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參加重要晚會前，我習慣性去隔壁服裝店買禮服。

服裝店老板娘離異還帶著女兒，我經常照顧她們生意。

挑好禮服後我沒拿回去，直接讓老板明天提前送到晚會現場。

第二天拿到衣服才發現這不是我昨天挑的。

不僅尺碼不對，材質也十分廉價。

我在台上說話時，一個揮手，袖子就漏了一個大洞。

晚會結束去找服裝店老板理論，她居然倒打一耙。

「明明是自己胖得跟個肥豬一樣，還怪我們店衣服質量不好。」

我的心瞬間冷了。

某些人根本不配得到善意。

老板娘正在整理新到的衣服，看到我來立刻笑臉相迎湊了上來。

「美女你又來了，昨天的禮服還喜歡嗎。」

「那件衣服是專門為你留的，畢竟你在我們店裏買了這麼多次衣服。」

我冷笑一聲，最好的衣服？

我從包裏拿出那件已經爛成破布的禮服，扔在地上。

「這就是你說的最好的衣服，我家床單的材質都比這個好，一扯就破，你知道昨天我丟了多大的臉嗎？」

老板娘拿起衣服，臉色陰晴不定。

她這副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這家店的情形。

那時候這家服裝店瀕臨倒閉，老板娘整個人愁容滿麵。

她邊給我挑衣服，邊絮絮叨叨自己生活的不容易。

「我離婚時候沒拿到一分錢，女兒還要我來養，現在正是讀書的時候，花錢的地方多得很。」

「眼下這家服裝店也沒什麼客人，日子不知道怎麼過哦。」

這番話激起了我的同情心，我當場就在她家最貴的衣服裏麵挑了幾件自己喜歡的買走。

還對自己的秘書下了口令，公司以後買衣服可以來她這家店裏拿貨。

雖然衣服質量一般，但至少也能幫人渡過難關。

在我幫助下，老板娘站穩了腳跟，甚至有閑錢送自己女兒去上舞蹈培訓班。

她拉著女兒一起跪在我麵前磕頭感謝我。

「您是我們母女倆的貴人啊，我們一輩子都會銘記你的恩情。」

我很難把那張臉和眼前這個人聯係在一起。

老板娘冷哼一聲，把衣服扔在一邊。

「你什麼意思，怪我們店衣服質量不好？」

她眯起眼睛不屑地上下打量我。

「我看明明就是你自己胖得跟個肥豬樣，把衣服撐破了，還想來找我們店的麻煩。」

我被她這番話氣笑了。

「我會差你這點買衣服的錢，明明是你偷偷把我昨天選好的衣服調換了，以次充好想要蒙混過關。」

老板娘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恢複正常。

「你不要在這裏栽贓冤枉這些做小生意的老百姓好不好。」

「既然不是來買衣服的，那就趕緊給我滾出去！」

「我這裏不歡迎你這樣的肥豬。」

我冷冷地盯著老板娘，撿起了地上那件低劣禮服。

當著她的麵，我把禮服扯成碎布扔進垃圾桶裏。

「等著瞧，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因為這件禮服在晚會上出的醜，讓我損失了好幾個大訂單。

幾個原先說好的客戶，一看我袖子都開花了，再也沒提合作的事情。

而這一切都要拜她所賜。

老板娘冷笑，雙手叉腰。

「隨你這頭肥豬怎麼說。」

「還真把自己當個角色了，老娘現在不需要你那點小錢。」

我扭頭轉身離開這家服裝店。

離開時內心竟然有些釋然，因為一件衣服看清一個人的真麵目對我而言還是賺了。

隻不過還沒走幾步，老板娘女兒甜甜就急匆匆跑了出來。

「肥豬阿姨，你先別走。」

「你身上的衣服是偷我們家的，媽媽說要你脫下來還給她！」

02

甜甜繼續大聲喊著。

「肥豬阿姨，你聽到了嗎？」

旁邊路人的視線全都轉了過來。

我腳步沒停，徑直離開。

甜甜拿起一塊地上的石頭砸我。

「叫你呢，死肥豬，沒聽見嗎。」

感受到背上火辣辣的疼，我憤怒地轉過身去。

甜甜保持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樣子。

她穿著一身銀色的芭蕾舞裙，像是剛從舞蹈興趣班回來。

問題是她這身裙子還是她之前生日我送她的禮物。

甜甜跑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衣角。

「阿姨，就算你是我們家店裏的常客，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拿了我們家的衣服就走啊。」

「我們家隻是小本生意，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受不了這樣的損失。」

甜甜可憐巴巴的樣子，眼睛裏蓄滿了水光。

周圍人原先還對她對我的稱呼和行為皺眉，但看到她可憐的樣子，心腸都紛紛軟化了。

一聽到是我偷了他們家店的衣服，這群人滿臉義憤填膺的表情。

「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居然還偷別人店裏的衣服，再窮也窮不到這個地步吧。」

「那店主人我認識，母女兩個人艱難生存，沒想到現在還要被這種喪良心的人欺負。」

他們全都在指責我，而我在甜甜的眼裏看到了一瞬即逝的笑意。

剛剛這些話估計都是她媽媽告訴她說的。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不太好跟一個小女孩發脾氣。

那個服裝店老板娘不要臉，我作為公司老板還是要臉的。

我強行壓下內心的火氣，蹲下身摸摸甜甜的腦袋。

「甜甜，你看清楚，這可不是你們家的衣服，這是阿姨在香奈兒剛買的衣服，你仔細看看這個商標。」

甜甜仔細看了一遍我的衣服，一口咬定：

「阿姨，這就是我們家的衣服，我熟得很，絕對不可能認錯。」

「姐姐，你要是不想給，就買下來，媽媽說可以給你打折。」

旁邊的人還在竊竊私語。

「就連香奈兒的名字都說出來了，這女人不會是瘋了吧，有錢買香奈兒，怎麼可能沒錢買這種沒牌子的衣服。」

我是有錢，但我也不會拿我的錢去打水漂。

「那你覺得多少錢合適？」

甜甜還以為我終於服軟了，眼睛一轉，獅子大開口。

「那就500塊錢吧。」

在她的世界觀裏，500塊錢已經很多了。

我輕笑一聲，在甜甜希冀的眼神中，一把推開了她。

「什麼東西，也想訛我500塊錢，我告訴你，一分錢我都不會給你。」

說完，我還扇了這個壞種兩個巴掌。

「第一個巴掌是因為你叫我肥豬，看看你媽，她才是頭肥豬。」

「第二個巴掌是因為你剛才用石頭扔我，現在你知道有多疼了。」

說完話，我拍拍手打算走人。

甜甜捂著通紅的臉頰尖叫一聲。

「死肥豬，你居然敢打我。」

她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

原本我躲得掉，但沒想到周圍人都幫這個小女孩，有意無意地攔住我的去路，讓甜甜成功夠到了我的衣角。

她撕爛我的香奈兒時裝，還摔碎我剛買的蘋果16手機。

看到我的狼狽樣，她咯吱咯吱地笑。

「這都是你這頭死肥豬應得的。」

在她身後，老板娘喜滋滋地給自己女兒鼓掌。

她激動地抱起甜甜，親了一口女兒的臉頰。

「真不愧是媽媽的好女兒，為媽媽出了這口惡氣。」

03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衣服上出現不少破洞，但幸好沒有走光。

對眼前的惡毒母女，我怒目而視。

「你們兩個人是瘋了嗎？」

老板娘放下女兒，絲毫不在意我的憤怒。

她直接伸手要錢。

「趕緊的，你這身衣服都爛成這樣了，還給我也賣不出去，麻溜地賠錢，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跟你說話。」

甜甜在一旁幫腔。

「就是就是，肥豬阿姨，趕緊給錢，這件事就這麼了結，媽媽店裏還有生意要做呢，沒空陪你。」

沒心思搭理這兩個賤人，我手機被摔碎一時間報不了警，隻能先回家。

剛轉頭，老板娘就一把拽住我的頭發，把我摁在地上。

我疼得發出慘叫，她的力度卻絲毫不減。

「跟你這個賤人說多少次了，不給錢，就別想走，像你這種小偷我見多了，大家都支持我正義執行對不對。」

她看向周圍的路人。

這些路人都想看我笑話，不少人還拍照錄頻。

「沒錯，一定得給這種小偷一個教訓！」

「估計是慣犯了，絕不能輕饒。」

老板娘得意地看著我，她肥碩的身體輕易地就壓製住，兩隻蒲扇大的手在扯下了我脖子上的珍珠項鏈，還搶走我的古馳包。

她把包翻開一看，裏麵一張現金都沒有，隻有香水之類的小件。

「原來是個窮光蛋，一分錢都沒有，怪不得偷我家衣服。」

「你這包勉強還可以，就拿你這包還有項鏈來抵吧。」

她啐了口唾沫到地上，一臉不爽。

轉頭就笑盈盈地戴上了我的珍珠項鏈。

卻不知道我這個包還有項鏈的價格足夠買下她整個服裝店。

甜甜跑到我身邊，略略略地嘲笑我。

「肥豬阿姨被媽媽報複了，下次不要再偷我們家的衣服了。」

「你這種人媽媽見多了，來一個媽媽收拾一個。」

她蹦蹦跳跳地來到老板娘身邊，牽起媽媽的手一起回服裝店。

沒過多久，甜甜又折返回來，手裏還拿著我之前扔進垃圾桶的破禮服。

她把這禮服蓋在我身上。

一股異味縈繞在鼻間。

「媽媽怕你晚上凍死，才把這衣服送給你，你一定要對我們家抱有感恩之心。」

「還有這衣服挺適合你的，肥豬阿姨，你這種人隻配穿這種破爛衣服。」

說完甜甜就回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潮也退去。

我等了好久，才總算有一個可憐我的路人願意借給我手機打電話聯係。

顫顫巍巍地輸入秘書的手機號，我立馬打了過去。

「喂，小劉，你立刻來我家這邊一趟。」

「不要問我發生什麼事了，你現在趕緊過來一趟。」

「還有，咱們公司之前買衣服的那家店不用下訂單，並且給我在全行業通緝這家店。」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那家服裝店。

到了晚上，這家店的生意越發興隆，顧客絡繹不絕。

回想起這家店之前的慘狀，我默默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要不是我，這家服裝店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剛剛發生的一幕幕在我腦海中不斷回放，我捏緊了拳頭。

有些人根本不配得到善意。

「我要讓這家店的人知道，惹怒了我究竟會是個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