉怡卻不肯。
“不行,他今天必須給你道歉!”
周澤遠也絲毫不退讓。
沒做過的事他不會承認。
宋淮川擔心再糾纏下去薑婉怡真的去調監控,這樣他就暴露了,於是捂著肚子說自己不舒服。
薑婉怡怒氣衝衝的臉瞬間變為擔憂,連忙扶著宋淮川去找醫生。
周澤遠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無盡的澀意忍不住在心中蔓延開來。
二十年的陪伴,五年的日夜相處,卻換不來薑婉怡對周澤遠的一丁點信任。
好在,他現在已經清醒過來,還能及時抽身。
這天薑婉怡沒再回來。
周澤遠想她現在應該忙著照顧發病的宋淮川吧。
離開前最後一天,周澤遠將收拾好的行李寄去了實驗室,隻留下了一個背包。
晚上,薑婉怡回來了。
她的臉上依舊帶著憤怒。
“淮川現在還躺在醫院,他是個病人,就算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大度一點讓讓他嗎?非要這麼計較幹嗎?”
大度?
周澤遠覺得自己已經很大度了。
讓出了原本屬於他的西裝和攝影師給宋淮川拍婚紗照,讓出了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給宋淮川生孩子。
現在,薑婉怡身邊的位置周澤遠也要讓給宋淮川了。
薑婉怡餘光注意到日曆本上大大的紅圈,表情緩和了不少。
“行了,明天就要結婚了,我也不跟你吵。”
“等婚禮辦完你再去向淮川道歉吧,之後我們再去度蜜月。”
“蜜月的行程你計劃好了沒?”
周澤遠沒有應聲。
如果薑婉怡稍稍上點心就會發現屋子裏根本沒有關於婚禮的任何裝飾。
“我們......”
坦白的話周澤遠還沒有說出口,薑婉怡的電話就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宋淮川的聲音,薑婉怡的神情緊張起來。
“你等著,周澤遠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後薑婉怡立馬起身朝門口走去。
“淮川有點不舒服,我去看看他,我會在婚禮前趕回來的,明早你記得等先去酒店等我。”
等傳來關門聲,那句在周澤遠嘴裏打轉的話才說了出來。
“我們分手吧薑婉怡,婚禮取消了。”
聲音消散在空蕩的房間裏。
隻有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發出聲響。
周澤遠在客廳從晚上坐到了淩晨,看著外麵從黑夜到白天。
手機嗡地一聲發來提醒。
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兩小時。
周澤遠起身走進臥室拿出早已裝好的背包,又拿出馬克筆,在日曆上那被重重圈起來十號上打下一個大大的叉。
隨後寫下一句話。
“薑婉怡,我們分手吧。”
他將日曆擺在最顯眼的位置,背起背包,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然後出門打車前往機場。
再見了,薑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