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大廳看到男友他的小青梅旁若無人地接吻時,
我才知道他不來接我和父母的原因,
原來我是他小青梅的替身,隻因我的名字和她的名字發音相同。
他說我是他的“唯一”,卻在真正的“明月”出現時,毫不猶豫拋下我。
我抱緊小糖,那隻他嫌棄卻陪伴我的小流浪貓,轉身離去。
後來,他試圖挽回,帶著所謂的悔意追上門,
可我身邊早已有了他意想不到的男人。
至於他?有些感情,錯過一次,便再無重來的機會。
周末早晨,我睜開眼就發現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趙明軒昨晚又沒回家。
我摸過床頭的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鈴聲響了很久,他才接起來。
“喂,你去哪了?”我輕聲問。
“兄弟失戀了,我陪他喝了一晚上,怕他想不開。”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不耐煩,似乎還有些疲憊。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半了。“爸媽今天要來看我們,你記得嗎?”
“嗯。”
“要不要一起去接機?他們還沒見過未來女婿呢。”我小心翼翼地提議。
“公司今天有個緊急會議,我得去加班。”
他說得很快,“你自己去接吧,替我跟叔叔阿姨說聲抱歉。”
掛掉電話,我歎了口氣。
小糖不知什麼時候蹭到了我的腳邊,用腦袋輕輕蹭著我的小腿。
我彎腰把它抱起來,它立刻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這隻小貓是那年冬天撿來的。
那天下著大雪,我在小區門口發現了它。
它縮在紙箱裏,渾身發抖,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脫下羽絨服裹住它,帶它去了寵物醫院。
醫生說,再晚來半小時,這隻貓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趙明軒對小糖的態度一直很差。
他嫌棄貓毛會粘在他的西裝上,說我就是太心軟,把野貓撿回家,家裏不適合養寵物。
但我還是堅持把小糖留了下來。
現在小糖特別粘我,每次看到趙明軒回來就躲得遠遠的。
我換好衣服,把小糖放進它最喜歡的粉色旅行包裏。
它在包裏轉了兩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
臨出門前,我又看了眼手機,趙明軒沒有任何消息。
“走吧,小糖,我們去接外公外婆。”我輕聲說,背上了旅行包。
小區門口的櫻花開得正好,花瓣隨風飄落。
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趙明軒還會偶爾陪我散步,給我拍照。
那時他說,明年櫻花開的時候,我們就結婚。
但現在,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打車到機場的路上,我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風景,
不知道該怎麼向爸媽解釋趙明軒的缺席。
他們可能又要說我,說我太懂事,太能忍讓。
可我又能怎麼辦呢?
小糖在包裏動了動,發出輕微的喵叫聲。
我伸手隔著包輕輕摸了摸它,它就安靜下來。
至少還有小糖陪著我,我想。
窗外的陽光很好,小糖在包裏安靜地打著呼嚕。
我望著窗外漸近的機場航站樓,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機場到了。我把小糖的旅行包放在長椅上,掏出手機確認航班信息。
爸媽的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延誤了一個小時。
“小糖,看來我們要在這裏多等一會了。”
我隔著包輕輕摸了摸它,聽到裏麵傳來熟悉的呼嚕聲。
機場人來人往。我抱著小糖的包,漫無目的地在候機大廳溜達。
正走著,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跑進候機大廳。
是趙明軒!他居然還是來了。
我的心瞬間雀躍起來,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我正要喊他,卻看到他徑直衝向另一個方向。
在那裏,站著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
她穿著米色風衣,踩著高跟鞋,看起來很漂亮。
趙明軒一把抱住那個女人,吻住了她的唇。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周圍的人群發出驚歎和羨慕的聲音,
有人拿出手機拍照,也有人輕聲議論著“好般配的金童玉女”。
我站在不遠處,手緊緊抓著小糖的旅行包。
小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異樣,在包裏不安地動了動。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一個小時後,爸媽的航班終於到了。
看到他們推著行李車出來,我擠出笑容迎上去。
“爸,媽!”
“悅悅!”媽媽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你男朋友呢?”
“他公司臨時有個重要會議。”我接過爸爸手裏的行李,
“現在工作都這樣,隨時可能加班。”
回到家,我忙著準備晚飯。
媽媽參觀了一圈房子,連連稱讚:“家裏收拾得真整潔,小趙看來很愛幹淨。”
我笑了笑:“是啊,他特別注意這些。”
其實家裏所有的衛生都是我在打理。
趙明軒的衣服經常亂扔,襪子可以連續穿好幾周。
但這些話,我不會告訴爸媽。
廚房裏飄著菜香,我做了紅燒排骨、清炒小白菜、番茄雞蛋湯,還特意蒸了爸爸最愛的梅幹菜扣肉。
一切準備就緒,我拿出手機給趙明軒發消息。
電話接通時,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有說有笑,還有酒杯碰撞的聲音。
“趙明軒,晚飯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啊……抱歉,老板今天要我陪重要客戶,可能不能回去吃飯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你們先吃吧。”
可背景音裏分明傳來歡快的笑鬧聲,還有KTV的音樂聲。
他應該正和幾個要好的朋友在會所的包間裏。
“好,那你工作加油。”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轉身看到媽媽站在廚房門口:“小趙還是不能回來吃飯嗎?”
“是啊,”我端起菜,“他們公司最近在談一個大項目,經常要陪客戶。
等過段時間忙完了,我讓他好好陪陪你們。”
餐桌上,我們聊著家常,說說老家的事,說說我的工作。
我一直在說趙明軒工作有多忙,公司項目有多重要,替他解釋著缺席的理由。
小糖蹲在我腳邊,輕輕地蹭著我的腿。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至少還有它一直陪著我。
吃過晚飯,我習慣性地刷了刷朋友圈。
趙明軒很少發朋友圈,但今天他卻發了一張定位在“星月會所”的照片。
照片裏隻拍了一張包廂的門牌,房間號是1028。
我放下手機,看了看表。
才晚上八點,爸媽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小糖趴在我的腿上打盹。
“爸,媽,”我站起身,把小糖放進它的旅行包,
“我得去給小糖買貓糧了,家裏的快沒了。”
“這麼晚了?”媽媽擔心地看著我。
“附近就有家寵物店,很快就回來。”
我笑著說,“小糖最近長胖了,吃得特別多。”
出了小區,我直接打車去了星月會所。
這是市中心最高檔的會所之一,我還從沒來過。
門口的保安狐疑地看著我背著貓包進去,我故作鎮定地往電梯走。
10樓。我站在走廊裏,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1028房間在走廊盡頭,包廂的隔音效果並不好,隱約能聽到裏麵傳來歡聲笑語。
正在我猶豫要不要敲門時,包廂的門開了。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我趕緊閃到一邊,假裝在整理貓包。
“來來來,小趙!大家都等著呢!”包廂裏傳來起哄聲,
“跟明月親一個!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今天總該有個結果了吧!”
我的手頓住了。
“就是啊,從小學到高中,誰不知道你倆是金童玉女?
明月這次從國外回來,你們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害什麼羞啊,明月!你倆名字都帶‘明’字,多配啊!”
“就是就是,趙明軒配上宋明月,這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宋明月。原來她叫宋明月。
和我的名字,宋銘悅,一樣的發音,隻是字不一樣罷了。
小糖在包裏不安地動了動,發出輕微的“喵嗚”聲。
我趕緊抱緊它,生怕被裏麵的人聽見。
我站在那裏,聽著包廂裏此起彼伏的笑聲和起哄聲。
有人在放音樂,有人在碰杯,歡聲笑語中夾雜著趙明軒略顯羞澀的笑聲。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腿有些發麻,我才慢慢走向電梯。
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
我說寵物店太遠了,所以去了好幾家才買到小糖愛吃的貓糧。
爸媽也沒多問,隻是叮囑我下次別這麼晚出門。
十一點,我給趙明軒打電話。
“喂,你什麼時候回來?爸媽在等你。”我的聲音很平靜。
“今天喝多了,我睡同事家了。”他說話有些不清晰,背景音卻安靜得出奇,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嗯。”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把小糖從旅行包裏抱出來,它乖巧地蹭著我的手。
我看著它的眼睛,輕聲說:“小糖,如果爸爸媽媽要分開了,你不會傷心的,對不對?”
小糖歪著頭看我,突然湊過來,用溫熱的小舌頭舔了舔我的手指。
我忍不住笑了,這個小家夥,怎麼這麼懂事。
第二天一早,爸媽就要趕回老家了。
臨走時,媽媽拉著我的手說:“讓小趙好好工作,等他忙完這陣子,你們抽空回老家看看。”
“好。”我笑著應下,把他們送上出租車。
看著車子遠去,我抱著小糖站在原地。
這趟北京之行,他們終究沒見到未來的女婿。
小糖在我懷裏蹭了蹭,發出輕柔的呼嚕聲。
陽光悅悅的,照在我們身上。
我低頭看著它:“小糖,回家吧。”
它抬起頭,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仿佛在說:別難過,還有我在。
送走爸媽後,我的生活開始發生變化。
以前,不管趙明軒多晚回來,我都會等他,問他吃了沒有,要不要熱飯。
現在,我早早就關燈睡覺。
他回來時,家裏一片漆黑。
趙明軒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冷淡,但他更多時間都在刷手機。
每次我經過,都能看到他在關注宋明月的動態。
她幾乎每天都在發布精致的生活照,從下午茶到私人遊艇,從海島度假到米其林餐廳。
我收起了往日的體貼。
不再幫他準備早餐,不再按時叫他起床,不再收拾他亂扔的衣物。
家裏的地板上開始堆滿他的衣服,餐桌上擺著外賣盒。
這天早上,趙明軒終於忍不住了。
“家裏怎麼這麼亂?”他皺著眉頭看著客廳,“你最近是怎麼回事?”
我正在給小糖喂食,頭都沒抬:
“你說得對,我確實該改改了。以後你的事你自己安排吧。”
“你什麼意思?”他的聲音提高了,“我每天這麼忙,回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我站起身:“你不是更喜歡在外麵吃嗎?會所的菜一定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你跟蹤我?”
“不用跟蹤,朋友圈不就寫得清清楚楚?”
“不和你說了。”趙明軒露出一臉不耐煩,轉身走進了洗手間。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是宋明月。
她穿著一身名牌,妝容精致。
“喲,這不是我的替身嗎?聽說你和我名字發音一樣?”她揚著下巴看我,
“怎麼,日子過得不順心啊?”
我沒說話,轉身要關門。她卻直接推門進來了。
“嘖嘖,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
她環視著淩亂的客廳,“也是,你這種人,裝得再像也就這樣了。”
小糖從沙發上跳下來,警惕地看著她。
“連養的貓都是路邊撿來的雜種。”她走近小糖,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這種貨色,也就配養這種野貓了。”
她伸手要去抓小糖,小糖卻突然亮出爪子,在她手上狠狠撓了一下。
“啊!”她尖叫一聲,“你這該死的野貓!”
這時趙明軒從洗手間衝出來,
看到滿臉驚慌的宋明月和她手上的抓痕,立刻怒不可遏。
“這貓怎麼回事?”他瞪著我,“馬上給明月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我冷冷地說,“是她先要打小糖的。”
“就這麼一隻野貓,還護著?”他抓起車鑰匙,
“明月,我帶你去醫院打狂犬疫苗。這貓明天我就處理了。”
“對,這種野貓就該扔掉!”宋明月捂著手,得意地看著我,
“像它主人一樣,根本就不該出現。”
趙明軒扶著她往外走,臨走前回頭說:
“等我回來,你必須向明月道歉。這貓,我是不會讓它再在家裏待下去了。”
看著他們離開,我抱起瑟瑟發抖的小糖。
它蜷縮在我懷裏,像當初我在寒風中撿到它時那樣無助。
我輕輕撫摸著它:“別怕,小糖,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