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離婚?”
甜梨的聲音從我身後響了起來。
我轉過身,看到甜梨陰沉著臉站在我的身後。
在甜梨的視線裏,我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在男方的後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拿著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走到了甜梨的身邊。
“你不是早就想離婚了嗎?如你所願。”
甜梨走到我的麵前,“你今天又發什麼瘋?在奶奶麵前演這一出戲博同情是嗎?”
我沒有搭理甜梨:“別廢話了,你小男友還在外麵等你。”
甜梨見我似乎是動了真格,走到我身邊接過離婚協議書扔到了垃圾桶裏。
“行了蔣辰夕,阿澤的性子就那樣,你跟他置什麼氣。”
“再說了,今天我特意回來補過我們倆的結婚紀念日,別說這些晦氣的東西。”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環住我的腰。
我聞到了她身上那股難聞刺鼻的香水。
是景全澤最喜歡的香味。
而甜梨的脖頸上,還有一個草莓印。
她見我沒說話,拉起我的手將我往客廳裏帶。
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精致的蛋糕。
她指著蛋糕,和我邀功。
“你看,我還特意去城東給你買了你愛吃的那家蛋糕。”
我退後一步拉開了和甜梨之間的距離,嗤笑一聲。
“補過結婚紀念日?你連我草莓過敏都忘了,還好意思說?”
我草莓過敏這事,還是甜梨發現的。
小時候她偷偷帶我去草莓地裏玩,我們摘了好多好多的草莓。
晚上回家沒多久我就全身起疹子,還發高燒昏迷。
爸媽給我送到醫院才知道,我對草莓過敏。
甜梨當時後悔的幾天幾夜沒合眼,小小的身軀一直在我的病床前照顧我。
後來,我家和甜家就沒有出現過草莓。
直到景全澤的出現。
他特別愛吃草莓,不管什麼都要草莓口味的。
漸漸地,甜梨就忘記了我草莓過敏這件事,隻記得景全澤愛吃草莓了。
甜梨聽到我的話才反應了過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跟我解釋。
我冷笑一聲。
“甜梨,你不是想和景全澤結婚嗎,我成全你了。”
甜梨頓時生氣了。
她坐在沙發上猛喝了一杯水。
“之前那些話都是氣話,我保證男主人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
言下之意,她不會和我離婚。
但是她之後出軌多少次,和多少個男人糾纏,都和我沒有關係。
她需要一個合格的擋箭牌。
以前我心甘情願,但現在我再也不想這樣了。
“離婚的事情我會讓我的律師和你溝通的。”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走到院子裏的時候,景全澤正在和蔣應玩蕩秋千。
甜母也笑得像花兒一樣直誇兩個人。
蔣應見我要走,蹦下秋千擋住我的路:“還沒給景叔叔過生日你就要走,真沒禮貌。”
我愣了一下。
我都忘了,今天是景全澤的生日啊。
怪不得甜梨明明不在意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卻要特意回來補過。
原來是為了給景全澤過生日。
我低下頭看著眉眼和我相像的蔣應,蹲下來和他平齊。
我問:“小應,如果我和你媽媽離婚,你願意跟著誰。”
蔣應沒有選我給的兩個選項。
他指著不遠處的景全澤:“我要景叔叔。”
我抬起眼,正好對上了景全澤挑釁的視線。
要說心一點都不痛是不可能的。
自己辛苦撫養的孩子,卻向著拆散我婚姻的小三。
如果蔣應願意跟著我,不管有多困難我都會把他的撫養權奪回來。
可現在,我覺得我真的該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