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弟弟女朋友去參觀我的新家。
她進門就指著新買的沙發說:“這個沙發太土了,以後我朋友來住會嘲笑我的,限你三天之類把她換掉。”
我沒理她。
誰知她第二天竟然找人換掉了門鎖。
大晚上,我被鎖在門外動的瑟瑟發抖,直接一個報警電話。
警察叔叔,有人私闖民宅。
——————
1
工作第八年,我終於攢夠了房子首付,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小高層。
回家吃飯時,我拿出房產證和家人分享喜悅。
剛想說點什麼,弟弟新交的女朋友蔣菲菲卻急了:“你買房經過我和你弟同意了嗎,誰準你亂花錢的。”
她氣勢洶洶,仿佛在審犯人。
我被她搞得莫名其妙,我花自己的錢買房,憑什麼要她同意。
但礙於弟弟的關係,我還是耐心解釋:“首付攢夠了就買了,我沒花爸媽的錢,所以也就沒告訴你們。我留的有客房,你們要是過來玩,可以直接住家裏。”
我以為自己好言好語的解釋,能改變她的態度。
誰知她直接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你一個女的,又沒結婚,哪來的自己的錢,還買房?你見過哪個女自己買房的。我告訴你,以後你花的每一分錢都要經過我和你弟的批準。”
這麼離譜的言論一出,我和爸媽都沉默了。
本來對於我弟這個女朋友,我們都不是很滿意。
可架不住弟弟喜歡,我們也就默認了。
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奇葩。
我氣極反笑,毫不客氣的回懟:“你對別人的錢占有欲這麼強的嗎?憑什麼我花錢還要你來同意,你以為你是誰?”
“就憑你弟是家裏唯一的男丁,未來的一家之主的,你一個未嫁女,我們倆個就是可以做你的主,這個家裏所有東西,包括你現在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要留給他的。”
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絲毫沒覺得自己有多炸裂。
我不禁懷疑,大清真的亡了嗎,誰把她這個封建餘孽給放出來了。
我懶得再和她爭辯,轉頭看向爸媽和弟弟周陽:“咱家真是她說的這樣嗎?”
爸媽早在蔣菲菲開口時就變了臉色,見我和她吵架,轉頭就瞪了弟弟一眼。
我媽態度鮮明道:“小蔣啊,我家沒有這樣的規矩,在我們心裏女兒和兒子都一樣重要,樂樂大學畢業後,就沒花過家裏一分錢了,她手上所有錢都是自己掙的。等以後陽陽畢業,也會和他姐一樣,家裏不會再給他錢了,而我們老兩口的錢,都會用來養老自己花,就不用你來安排了。”
我媽的回答如我所料,畢竟從小到大,我家是真的沒有重男輕女過,弟弟有的,我都有。
至於爸媽的財產,我也不會惦記。
蔣菲菲聽到後氣的快要爆炸:“你們當父母的怎麼這麼自私,周陽是你們的親生兒子,你們的錢,憑什麼不留給我們,還想等死了以後帶進棺材裏嗎?”
“你們最好想好了再說,不然等你們老了,癱了別指望我和周陽,我是不會給你們養老的。”
她語氣惡毒的像是要吃人。
爸媽聽到她話裏的詛咒,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周陽就是一頓罵:“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弟弟性格懦弱,被爸媽瞪著,壓根不敢反駁,隻囁喏的開口:“都是我的錯,你們要是生氣就罵我好了,求求你們別吵了。”
見自己男朋友一副軟弱怕事的樣子蔣菲菲又氣又惱,抓著弟弟手臂質問:“周陽,你就任由你家人這麼欺負我,你不是我男朋友嗎,你要為我出頭啊。”
弟弟滿臉焦急,隻一個勁的道歉:“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他從小就這樣,一旦被針對,就隻想著道歉息事寧人。
爸媽雖然嫌棄他懦弱,但到底是自己孩子,看他這樣為難,還是忍不住開口:“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爸是單位領導,說起話來自帶威嚴。
蔣菲菲終歸是有些忌憚我爸的強勢,不情不願的閉了嘴。
我弟夾在我們中間,一直坐立針氈,見爸媽不再說話,才趕忙拉著女朋友去臥室。
客廳終於歸於平靜,我媽靠在沙發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老周啊,你說陽陽這孩子怎麼一點心眼也沒有啊。”
“他自己選的有什麼辦法,等以後吃虧了就知道了。”
2
兩人直到晚飯時,才從房間裏出來。
不知我弟和蔣菲菲說了什麼,她的臉色有了明顯好轉。
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瞥了我弟一眼,他默默讓出自己的座位。
吃飯前,她對我施舍般開口:“看在你弟弟的麵子上,我就大度原諒你了,不過以後我絕不允許你再亂花錢了,每個月的開支要自己做賬,拿給我檢查。”
還沒等我反擊,就見對麵的弟弟,一臉哀求的望著我。
想到我倆從小長大的姐弟情分,我最終還是咽下臟話,就當蔣菲菲在放屁。
不過麵對這個不惜讓親姐吃虧也要維護女朋友的弟弟,心裏的情緒著實有些複雜。
或許在我眼裏深厚的姐弟情對於他來說分量沒那麼重。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主動聯係周陽,回他微信的次數也少了下來。
他或許是察覺到我對他的冷淡,趁我周末休息時,主動訂了我新家附近的餐廳,說是請我吃飯,給我賠罪。
其實隔了這麼久,我心裏已不怎麼生氣了。
隻要他態度誠懇,我也懶得計較。
而且還想和他談談蔣菲菲的事,上次吵完後,我和爸媽還專門討論了一番,最後一致認為蔣菲菲有問題。
可沒想到他是和蔣菲菲來的,兩人親昵的牽著手,看向對方的眼神仿佛能拉絲。
提前準備的話,也隻能憋回肚子裏。
吃飯時,雖然蔣菲菲在我點貴菜時,臉色不好看,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我也怕再在她嘴裏聽到什麼弱智發言,全程隻和周陽說話。
周陽低眉順眼的,不停地給我夾菜,拉著我又是道歉,又是搞回憶殺,說對我這個親姐姐感情有多深,說了好一通軟話
到底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親弟弟,我也不忍心為難他,而且他已經成年了,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最終我選擇了原諒。
吃完飯,弟弟提出要去我新家參觀。
正好,我準備的暖屋派對也就在這幾天,帶他們看看,也沒什麼不好。
進屋時,給他們拿拖鞋時聽見蔣菲菲小聲嘟囔了句:“還算有點眼力見。”
我心中默念“不和傻子論長短”,無視她,徑直弟弟進屋。
可我不理她,她反倒是給自己加戲,指著沙發表情誇張。
“天哪,新房子竟然配這麼low的沙發,看著好醜噢。”
我看了看價值十八萬,設計師品牌的沙發,又看了看演的起勁蔣菲菲。
強壓住心中的火氣說:“反正自己住,我喜歡就好。”
誰知蔣菲菲不依不饒:“都說了讓你花錢要經過我們的同意,你看,被賣沙發的坑了吧。”
還打算尋求我弟的肯定:“你看,很醜吧。”
我弟這個傻子竟然真的附和她,說應該聽他女朋友的。
蔣菲菲得意向我挑眉,一屁股坐下去。光坐著還不夠,還直接躺下。
連鞋都沒脫。
3
“周陽,你姐這沙發也太軟了,等我媽過來時,睡一晚第二天肯定腰酸背痛。”
我看著雪白沙發上幾個新鮮的印子,我氣的額角青筋直跳,直接拉起蔣菲菲:“你給我滾下來。”
周陽聽我這麼吼他女朋友,麵色難看忙擋在蔣菲菲身前:“姐,你也真是的,不就躺一下嗎,吼什麼呀?”
我推開他,指著沙發幾個新鮮的鞋印:“蔣菲菲你有沒有禮貌,這是我剛買的沙發,誰會不脫鞋就往上麵躺。”
“還有,誰告訴你,我會讓你媽住進來的,你有病吧。”
蔣菲菲毫不示弱,回罵道:“我過來參觀,是看的起你,一個破沙發,你就敢斤斤計較,就算弄臟了又怎樣,我告訴你,我不僅敢弄臟,我還敢劃爛它。”
說完她從真的包裏掏出一把裁紙刀,就往沙發上劃了一刀。
刀子鋒利,劃出來的口子又長又深,很快,就變得像剛從廢品站裏撿回來的一樣。
我想上前阻止,卻被弟弟死死拽住。
蔣菲菲發泄似的瘋狂亂劃,等沙發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才停手。
她挑釁道:“我好心讓你住幾天,你還真以為這房子就是你的,這麼醜的沙發,狗都不買,限你三天之內換掉,真要讓我朋友看見了,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呢。”
我氣的渾身發抖:“這是我的房子,關你什麼事啊,你給我滾!”
蔣菲菲發瘋:“什麼你的房子,你弟說了,這房子隻是交給你裝修而已,讓你住幾天,以後都是我們的,再說你一個女的,怎麼可能買的起這麼大的房子,除了去賣,就隻能是家裏出錢,還想騙我你爸媽沒給錢,當我們傻嗎,你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否則別怪我親自把你掃地出門。
胳膊上傳來一陣痛意,周陽拽我胳膊的力氣極大,他並沒有反駁蔣菲菲的話,我明白這也是他倆共同商量好的。
我轉頭問周陽:“周陽,你也是這麼想?”
周陽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說出的話卻十分惡心:“姐,菲菲說的也沒錯啊,雖然爸媽說咱家不重男輕女,可你看誰家兒子沒房,女兒卻有的,我是周家的香火,家裏財產必須都留給我,這是傳統。”
聽到周陽的話,我對他最後那點親情也沒了。
蔣菲菲牽著周陽的手,得意洋洋的離開,走時還順走了我放在玄關櫃上的一盒麵膜。
至於周陽,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走時,還像泄憤似的,用力的摔了大門。
我坐在一片狼藉的沙發上,心中一片冷意。
既然他們不要臉,我也不用再顧及他們的麵子了。
想到這立刻撥通了報警電話。
周陽和蔣菲菲離開沒多久,就又和我在警察局見麵了
蔣菲菲還是一副蠻橫,手指都差點戳到我臉上:“你竟敢報警抓你弟,你怎麼這麼狠毒啊,我們又沒犯法,我命令你趕快跟警察解釋清楚。
警察嚴肅的問她:“對方指控你破壞他人財務,,有沒有這回事?”
蔣菲菲理直氣壯:“我確實弄壞了點東西,可那是我自己家的。”
周楊則在一旁幫腔:“是呀,警察同誌,我們破壞自己東西不算犯法吧。”
警察也不多廢話,直接要他們拿出是自己的證明。
他們麵麵相覷,一時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