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著輪椅艱難的在車流中穿過,終於來到醫院門口,手指因為快速劃動輪椅而有些起泡。
我的雙腿恢複的很好,醫生說,再有兩個月,就可以不用坐輪椅了。
出來醫院,我給陳漾打電話,想要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他說,他會來接我。
直到車停在我麵前,張槿月披著陳漾的外套,從副駕駛走出來。
「舒意,你複查情況怎麼樣,對不起,我今天真的很害怕,所以才會給阿漾打電話,你不會怪我吧。」
我冷眼看著陳漾來到我麵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像個施舍乞丐的救世主。
「檢查順利的話,就回吧,月兒今天被嚇壞了,一會兒我得先送她回去。」
一旁的張槿月手指緊緊抓住陳漾的外套,有些難為情的在我和陳漾之間徘徊。
我淡然笑了一聲,心痛已經變成了麻木。
「好啊,我都可以。」
於是,我坐在了後座上,張槿月很自然的坐在了副駕駛。
「舒意,我有點暈車,你不介意我坐副駕駛吧。」
此時陳漾對張槿月的小心翼翼有些不耐。
看向我的表情帶著一絲慍怒,好像我在找茬一樣讓張槿月如此小心翼翼。
「月兒她坐車難受,你就體諒她一下,這也沒多大事,不必擺個臉色。」
我全程隻說了一句話,卻被當成了那個最壞的人。
我的沉默變成了不懷好意,我的好說話變成了陰陽怪氣。
「你坐哪個座位和我沒關係,沒必要坐那裏還要跟我報備,雖然我昏迷了七年,但綠茶婊這套,就沒必要在我麵前演了。」
張槿月瞪大眼睛,似乎沒想到我對她的敵意這麼大。
陳漾冷笑。
「你終於沉不住氣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吧,槿月一直當你是朋友,可你聽聽你在說什麼,心胸狹隘,鑽牛角尖。」
「隨便你怎麼想,我隻不過不想聽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她想做哪裏,我無所謂。」
張槿月被我的話刺激的掉出了眼淚。
「張舒意,你別太過分了,月兒隻不過和你說幾句話,你陰陽怪氣的擺個臭臉色給誰看!」
陳漾連忙拿出紙巾幫她擦,看著他們這副濃情蜜意的模樣,自己打開車門。
「別對我大呼小叫的,我從小就怕狗,你們忙著,我不打擾了。」
說著,直接下了車,推著輪椅在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
到了晚上八九點鐘,陳漾才回到家,我在客廳看電視,他一進門,便將車鑰匙重重地扔到了鞋櫃上。
無形中宣泄他的情緒。
我繼續嗑著瓜子,一聲不吭,沒有給陳漾一個眼神。
陳漾倒先沉不住氣了。
「張舒意,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從前那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去了哪裏,為什麼變得脾氣這麼古怪!」
說著,他快步來到我麵前,直接將茶幾上的一袋瓜子推搡在地。
瓜子落的到處都是,我抬起頭,眼眶濕潤,更多的是心寒。
我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分開吧,我們各自安好。」
陳漾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照顧了你七年,你竟然要跟我分手?」
我懶得跟他計較。
「所以我希望你幸福,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