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兩眼閃爍著淚光:“小橙,隻要你沒事就好,我這點委屈都不算什麼。”
“唐婉媽媽說要上訴,會不會......”
“你別忘記我是誰,法庭上是我的主場,她就算上訴八百次都沒用!”
宋廉挺起胸膛,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別人說這個話大概率是在吹牛,但是宋廉確實有這個本事,我不免有些擔憂我媽。
重新回到辦公室的兩個人像是經曆了一場磨難,在辦公桌前更加膩歪了。
或許兩個人現在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蟻,宋廉也沒有任何的收斂,直接把一些案子的文件給黎橙讓她幫著處理,而她自己則是要專心準備我媽的上訴。
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變成老公手裏的案子,而且還站在他的對立麵。
隻有我注意到,趁著宋廉不注意的時候,黎橙用手機偷偷拍了幾頁文件。
就在她要收起手機的時候,宋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我都嚇得不輕。
“小橙。”
空氣的流動在一瞬間仿佛停滯了,我感受到了黎橙的緊張,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我們必須得去找一趟唐婉,她這麼多天都躲起來,也沒聯係我,肯定是不敢麵對我們!”
黎橙心裏的石頭落下,二話不說點頭答應。
因為我媽透露了我葬禮的時間,就算宋廉不相信,他也要過來一探究竟。
開車趕來的路上,宋廉一直用手機給我打電話,不過一直都無人接聽。
“唐婉連我的電話都不敢接,做戲還真是全套。”
“我早就準備好了離婚協議,今天就去讓她簽字!”
明明早就該做好離婚的準備,可真正聽到的時候,我的心臟還是會痛的無法呼吸。
七年的付出沒有讓他有絲毫的感動,也不會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在宋廉心裏,我一直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我的事情保姆也能做。
汽車駕駛到我的老家,盡管今天是我的葬禮,可家門口卻沒有幾個人,從門口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媽媽跪在那邊。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麵實在讓人難受,我偏過頭去不願意看,身子卻不受控製地跟著宋廉往裏麵走。
聽到腳步聲,媽媽回頭看到來人,情緒開始激動。
她扶著拐杖站了起來,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誰讓你過來的!你還帶著黎橙過來,連我女兒死了你都不肯放過嗎?”
宋廉也被葬禮這架勢給嚇住了。
我的黑白照片就擺在房間裏的正中心,後麵就是我的棺材。
風一吹過,周圍的白紗布全都飄了起來,蠟燭上那晃動的火焰,實在是有點駭人。
他下意識地捏住了黎橙的袖子,黎橙拍了拍他的手,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肯定是唐婉策劃的,故意嚇唬你的。”
宋廉眼神躲閃,餘光都不敢看我的遺照。
他清了清嗓子:“阿姨,你讓唐婉出來,我要和她離婚!”
“你眼睛是瞎的嗎!小婉已經死了,今天就是她的葬禮,她都死了你都不能讓她安息嗎?”
媽媽哭喊著,為數不多的幾個親戚上前攙扶著媽媽。
在宋廉眼裏,媽媽還在嘴硬。
“唐婉要是再不出來,你信不信我砸了這個地方!”
“既然你們要演,我就陪你們演!”
話音剛落,宋廉就把擺在地上燒著紙錢的火盆打開,親戚上前想要拉住他都拉不住。
宋廉來到我的棺材麵前,眼裏是我從未見過的狠戾。
“唐婉,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為了博取我的同情,連假死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
“我知道你就在這裏,趕緊給我出來跟小橙道歉!”
我就站在你的麵前啊,隻是你已經看不到了。
能不能不要再鬧了,放過我的家人,我在心底呐喊出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
宋廉環視了四周,我依然沒有出現。
他索性把所有東西打翻,甚至直接推開了我的棺材蓋。
因為棺材蓋自身的重量,隻挪開了一角。
這也足以讓外麵的人把裏麵窺探幹淨。
宋廉驚呼了一聲。
我媽見狀直接暈倒在了現場。
我慘白的臉暴露在宋廉的麵前,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盡管如此,我脖子上被人掐過的痕跡依舊很明顯。
宋廉慘叫著往後退,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台階,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這不是唐婉!這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