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女兒的嚎啕大哭立即引來了周圍人的圍觀。
周述白和寧檸也很快趕來。
我一眼就看見他脖頸處還未來得及遮掩的吻痕。
周述白愣了一下,馬上伸手拉了下領口。
他讓寧檸趕緊去哄孩子。
我想起他們在車裏的苟且,頓時一把抓住寧檸的手。
“你別碰我的孩子。”
寧檸頓住了,旋即委屈地看向周述白。
周述白立刻出來為她撐腰。
“知瑤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檸是我特意為咱們女兒請來的專業育嬰師,她怎麼碰不得了?”
我緊咬住唇瓣不說話。
寧檸這才抹掉眼淚看向我,可憐兮兮地說:
“我知道嫂子一直看不上我,覺得我跟周大哥走得太近了。”
“你打我罵我都好,可是不能把這氣撒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身上啊。”
“你聽她哭得多傷心啊,嫂子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寧檸的這番話更加讓周述白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
他溫柔地扶起寧檸安慰著,寧檸順勢趴在他肩頭啜泣起來。
甚至連一貫站在我這邊的婆婆,也開始勸說我:
“知瑤啊,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
“快讓寧檸來哄哄吧。”
見我始終不肯讓步,女兒的哭喊聲也越來越大。
周圍逐漸聚集起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甚至開始對我的舉動指指點點。
他們無一例外地都將寧檸看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
而我隻是一個被沒什麼本事的保姆。
“這什麼人啊,在別人家做保姆還這麼神氣。”
“人家女主人都這麼低聲下氣地求她了,她還不依不饒的。”
“就是,拿個孩子撒什麼氣啊,真是不是自己親生的不知道心疼。”
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周述白是個極要麵子的人,聽不得這些閑言碎語。
厲聲吼了一嗓子把看熱鬧的人都趕跑了。
後來回家路上,女兒突然高起燒被送到醫院救治。
那天之後,周述白再不允許我接近孩子。
他開始理直氣壯地搬到書房去睡。
我沒有攔他,甚至還好心地幫忙收拾起衣物。
周述白見我不再像從前那樣,一聽他要去睡書房就不依不饒地找他理論。
他蹙起眉頭,鮮少地關心我是不是身上有哪裏不舒服。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張開雙臂抱住我。
我感受著這個懷抱裏和從前一樣的溫度和氣息。
可奇怪的是,我心裏竟然一絲波瀾也沒有。
這大概就是心死的感覺吧。
周述白臨走時複雜地看了我好幾眼。
等到書房的門被關上,我利落地收拾好貼身物品。
趁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離開了這個家。
第二天一早,周述白照例過來敲門叫我起床給他做早餐。
但是打開門卻意外地沒有見到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