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我說什麼,他都不肯再分給我哪怕半個眼神。
很快,我們回到一起生活3年的家。
在戀愛的第二年,我們同居了。
這裏的每一寸空間,每一件家具,都記錄著我們的回憶。
現在這個家卻變得陌生,彌漫著疏離。
一年前我出事後,我們兩個人都在努力延長這段關係的時間。
但還是敗給了現實。
和一個帶著排泄袋的人過一生,不是說得那麼簡單的。
即使沒有郝心,我們也快走到頭了。
“我幫你清洗。”他將我往浴室裏推,用不容拒絕的態度貼近我。
“我自己可以的,你,你幫不了我一輩子。”我抵靠在浴室的門口,羞愧又堅定地拒絕。
“我幫你,我怕你又沒粘好,再......”
我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再給他丟臉”。
薛然執拗的開始脫我的衣服,動作溫柔卻強勢。
我努力提高聲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點。
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樂天派,好像沒有什麼能打倒我。
可是這次,我失敗了。
我剛扯起嘴角,情緒就不受控製,聲音裏帶著哭腔:“薛然,我們分手!”
“魏來......”薛然欲言又止,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卻又被他壓下去。
他也不再強迫我。
轉而輕輕地抱住我,手掌輕撫著我的背,試圖給予我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出去,算我求你!”我第一次對他大吼道。
薛然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似乎在內心掙紮著。
最終,他緩緩地放開了我,轉身離開浴室。
我看著鏡中滄桑又陌生的自己,淚水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