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是了,像他們這樣的王權貴族,又怎會允許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
陸懷音站在原地不動,顧臨淵見了,便直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還未等到他使力,一直不言的兩乞兒似是炸了毛,雙雙上前撕扯著顧臨淵的衣擺。
“不許欺負神仙娘娘!”
顧臨淵不耐地瞪了他們一眼,正欲將其甩開。
陸懷音連忙道:“我跟你回去,你別打他們。”
“打?”顧臨淵眉頭一擰,“你何以見得本王會對他們動手?”
沒有為何,隻因人命在他們這些人眼裏看來,不過如螻蟻。
顧臨淵對她存著耐心,也隻是因為她尚且對他有用而已。
沒用了就殺,不愛了便扔掉。
這就是亂世之中貴人們的道理。
“總而言之,我跟你回去。”
陸懷音撫了撫兩乞兒的腦袋,長歎一聲。
她這一入府,也不知三日後能否離開了。
......
翌日,天微亮,陸懷音便被下人叫醒。
聽聞是顧臨淵特意為她安排了什麼體術課,陸懷音滿臉茫然,也隻得在洗漱過後,拖著困倦的身子來到前院。
積雪已被掃至一旁,隻見一束發青年背對著她站在光潔的地麵上。
微光之下,背影愈發眼熟。
青年感知到陸懷音的靠近,緩緩轉過身來。
“慕風?!”陸懷音驚呼。
青年笑眼彎彎:“是我。”
慕風是陸懷音在私塾的同窗。
也是顧思寒生辰前夕,和他在醉仙樓裏時,唯一一個替自己說話的人。
然,陸懷音隻知曉慕風與顧思寒是世交,並不清楚他竟是顧臨淵親信。
“你與王爺關係竟好到如此?”陸懷音走上前去。
慕風將食指比在唇上:“此為天機,還望你保密。”
陸懷音隱隱覺得,這並非“天機”那般簡單,卻也知曉這不是自己該究其根源的事。
二人皆未多言,操練即刻開始。
直到晌午才有片刻休息。
陸懷音氣喘籲籲地趴在桌上,眼前發虛。
“王爺說得不錯,你現在身子骨太虛了,不是好事。”
慕風倒了杯茶遞給她,又拿出了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宣紙。
“我下午不能陪你,但是已經給你擬定了詳盡的訓練計劃,你按著計劃練,我明早再來檢驗你。”
陸懷音一時哽住,有些欲哭無淚:“你這是在為難我。”
慕風低頭笑笑,眼底卻帶著些許憂愁。
“我可舍不得為難你,畢竟我對你......”
話說一半,他嘴唇張了張,在陸懷音略顯僵硬的表情下,硬生生將要說的話吞了下去。
旋即,話鋒一轉:“我該離開了,明日見,懷音。”
望著慕風離去的背影,陸懷音深深歎了口氣。
他的心意,她從兩人還在同窗時期便已感受到了。
然而眼下,她被顧思寒傷情至深,已然不願再被卷入京城這些權貴當中。
翌日晨時,慕風如約而至。
陸懷音卻見他整一上午麵色深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慕風,可是出什麼事了?”
慕風幽深地看了過來,半霎,終於將心中所事說出了口:
“我昨日聽聞,那位曾在顧王府貼身照顧你的秋月,倒茶水時失手將安妍燙傷了。”
“顧世子揚言......說要將秋月的手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