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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蘇暢回到了本市。

她向我打來了電話，得知我住院後，慌忙趕來。

“顧清州，你怎麼沒有照顧好自己。”

蘇暢望著我身上的傷，哭的淚眼汪汪。

我看著眼前這個心疼我的女孩，心中的苦澀化作笑容，安慰她。

“下次不會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再受傷。”

世界雖大，如今我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了，也隻有蘇暢願意收留我了。

接下來的十幾天，安瀾和何明就沒有再在醫院出現過，

而蘇暢為我端茶倒水，照顧我這個病號所有的起居生活。

蘇暢是我現在唯一的安慰了。

既然已經答應和她離開，從現在起我也正視了跟蘇暢的感情。

徹底和安瀾告別。

在我臨近出院的前一天，安瀾最終還是來到醫院，幫我收拾東西。

安瀾跟蘇暢碰了個正著。

在兩個女人的目光接觸到的一刹那，我看到的是火光四現。

“你叫蘇暢是吧？”

“是你一直在追求我家清州？”

蘇暢則毫不避諱。

“曾經是追求，現在是合理戀愛。”

“顧清州己經答應做我的男朋友了。”

安瀾看向我，嚴重的懷疑之色很明顯。

很明顯她以為蘇暢是我叫來胡鬧的。

可這一次，是真的，不是胡鬧。

“清州，是這樣嗎？”

我不在沉默，而是開口袒護蘇暢。

“小姑，蘇暢現在是我的女朋友，等過幾天，我就和她去蘇黎世上學了。”

安瀾這才想起來上一次我說出國留學，隻是沒想到我是跟蘇暢一起。

“你對這個女孩子夠了解嗎？”

“怎麼不先讓我調查一番？”

“小姑，蘇暢跟我是多年的同學，我們彼此足夠了解，也足夠信任。”

安瀾見我反駁她，心中不悅。

又或是想給蘇暢來個下馬威，繼續開口警告。

“清州，你不懂的。這個社會人心險惡，有些女孩子為了圖別人家的錢財隱藏得有多深。”

聽到這裏，我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蘇暢她們家比安瀾有錢得多。

即便我父母當年的遺產也不及蘇暢家的零頭，

蘇暢從不圖我的錢。

蘇暢拉著我的手，一臉炫耀：“清州，你今天就收拾好，跟我回去蘇黎世吧，在那裏，我為你準備好了一切。”

“我也可以隨時為你換上禮服，成為你的新娘！”

我心中產生了一絲悸動。

畢竟沒有人在我麵前，如此大膽的宣示愛意。

說真的，我有些感動。

“啪”，安瀾收拾我杯子的手一愣，隨即玻璃杯掉在了地上。

摔成了碎片。

安瀾不可思議的盯著我。

眼神中，竟然有悲傷和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清州，你，真的要今天跟這個女孩走了？”

我知道我還是不想看到安瀾受傷的神情。

“過兩天再走。我訂的飛機票在後天。”

“你跟何明走到了一起，小姑，姑父他容不下我的，這座城市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

“隻有蘇暢，她才是我的歸宿。”

蘇暢向我投來深情的目光。

她不是不知道安瀾的存在，當初為了安瀾，顧清州拒絕過她一次，但她不想放棄顧清州。既然安瀾不珍惜那麼好的顧清州，那他就隻能是她蘇暢的。

“清州，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蘇暢，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安瀾，你是顧清州的長輩，但不是我的長輩。”

“我敬你，是因為你照顧了他十年。”

“隻有顧清州可以命令我，你的話，對我沒有任何效力。”

我的直覺，兩個女人隨時可能開撕。

生怕兩個人吵起來，我向蘇暢說道：“你先出去吧，可能小姑對我有一些臨行交待。”

“清州，我聽你的！”

蘇暢為了照顧我的臉麵，走出了病房。

安瀾坐在了我的身旁，勉強穩定了一下情緒。

“清州，留學的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在本市也可以繼續上大學。”

我解釋，

“安瀾，你有你有生活。”

“以後，你會跟何明結婚，生寶寶，組建自己的家庭。”

“我算什麼？我隻會成為你生活的拖油瓶。”

安瀾急忙解釋，卻沒有注意到她的手已經握住我的手。

“你從不是我的拖油瓶。”

無數次的，我想握緊安瀾的手，但是她都拒我於千裏之外。

沒想到，在最不恰當的時機，安瀾竟然主動握住了我。

“清州，我會說服何明，讓他接受你。”

“你，別走了！”

我對安瀾一笑，釋懷：“小姑，我該去外麵的世界看看，也許更精彩！”

我最終還是要走的，不隻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也是給蘇暢一個交代。

現在離開是最好的結局。

自從敲定了我以後的生活軌跡，安瀾變了不忙了。

安瀾退掉了一切工作，甚至何明找她約會都被她推開了。

“想做什麼？小姑陪你。”

“想吃什麼？我給你買過來。或者，給你做。”

“蘇黎世那邊天氣聽說很冷，我給你買一些新的衣服。”

“......”

時間很快就到了分別的時候，安瀾卻突然說不送我上飛機了。

可當我快要登上飛機的時候。

遠處的人群，亂作一團。

“快看，有一個女人哭暈過去了。”

我回頭望去。

隱隱約約是安瀾的身影。

小姑終究還是放不下我。

可我們始終要分離。

蘇暢牽著我的手，嘴上帶著笑。

“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竟然真的陪我坐上了去蘇黎世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