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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介公司出來後，我寫了封辭呈，但還沒有急著交給顧燦。

畢竟哪怕要辭職，手上的工作總要交接幹淨。

我所在的部門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那些同事知道我要調職，還有慕羽瑤空降頂替我的職位，自然會有不滿和埋怨：【顧總真是太過分了，黎經理為公司做了這麼多，說不要就不要，聽說那個女人一直在國外留學，簡曆是很漂亮，誰知道工作能力咋樣？】

【我們拚死拚活奮鬥這麼久，結果到頭來，讓一個空降兵管理我們這些老員工？】

這些天，自從慕羽瑤回來後，整個公司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唯獨我們部門的同事沒有。

【黎經理，那些人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們都知道你很好，一直是你在幫顧總，你是因為喜歡顧總才對他這麼好的，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靠你自己努力得來的，並不是外麵傳言的那樣......像你這麼優秀的人，不管到哪裏都能證明自己，我們絕對支持你。】

辛苦多年，也不算全無收獲。

我苦澀一笑，回答說：【謝謝。】

顧燦打電話給我，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他的臉色尷尬難看：【分公司那邊的職位滿了，不過我朋友那邊有家不錯的公司，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介紹你過去。】

顧燦說了謊，分公司剛開始，這是缺人手的時候，又怎麼會滿職位？無非是把我發配到隔壁市，慕羽瑤仍是不能放心，想把我徹底掃出去而已。

顧燦又安慰我說：【你放心，那邊的薪資待遇也不錯的，我會讓我朋友照顧你的。】

我攥著口袋裏的辭職信，終於下定決心深吸了一口氣：【不用了，我決定辭職了。】

顧燦的頭突然抬起，對視著我的眼神變得複雜：【黎念......連你也要跟我鬧嗎？】

我瞬間更加諷刺起來。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很乖，不是嗎？

他遇到了真愛，說要跟我好聚好散，我也同意了。

後來，他真愛走了，把我當成療傷的替身，我也願意。

現在真愛回來了，他希望跟我回歸到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我也沒哭沒鬧沒有半點糾纏。

這樣的我，還不夠乖嗎？他還想讓我怎麼樣呢？

我默了默，淡然坦白：【這些年守著你，我也覺得累了，我也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有我自己的生活，既然你的身邊不容我，我又何必自討沒趣，也讓你為難呢？】

聽著這些話，顧燦愣住了。

不知為何，從他的眼眸中我居然看出了不忍不甘以及有些害怕的複雜情愫。

他最終對我說：【你先回去。】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會安置好你的。】

我沒理顧燦，直接把辭呈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反正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的。

我回到辦公室開始收拾東西，當我抱著紙箱子走出來的時候，撞見了堵在門口的慕羽瑤。

她看了我懷裏的紙箱子一眼，滿意地挑了挑眉：【還算不錯，你有點眼色。】

我轉頭看向她：【恭喜。】

她哼哧一聲：【不用，應該是我說謝謝。】

她終於露出了得逞且勝利的笑容：【謝謝你幫我守著他，守著這個位置，現在我回來了，你把我的男朋友照顧的很好。而這個位置......】

她看了眼我身後的辦公椅：【我也覺得很好。】

離開公司後，我接到了中介的電話。

說買房的人已經聯係到了，對方想來家裏看看，確定沒問題後就可以當場簽下合同。

我趕回了家，總算把房子處理幹淨了。

當所有人走後，留下我一個人對著安靜的家裏，最後打量著在這裏生活的點點滴滴。

在那個沙發上，曾有顧燦一次次躺著坐著的痕跡。

有一次我發燒躺在那裏，顧燦曾擔心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廚房裏，我一次次地煮著顧燦愛吃的東西，顧燦也曾給我煮過一碗味道不怎麼樣的白粥。

曾經我以為，即便不是愛，他對我也有喜歡。

可現在，對著他向慕羽瑤那些驚天動地的寵溺，我才明白何為螢火之光跟太陽爭輝。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既然得不到他，那就保全我自己吧。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顧燦給我發的短信。

【那件事，抱歉。】

【我會跟羽瑤溝通，讓你留在分公司，她容易想多，我不想讓她擔心。】

我沒有回複，而是看了眼放在客廳的行李箱，久違地打了個電話——

【你之前說過要娶我，那個承諾還作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