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美人的我第一次勾引太上皇謝延,他說:“你不後悔嗎?”
第二次勾引謝延,他直接離宮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我盛怒之下怒了一下,追了出宮。
我是上京城第一美人,也是未來的皇後。
當然,這倆者毫無因果關係。
我能做皇後純屬是靠爹,我爹是和當今聖上打天下的原始股。
戰功赫赫,是大周唯一的異姓王。
我爹說起這事還總是老淚縱橫:“那時天下還未統一,你娘難產留下了你,閨女啊,爹隻能帶著你上戰場,當時聖上看到你第一眼就要你當兒媳婦,說十分合眼緣,都是命啊。”
我隻能說陛下有眼光,哪怕在繈褓之中,也能看出我的不凡。
對於這樁訂好的婚事,我一點兒也不抗拒。
我滿意的不得了,是半夜做夢都會嘿嘿樂的程度。
原先是因為做皇後讓我這個虛榮愛裝的人十分有麵子。
自打我見過太子,大周未來的陛下,我就在想,這麼大的好事還就真讓我攤上了。
說起這個事,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也隻見過太子一麵。
上元節那天,宮中擺宴,處處燈光相映,細樂聲喧充斥著大殿。
我聽說聖上抱恙,沒有出席。
我吃飽喝足後就朝我爹眨了個眼睛就溜了出去。
在禦花園找了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開始打盹。
我喜歡宮中的景色,不睡一覺可惜了。
微風輕拂,陽光灑下來,
曬得我頭發都發燙,實在忍不住了屁股往旁邊竄了竄。
眼睛都沒睜一下。
半晌,我聽到了一聲低笑,抬眼就看見男人一身玄衣靠著亭柱:“武安王不會逼著你在家不許睡覺吧。”
我沒有回答他,看著這張臉,完全聽不進去他說了什麼,真是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此刻我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是現在裝夢遊趁機親他一口是不是有點晚。
我回過神來,對他行了禮,態度恭敬道:“父親並無此要求,是臣女近來身體不適時常困倦。”
宮內能在禦花園中隨意走動且如此容貌氣度的人,無非是陛下和太子,陛下今日身體不適連宮宴都沒去,怎麼可能那麼閑來禦花園。
所以,他隻能是太子,我未來的夫君。
想到這,我自信地笑了笑,超絕智商。
男人也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好聽,笑得我耳朵癢癢的。
他指了指玄衣上的龍紋對我說:“你就這般自信我是太子?”
我眼睛頓時瞪的溜圓,偷偷摸摸地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後鬆了口氣。
也好,我喜歡說話不拐彎抹角的人。
我自小讀書就犯困,碰到那些說話文鄒鄒的人都離得遠遠的。
太子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實在是太好了,我柔聲奉承道:“您如此年輕,自然當是太子殿下。”
不久之後,我的及笈之日將至,我爹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唉聲歎氣的。
“爹,你想給我找二娘了?”我實在受不了開口問道。
這老頭莫不是太過寂寞不好意思說?
武安王端著茶杯的手一抖,嘴裏的茶差點噴出來。
“清清,絕無此事,爹習慣一個人了,”武安王捋了捋胡子,“閨女啊,要不咱不嫁了,明天爹就去求陛下!”
“爹,陛下一言九鼎,怎能輕易改變,何況我真心愛慕太子殿下。”
我爹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我都恨不得今天就成親。
就這樣,我及笈之後就入宮封後。
為什麼是封後呢?
因為陛下在我及笈的前一日退位於太子,做起了太上皇。
我頓時心生佩服,聖上果然一言九鼎。
說讓我做皇後就做皇後,一天太子妃都不用當。
他人還怪好嘞。
坤寧宮內,我和一個年輕男子大眼瞪小眼。
嗯,沒錯,我從來沒見過他。
毫無印象。
這張臉也不是我那日見到的,不是我日日做夢夢到的。
他要是皇上,那我這麼多天的癡迷算什麼,算我記性好嗎?
亂了,全亂了。
我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景,那人確實沒有承認過自己的身份。
全是我自己自說自話,自圓其說,自以為是,自尋死路。
我想到一種接近真相的可能,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我忍不住了,這皇後在這幹啥呢,眼睛又閉又睜的。
皇帝出聲問我:“皇後是有眼疾嗎?”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死意:“陛下,臣妾在想如何變成一個老鼠。”
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滴淚流入我的衣襟。
全完了。
皇帝奇怪地看著我,而後又了然道:“皇後安寢吧,朕今晚還有政事要處理。”
我聽到這話立刻精神了,馬上道:“恭送陛下。”
這皇上比我還小呢,叫我如何同他做夫妻。
想到這,我又想扇自己了,那日的男子雖說年輕但並不稚嫩,身上流露著上位者的威儀。
但是,我隻在意他墨黑的發,溫和的眼神,眼下的紅痣,流暢的臉型,一定好親的嘴,完美的身型和好聽的聲音了。
還有腰帶勒緊下的腰身,嗯,特別細,腰帶是和玄衣同色的金絲龍紋帶。
未來的一個月裏,官員們一個勁地往宮裏送人。
宮中熱鬧非凡,已經有了好幾位貴人,一位昭容,一位良妃了。
但是根據我這麼多天的觀察,我發現陛下這小孩懶得出奇。
勵精圖治他完全談不上,再來半年我懷疑他都能出欄了。
倆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他總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詞,什麼現代什麼都市,天天神神叨叨的。
對這些新入宮的妃子一點也不感興趣,到了晚上就跑到坤寧宮的後殿睡覺。
營造出一種我獨寵後宮的假象。
所以在禦花園跳舞的沈貴人不跳舞了,在千鯉池打傘吟詩的趙昭容不吟詩了。
就連良妃都放棄了給崇德殿送糕點。
嬪妃們全都把矛頭指向我。
我還沒從自己愛情被扼殺的悲傷中走出來,就被迫開始宮鬥劇本。
短短的三天,我被下了兩次毒,被造謠苛待宮人一次。
更有謠言說我心裏有個得不到的人,早已私定終身。
我無奈,我倒是想私定終身,和誰,太上皇嗎?
唉,你別說……還挺刺激。
但是我也隻敢心裏偷摸想想,暗爽一下。
我是和那人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他雖跟皇帝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異母兄弟。
近來天氣越來越暖,禦花園裏的花開的爭奇鬥豔,良妃辦了一場賞春宴。
我是真不想去,景是很美,人也很美,但是心累。
比如現在。
良妃塗滿鳳仙蔻丹的指掩麵輕笑,緩緩開口:“昭容妹妹身體不適就不用來這賞春宴了,如此弱柳扶風的姿態可叫人心疼啊。”
趙昭容欲語淚先流,那嬌弱的病態,那臉上的點點淚痕。
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但是莫名的就是好心疼啊。
趙昭容輕聲抽泣說:“良妃娘娘,是臣妾病態擾了娘娘興致,臣妾愧疚。”
說罷就欲起身下跪,我趕緊出聲製止:“趙昭容不用跪了,身體不適就回寢宮吧。”
趙昭容滿眼清淚的看向我行了一禮說:“臣妾多謝皇後娘娘體恤,臣妾告退。”
良妃撫了撫腕上玉鐲說:“昭容妹妹這倒是顯得本宮為難你了,還是皇後娘娘心善,今後臣妾管理後宮可要像娘娘學習啊。”
我把這話品味了好幾遍,沒體會到什麼言外之意。
剛要自信開口就聽見一道清脆的女聲:“良妃娘娘說的是,皇後娘娘為後宮之主,統領後宮一切事宜,想來良妃娘娘趁著自己生辰向陛下要了協理後宮之權也是想著為皇後娘娘分憂,自然不會做冒犯僭越之事,您說是吧,良妃娘娘。”
我心裏反應了一下,原來良妃是挑釁我,不愧是狀元的女兒,薑貴人真聰明啊。
良妃臉色一變,半晌後麵上怒色不顯,嗤笑一聲:“薑貴人,僭越?方才的話一個貴人對本宮說出才叫僭越!”
她說完擺了擺手,身後的宮女抬手就要扇薑貴人,手狠狠落下。
眾人隻聽見一聲痛呼,出聲的竟不是薑貴人,而是那宮女。
宮女手腕一片紅腫,地上是一塊完整的百花糕,一點碎渣都沒掉。
可見出手人對力道的掌控。
良妃順著糕點襲來的方向惡狠狠的看去,和我對上了視線。
我坐在高位,單手撐臉,微風停過我妍麗的雙眸,那張無人出其左右的美人麵讓所有人都看愣了一瞬。
“本宮累了,散了吧。”
我這邊回到了坤寧宮,麵上平靜看不出神色。
侍女小心地問:“娘娘您是因為良妃娘娘生氣了嗎?”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裏卻是暗喜。
哈哈,裝了一把大的。
我看了看遠處的宮牆,想哭。
進宮之前笑嘻嘻,進宮之後苦滋滋。
我不僅沒談上戀愛,還體會到了宮中險惡。
我又被下藥了,這次不是什麼妒芳容,而是合歡散。
下毒這事,我實在是防不勝防,我之前也沒想防。
但是一般毒藥對我沒用,可能是下毒之人發現我中了毒,卻毫無反應,這才給我玩下三濫的。
我今天還胃口大開,把那一盤白玉糕都吃了。
更要命的是,我現在不在坤寧宮,在蓮花池。
我剛察覺到不對勁就讓侍女去請太醫了,希望可以趕在我抱柱子亂親之前。
嗚嗚嗚,我沒中過這種藥,竟不知此藥威力如此大。
我視線開始模糊,身體裏好像有火燒。
我眼睛泛起水霧,身上越來越熱,我慢慢蹲了下來。
水麵上蓮花開的正盛,好像能聽見魚吐泡泡的聲音。
我眯起眼睛看,越來越靠近水麵,湖中的涼氣讓我舒服了不少。
指尖點了點水,又看了看今天穿的裙子,還好,不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