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時,我被賣進京兆尹府為婢。
後來,老夫人將我指給少爺梁子安做妾。
可少爺花心薄情,主母又惡毒善妒。
粱府寵妾向來短命,不被打死亦會難產身亡。
為了保命,我想贖身。
主母卻放了話,“除非你被抬出去。”
絕望之下,我如她所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癆病鬼。”
可她仍不肯幹休,將我賣給了收糞水的老鰥夫。
再次見麵,聽到王妃殿下喚我世子側妃時,
她嚇到撲跪在地,不敢抬頭。
—
被指給梁子安做妾的當天,他沐浴時興衝衝地將我叫進去。
“把衣服脫了,進來伺候爺。”
我嚇得連擺手首,“少爺,這於理不合,我還未去給主母敬茶。”
“不急在這一時。”他輕佻地將我一把拽進木桶。
我衣物盡濕,提著裙子狼狽往外爬,
奈何被他箍得緊緊的,他開始撕我的衣裳......
極力掙紮間,主母蘇紅錦突然送衣物進來,見狀氣紅了臉:
“你這賤妾,天還未黑,就猴急來勾引主子。”
她拎起托盤中的厚底靴,狠狠砸在我臉上。
我的右臉瞬間腫起老高,梁子安被擾了興致,將氣都灑在我身上。
兜頭甩了我幾耳光。
我渾身濕透,凍得瑟瑟發抖,被蘇紅錦派人押去了老夫人處。
“母親剛將茯苓指給夫君,這小婦就不顧廉恥白日宣隱,竟然勾引主子共浴。”
老夫人鄙夷地斜我一眼,“夫人說的話可是真的?”
我惶恐地低聲分辨:“是少爺他要奴......”
“住口!我素來當你是個老實穩重的,沒想到你竟比那賣笑女還要狐媚輕佻,來人!”
“還敢賴到少爺頭上,將這厚臉皮的賤婢打二十大板,拖去柴房關起來!”
打板子時,蘇紅錦不放心地守在一旁,不時嗬斥小廝:
“給我使勁打,看這小賤貨以後還敢勾引人不?”
見我被打得死去活來,連叫痛都快沒了力氣,她滿意地哈哈大笑。
為了讓我長記性,蘇紅錦吩咐人不許理我,要餓我三天。
我發起了高燒,口渴難耐,嘴唇幹裂,起了一道道血口。
濕透的衣裙沾著厚厚的塵土,與傷口粘連在一起,動一下就痛得揪心。
趴在陰暗的柴房裏,我自嘲地流淚苦笑。
跟梁子安之前的妾室比,我是倒黴最快的那一個,
快到甚至都還沒做實小妾的身份。
也許還是死得最快的那個,我艱難地咽著口水,喉嚨幹得像刀割。
他們連口水都舍不得給我,分明是想讓我默默死去。
我不甘心,艱難地往門口爬。
九歲時,阿爹因賑災不利被抄家,娘死後,我一直在外麵流浪。
風餐露宿了幾個月,才被人牙子撿去。
那樣的苦日子都過了,我定能熬過眼前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