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朝戀愛三年,他終於暴露了自己鳳凰男的本性甩了我。
兜兜轉轉,我最終決定和一直追求我的周懷瑾在一起。
答應周懷瑾追求的那天,他在全城放了一晚的煙花。
「姐姐,我會讓你成為周家最漂亮的新娘。」
「你可真亂來,這裏禁放煙花爆竹。不怕被抓啊!」
「放心吧!我以集團公司利潤突破為由申請報備了!」
「以後不許這樣亂來。」
「好!我是姐姐,聽話的小奶狗!」
跟弟弟的大學好兄弟談了幾年戀愛,正在甜蜜的時候,我那個本應該當死人的前任跳了出來。
我看著眼前該死的前任,調侃的想,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會還有什麼倒黴事要來吧!
「小楠啊,以前是我的錯,都怪那女人故意來勾引我,我才著了她的道。」
「我現在都改了,咱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坐在我對麵的男人,頭發抹的油光鋥亮,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點點頭屑。
我看著他那雙吊三角眼,有些懷疑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
我家裏世代從政,到我這一代,家裏已經不強製小輩必須從政了。
大哥出資讓我自己來滬市闖蕩,我在遊戲公司的時候認識了同事王朝。
在接觸一段時間後,王朝對我展開了猛烈地追求。
我沒談過戀愛,經不住他這樣猛烈地攻勢就同意了。
和王朝在一起三年,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自己在美的留學經曆,明裏暗裏的說我配不上他。
我一開始隻以為是我曲解了王朝的意思。
直到我們三周年紀念日那天,王朝攬著芝麻小官女兒跟我提了分手。
「像你這種低等的人,恐怕這輩子都到不了我這個階層了。」
王朝光速和她結了婚,婚後有意無意地在公司提起自己的美滿生活,一個勁貶低我。
直到前幾天,他老丈人因為貪汙入獄,王朝一下安靜下來。
正巧,他碰見常年出現在政府會議上的我哥來給我送東西,心思又活絡起來。
王朝捧著和老婆的離婚證,屁顛屁顛地把我約到了公司樓下的小餐館,說著有多麼愛我。
可惜他說得嘴都破皮了,我連個眼神也不分給他。
王朝自以為是地替我決定,「小楠啊,你看沒什麼問題的話,明天咱就去領證吧。」
「正好我在這公司幹夠了,你讓大哥給我安排個肥缺幹幹。」
我簡直就要被氣笑了,抄起桌上的茶杯,迎麵給他潑了一臉水。
「王朝你是不是頭油攢多了,腦子都讓油給糊住了,你從哪看出我願意跟你結婚了?」
王朝臉色一變,還想說些什麼,我冷冷打斷。
「叫你是鳳凰男,沒說你真是鳳凰。真以為山雞插上鳳凰毛,就能實現階級轉變了?」
「無縫銜接綠我,還指望我現在能跟你結婚,收垃圾還要垃圾分類呢,你怎麼好意思讓我回收你的!」
周圍吃飯的顧客聽到我們這邊的爭吵都在竊竊私語,偶爾聽見類似“鳳凰男”“不要臉”的字眼。
王朝臉直接就綠了,指著我破口大罵,「你個破鞋,不跟我在一起,誰稀得你!」
我讓他氣得胸腔不斷欺負,忽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住。
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還帶著股醋味。
「姐姐,他是誰?」
周懷瑾看到我麵前的王朝,忽然想起了這號人。
「是你啊前夫哥,我還沒謝謝你呢,讓我追到了姐姐。」
他剛剛也聽到一部分我們的談話,臭著臉嘲諷他。
「前夫哥,我跟姐姐在一起那天,你是沒看到那天晚上我在全城放的煙花嗎。」
「還是說你記性不好呢。」周懷瑾恍然大悟似地拍了拍腦袋。
「哦對,畢竟你老了,比不過我年輕又多金理解理解~」
我看著王朝被周懷瑾氣得臉紅脖子粗,心裏生出的那股邪火慢慢消下去。
我拍拍周懷瑾的手,叫服務員買了單。
「王朝,當初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所有曖昧和背叛在我這都是死刑。」
王朝自知自己再也沒有機會,罵罵咧咧地把桌上沒吃完的菜品打包帶走了。
我牽著周懷瑾的手,一路哄著他上了車。
周懷瑾哪哪都好,就是年紀太小,有時候幼稚得讓人發笑。
好不容易把周懷瑾哄好,他別扭地問我,「姐姐,你真的隻給一次機會嗎?」
「騙你幹嘛,」我隨意調侃了一句,「怎麼,你想試試出軌啊?」
周懷瑾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姐姐,我隻是你的小狗,哪敢再跑到別人家。」
我笑了笑沒說話,小孩兒的赤忱真的能把人的心融化。
可惜了,我悄悄歎了口氣,沒讓周懷瑾聽到。
我跟他差了3歲,他是我弟弟的同學,老牛吃嫩草傳出去到底不好聽,他家裏人大概也不會同意。
累了一天,我一回到家就泡進了浴室裏。
周懷瑾立馬撥通了大學好兄弟的電話,之前他看見我跟個男人吃飯,立馬掛斷了兄弟電話跑去宣示主權,他這會估計要氣死了。
果然,剛一接通電話,賀釗就對著周懷瑾破口大罵。
周懷瑾自知理虧,又想著他是我弟,苦哈哈地挨下這頓罵。
賀釗消了氣,說起正事,「再過幾天就是我姐生日了,我給她買了M9當禮物,你改天跟我一起去給她提車。」
「對了,我姐對車這些東西不靈光,你可別在她麵前提價格。」
周懷瑾連忙應是,還在頭疼怎麼給我送點隱晦點的,不容易暴露我們關係的禮物。
「你說你自從來了滬市開公司,我姐給你找了多少資源跟人脈啊。」
賀釗賊兮兮地問,「你不給我姐分點幹股,你好意思的嗎?」
「別說幹股了,把公司給她,我都沒意見。」
周懷瑾半真半假地說著,卻被賀釗一口否決。
「得了吧你,我昨個才知道你可是有個心心念念的小青梅。」
聽到這句話,周懷瑾的心猛地一沉,腦海裏隱約浮現出一道模糊的倩影。
心中難得被勾出些別的情緒。
正巧這時我洗完澡,隻穿著一身浴袍走出來。
周懷瑾慌亂地丟下一句話,匆匆掛斷電話。
「這事你別告訴你姐。」
我一出浴室,就被周懷瑾抱到懷裏,他聲音小心翼翼地問我。
「姐姐,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咱們的事跟家裏說?」
周懷瑾現在事業剛起步,隻靠著家裏的關係,恐怕我爸很難認可他。
「等你分公司這邊穩定點吧,要是表現好,說不定再過一個月,等你過生日時帶你回去。」
我似是而非地給周懷瑾畫了個大餅,他卻像吃了什麼安心劑一樣,興衝衝地去加班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來忘了告訴他,過兩天有一位大人物要來滬市。
正好可以帶著他過去積攢些人脈。
可我始終沒找到機會跟他說,這家夥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整天泡在公司裏處理剛接到的項目。
他晚上回來的倒是早,可惜我每晚都要加班,一時間我們的交談也少了不少。
周懷瑾整天都在抱怨我好像談的男朋友是工作一樣。
三天後的晚上,我收到上司發我的接機信息。
這個點,周懷瑾應該正在家裏打遊戲,我正好能回去一趟,接著他一起去。
我回去的時候,家裏空落落的,連一盞燈都沒有。
漆黑的房間裏透露出一股冷清的氣息。
我疑惑地給周懷瑾打了個電話,過了好久他才接。
「你怎麼沒在家啊?我之前忘了告訴你,今天要去給個大人物接機,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見見。」「懷瑾,你這會在哪,我過去接著你一起。」
周懷瑾那邊聲音安靜了片刻,他才為難地說,「我有個哥們要出國了,今晚要給他辦宴會。」
「姐姐,他對我挺重要的,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他的聲音有些緊張,似乎生怕我會不答應一樣。
雖然這事挺遺憾的,但我也隻能無奈地掛斷電話,趕去接客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掛斷電話前,我隱隱聽見周懷瑾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
我急匆匆地趕到機場,卻收到那人給我發來飛機晚點的消息。
我隻能在機場的停車場獨自聽著歌消磨時間。
耳機裏循環播放著我最喜歡的歌手的歌,停車場裏忽然走進來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女人的頭發燙成漂亮的梨花卷,一雙桃花眼柔情似水,滿臉都是肉眼可見的風情。
耳機裏歌曲忽然換成一首極具命運感的歌曲,仿佛有什麼命定的劇情就要發生。
停車場裏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我順著聲音的來處看向那邊。
原本說要去宴會的周懷瑾行色匆匆地出現在機場的停車場。
我以為他是趕來和我一起接機的,我下意識地想下車叫他,可下一秒我一下愣在了原地。
他衝到女人麵前,和她緊緊擁抱在一起,女人笑著和他交換了一個濡濕的吻。
耳機裏諷刺地傳來我最喜歡的那句歌詞——
「這就是命定。」
我整個人就像浸泡在數九寒冬的冰水中一樣,渾身冷得發顫。
腦海裏一邊是周懷瑾說要跟去宴會的聲音,一邊是他和女人聽不清的交談聲。
我死死盯著窗外兩人的動作。
周懷瑾推開女人,眼裏露出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們就這樣對視著,直到女人主動踮腳吻上周懷瑾的嘴唇。
他們像衝破了什麼禁錮一樣,在人來人往的停車場瘋狂擁吻。
周懷瑾用盡他最後的理智,攬住女人進了自己的車裏,沒多久那輛車就劇烈地晃動起來。
我盡力壓製住心臟傳來的鈍痛,死死盯著對麵那輛不斷起伏的車輛。
黏膩曖昧的聲音就像一片又一片鋒利的刀片劃著我的心尖。
這個男人,明明昨天還在為了能盡快娶到我瘋狂加班,今天卻和別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這算什麼?周懷瑾,你在想什麼?
過往的記憶在我腦海裏,像走馬燈一樣飛速流轉,一幕幕刺得我渾身劇痛。
可我還是顫抖著手,舉起自己的手機,盡量完整地記錄下他們出軌的視頻。
車身的每一次律動仿佛就像一記重錘一樣,重重敲在我的頭頂。
我的腦袋,心臟,肺腑,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車窗忽然被人敲響。
我抬起臉,一雙圓潤的杏仁眼裏盛滿淚水,抬頭的一瞬間,淚水順著臉頰落下漂亮的下頜。
窗外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一下愣在了原地,隨即笑了笑。
「看來賀小姐不是很待見我,看見我時總在哭。」
我腦袋渾渾噩噩的,完全不理解男人的意思。
直到他不知道怎麼把我勸到副駕駛,替我係好安全帶,啟動車子的時候,我的意識才回來。
「你……您是林牧野先生?」
「林牧野先生?」
他細細品著這個稱呼,笑著應下,「看來我們今晚不太適合我談工作。」
我抱歉地扯出一個笑容,「不好意思,這是我工作的失誤。」
「沒事,反正我是來和你們公司談遊戲的交互設計的,正巧今晚先去體驗一下。」
「賀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先把你送回去,車先借我去公司一趟,明天還你。」
林牧野的聲音溫柔,一步步把我的思緒引到和他的交談上,我漸漸從那種絕望的情緒抽離出。
林牧野與周懷瑾狂野的開車風格不同,他開的很平穩,讓我有些莫名的安心。
我下車的時候,林牧野難為情地喊住了我。
「賀小姐,我剛剛拍完了全程,你……需要嗎?」
那種尖銳的疼痛再次將我拉回痛苦中,我苦笑著點點頭。
「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