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爸好麵子，愛吹牛，被人哄幾句就上頭。

我發獎金，請家人去吃飯，他帶五十個親戚，吃光了我的存款。

麵對我的憤怒他不以為然：「都是親戚，吃個飯怎麼了？」

後麵他又挖我牆角做資源，讓親戚的混混兒子來我公司報我名，害得我差點丟工作。

我終於崩潰了，決定讓爸爸也嘗嘗被人背刺的感覺！

1

「爸爸，這次是家庭聚會，你注意點。」

拿到獎金，我打算請家人吃飯。

第一件事就是叮囑爸爸，讓他別亂來。

因為我爸這個人，好麵子愛吹牛。

牛一吹出去，他必定會答應人家什麼事。

比如我高考結束，資料本是留給妹妹用，結果爸爸那天喝了點貓尿，不跟我們商量，直接把它全送給了朋友家正在讀初中的小孩。

後來我說先等妹妹用了再送給那人，他還不樂意，覺得我們壞他麵子。

我知道他改不了，隻能防著他，不然被他坑了都不知道。

可我沒想到，這一防還是沒防住。

幾十個親戚風風火火來酒店，十人一桌，把酒店的小廳都坐滿了。

「薇薇果然有出息，都沒畢業就有獎金了，能來這麼好的酒店吃飯。」

「林壕會教啊，他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

我聽到後麵渾身發抖，沒想到他們是爸爸叫來的！

爸爸像個花蝴蝶在親戚中推杯換盞，好不快樂，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多了起來。

可我已經沒了剛才的好心情。

五大桌加酒水，結賬六萬。

這一頓把我大學四年攢下的存款花了個精光。

2

回到家，我越想越鬱悶，越想越難受。

「爸，你為什麼要把他們喊來？我不是說了這是家庭聚餐嗎？」

爸爸眼神閃爍：「我就是在親戚群裏說了一嘴，誰知道他們會來。」

「你也說這是家庭聚會，都是親戚，來就來了唄，這有什麼？」

我眼前一黑，幾欲嘔血。

「我是個沒轉正的小職工，累死累活兩個月，獎金才拿了五千塊，我樂意拿這筆錢帶你們去吃好吃的，因為你們是我的爸媽，我舍得花這份錢！！」

「他們一個個幾年不見一次的親戚，我為什麼要請他們！」

「六萬塊！我大學四年學費都沒這麼多，這是我兼職打工，一點點攢回來的！！！」

媽媽過來抱住我，也轉頭衝爸爸吼。

「女兒辛辛苦苦攢的錢被你作沒了，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的臭毛病？」

「喝點貓尿就以為自己是皇帝啊，答應這個，答應那個，是不是改天連房本都要讓出去？！」

麵對我們二人接連質問，爸爸變得十分激動。

「不就來了點親戚嗎？」

「都不知道你們在計較什麼，錢沒了再賺！我都說了，我就是在群裏說女兒出息，誰知道他們一個個說要來吃席，那我總不能拒絕吧？這樣我多沒麵子。」

我冷笑：「在你心裏麵子最重要，吹牛最重要，既然這樣，爸，這6萬塊，你回頭轉給我吧，我不愛這個麵子！」

爸爸就像沒聽到這句話一樣，說自己太飽了，要出去散散步。

我就知道他會這樣，問錢是沒有的，問麵子是要的，喝酒是愛吹牛的。

家裏不是多有錢的人家，兩個老人已經退休，每個月退休金也有好幾千，爸爸年輕的時候就存不下錢，老了比年輕的時候還能花。

媽媽給我轉了錢，我沒有拿。

「媽，這是你攢了這麼久的退休金，我不要。」

「我拿你爸的給你，這事是你爸做的不對，回頭我給你說說他。」

可我知道，我爸爸這種人，說是沒有用的，說了他也不改。

3

後來我爸來找我道歉，可我實在不想理他。

主動加班做新項目，領導誇我勤奮，是這批實習生中最有機會留下的。

男朋友宋周連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因為開會我時間沒有接到。

我給他發消息，宋周很快發過來幾張截圖。

我點開圖片一看，瞬間憤怒了。

裏麵是宋周和一個女生的聊天記錄，女生是新加宋周的，說宋周的聯係方式是我爸爸給的！

我差點沒厥過去！

宋周：「薇薇，叔叔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過兩天放假，我去找你，順便看看叔叔阿姨吧。」

我讓他先別過來，等我先解決爸爸的事！

回到家，我看到爸爸要拿酒出門，大概又是去找那堆酒友吹牛了。

我關上門，盡量保持著冷靜。

「爸，你為什麼把宋周的聯係方式給別的女生？」

「宋周是我男朋友，你知道你這麼做會破壞我和他的感情嗎？！」

爸爸愣了一下，又開始東看西看了。

我見他這副樣子就生氣，大聲說：「你回答我！」

爸爸見糊弄不過去，隻好說了。

「那女孩是你方叔叔的女兒，和小周在一個城市工作，我這不是見你方叔叔想給女兒找個男朋友嗎？看來看去就小周合適啊，而且你和小周也是異地戀，能不能成結果還不一定，肥水不流外人田......」

瞧瞧，瞧瞧，這是親爹該說的話嗎？

我氣得快完喘不過氣，蹲在地上哭得停不下來。

「爸爸，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害我！！」

「你為了你的狐朋狗友，挖我牆角，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把我談了五年的男朋友介紹給別人？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媽媽買菜回來，聽到這番話，撲過去用手裏的菜打爸爸。

「你這個糊塗鬼，你又做了什麼？要是你壞了薇薇和宋周的好事，我絕對不會饒你！」

媽媽身體不好，一激動就會腦袋疼。

我連忙過去扶住她：「媽媽你不要生氣。」

爸爸臉上也露出點後悔樣子，躊躇狡辯。

「我就是看宋周和薇薇異地戀，遲早會分手，宋周這個孩子挺好的，介紹給老方女兒也不錯啊，轉來轉去不還是一家人嗎。」

我狠狠閉上眼睛又睜開，可還是沒忍住，眼淚流了下來。

媽媽直接給了爸爸一巴掌。

「你閉嘴吧，孩子分不分手還不知道呢，你為了你的麵子上趕著逼她分手幹什麼，我告訴你，要是你毀了女兒的幸福，我就跟你離婚！」

因為媽媽的離婚警告，爸爸看起來安分了許多。

連出去喝酒的次數都少了，還有常常給我帶喜歡吃的蛋糕。

媽媽偷偷跟我說，爸爸這是改了。

但我從來不信他能改。

爸爸總是慷他人之慨，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許下一個承諾，而且所有承諾最後是我們母女三人失去利益。

小時候媽媽給我買動畫水杯，被親戚小孩兒看到，硬是吵著要，我爸直接把我水杯給親戚小孩兒，他最喜歡的就是別人說他大方、能幹、掌控一切的樣子。

一個人本性如此，怎麼會輕易改變？

4

我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領導誇我進步很快，已經在擬定長期合約。

這天收到月獎金，我心中鬱悶頓時少了。

和舍友聊天時，她問我實習公司怎麼樣。

我誇了又誇，還開玩笑似的問她要不要來公司司實習？

忽然察覺到後麵有點動靜，我扭頭一看，發現爸爸正在廚房看著我。

我起身回房。

鑒於以前發生過的事兒，我不想讓爸爸知道我的事情，我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晚上的時候，爸爸在飯桌上爆發了，嚴厲譴責我不尊重他。

「我好歹是你爸爸，你就打算這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我就做錯了點事，你就不認我這個爸爸了？」

什麼就這點事？！

我本想好好問問他，媽媽按住我的手，給我使眼色。

我想了想還是配合了一下。

「這段時間工作忙，以後不會了。」

事實上，如果媽媽同意，我情願在外麵租房子住，不然以後都不知道還要被坑多少次。

在這個家裏，總是時時刻刻警惕著，不如在外麵過的自由。

因為天天加班，領導怕我身體熬不住，特地給我批了三天假。

我本想趁這次機會，去一趟A市找男朋友。

可我沒想到，三天假期第一天，又出事了。

收拾行李的時候，領導給我打來電話。

我本以為是工作上的問題，可沒想到對我一向溫和親切的領導，忽然冷冷說出兩個名字，還問我認不認識這兩個人？

我愣了一下，回答認識。

領導聲音更冷了，讓我現在來公司一趟。

我去了公司才知道，我的親戚帶著他混混兒子來我公司找工作，因為報的是我的名字，保安放他們進來。

可怎麼也沒想到，親戚的混混兒子，竟然騷擾人家前台小姐姐，還動了手！

我的身體和我的臉一樣僵硬，我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完了！

這一切都完了！

5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裏，想到領導說的那些話，忍不住蹲在地上大聲哭了出來。

為什麼我要這麼倒黴！

為什麼我有這樣的父親！

媽媽聽到聲音出來，爸爸跟在後麵邊看邊問。

「你剛剛不是去公司了嗎，咋了，你公司把你辭了？」

聽到爸爸的聲音，我渾身發冷，隨手拿起充電寶砸向他身後的牆。

這一動作把兩人嚇了一跳，媽媽忙抱著我安慰。

「辭了就辭了，媽媽養你。」

我拚命搖頭，聲音嘶啞：「不是的！！！」

「是表姑父帶著他兒子去我公司找工作，他們報我的名，保安放他們進去，結果表姑父的混混兒子竟然騷擾人家前台！！」

「本來領導說我是最有機會留在公司的，現在他們公司要重新考慮要不要聘用我，我連自己能不能拿到實習證明都不知道！！！」

「表姑父說，是爸爸一口答應的這件事！媽，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爸爸！！！」

我的哭聲撕心裂肺。

「媽媽，我明明都這麼努力了，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那麼倒黴！」

媽媽聞言，猛地上前死死抓住爸爸的手。

「你又做了什麼？」

「林壕，你又做了什麼讓女兒哭成這樣！」

爸爸不承認不否認，第一時間狡辯。

「表姑父上次找我喝酒，說他兒子到現在還沒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我就誇了你兩句，他就說要去你公司找工作，我沒辦法，隻能替你答應了。」

「我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敢去你公司，還做出這樣的事兒，要是我知道會這樣，說什麼也不會答應他們的。」

「再說了，你不是要給你同學介紹工作嗎，我想著介紹給自家親戚，總比介紹給外麵的人好吧？」

這套推卸責任方法對爸爸來說確實有效，他語氣越來越堅定，越來越理所當然。

「這不怪我，怪你們領導事多，你幹活兒這麼辛苦，要是公司辭退你了，爸爸去給你做主！」

我尖叫發瘋：「夠了！！」

「我跟我同學就是開玩笑的，她家有公司根本用不著我介紹工作！」

「表姑父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他坐過牢啊！」

「爸爸，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你是不是想讓我死？！」

媽媽看出我精神狀態不好，讓我先昨天，然後讓我爸滾。

「你走吧，暫時別讓女兒看見，給她鬆口氣。」

「林壕，我說過的，你再這樣辦糊塗事，害女兒，我是要跟你離婚的。」

......

媽媽到底沒有和爸爸離婚。

爸爸叫了十幾個親戚上門一一勸媽媽，最後勸動了。

他還挺得意的發了條朋友圈。

「互相幫助，這就是交朋友的好處，可惜家裏小孩兒不懂啊。」

我看到後沒說什麼，直接把他拉黑。

6

我在公司被孤立了。

連之前跟我關係好的同事都對我避之不及。

好在三天假期已經足夠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我給被騷擾的前台姐姐道歉。

沒曾想對方表示理解。

「我原諒你了，誰還沒個奇葩親戚呢。」

得到了對方的原諒，我回到工位認真工作。

就算有一絲可能留下來，我也要爭取機會！

我重新開啟加班模式，這一次比之前要更勤。

我肉眼可見的瘦了，和男朋友打視頻電話的時候，被他一眼看出來，更不用說日日相見的媽媽了。

媽媽看著我消瘦的樣子，心疼得直哭，換著法子給我做湯。

隻不過效果一般。

在外省讀大學的妹妹妹妹也回來過暑假，看著我的樣子，羨慕嫉妒恨。

「為什麼你瘦那麼快！」

「姐，你告訴我你究竟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這話聽得媽媽還打了她一下：「你姐是累的！」

「是啊，你姐姐這段時間工作可忙了，你得向她學習，找個好工作。」

爸爸也跟著說了一句。

我沒有任何反應。

晚上妹妹好奇問我，家裏出了什麼事，怎麼感覺氛圍怪怪的。

我把這段時間爸爸做的奇葩事兒都說了出來，最後叮囑她。

「小心點爸爸，不然改天被坑了都不知道。」

妹妹不以為然：「爸爸做的是過分，倒也不至於警惕成這樣吧？」

「好歹是我們爸爸啊，總不會把我們賣了哈哈哈。」

我也跟著笑，回憶起之前，眼裏都是冷意。

「說不定呢？」

7

很快的，妹妹就嘗到了苦頭。

我發現妹妹這段時間很忙，還總是翻著高中時候的舊書記筆記。

「怎麼了這是？」

「你把這些東西翻出來幹嘛？」

妹妹把筆一扔，抱著我撒嬌求助：「姐，你以前的高考資料還有嗎？」

「已經給爸爸的朋友了，你要這個做什麼？」

妹妹煩躁地抓了一下頭發。

「還不是爸爸！他和人喝酒的時候，說我是重點大學學生，結果人家提出讓我給他兒子做家教老師，還三十塊錢一小時，我舍友都兩百呢！」

「我本來不答應的，結果爸爸說我不答應他就沒麵子，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現在真的好煩啊，那個學生一點基礎都沒有，家長事情還多。」

我一下子冷了臉。

又來了，又來了。

想他這種人果然是不可能改變的。

「既然你不願意直接拒絕，這樣的家教工作浪費的隻是你的時間，三十塊錢一小時，你讓他們去市場上找一個重本大學生試試。」

「把時薪提高或者直接走人。」

「至於爸爸的麵子，誰管它，是他自己答應的人家。」

妹妹表示很讚同我的說法。

工作這麼難，工資這麼低，誰幹啊！

我等著妹妹給我送好消息，可我等啊等，等到一條她求救的信息！

「姐姐救我！」

我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給妹妹打電話又怕讓她深陷危險。

好在妹妹又發來兩個字。

「補習。」

妹妹現在應該是在她補習的地方！

我連忙給爸爸打去電話，幾次逼問，從中得知地址。

爸爸在電話那邊語氣十分不滿：「你去找錦錦幹嘛，別去打擾人家孩子補習......」

我怒不可遏：「補你個頭，要是錦錦真出了事，我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來到地點。

距離妹妹發消息過來，已經過去大半小時。

我的心一墜一墜的，簡直不敢相信她遇到了什麼事。

「開門！」

「我知道裏麵有人！開門！」

「李叔，我是來接我妹妹的！」

「開門！！」

我的聲音讓李家鄰居都出來了，我抖著聲音說出自己是來找妹妹的。

那兩個鄰居忙拿工具幫忙開門。

門開的一瞬間，妹妹披頭散發跑出來，今天上午穿出去的裙子有明顯被拉扯的痕跡。

我紅著眼脫下外套給她：「沒事了，沒事了。」

妹妹擺了擺手：「我沒事，有事的是他，這家夥給我下藥，嗬嗬，我可是學過少林武術的！」

我瞬間鬆了口氣。

8

做完筆錄回到家。

媽媽看著衣衫襤褸的妹妹，哆嗦著問出了什麼事。

我和妹妹對視一眼，剛剛在回來路上，我們已經商量過，這件事不打算瞞著父母。

我問：「媽，爸在家嗎？」

媽媽反應過來：「有他的事？！」

本打算給爸爸打電話，沒想到他怒氣衝衝回家。

「林薇薇，林錦錦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一個把人家門給拆了，一個把人家兒子給揍了，人家說了，小孩不懂事碰了兩下錦錦而已！回頭去跟人家道歉！」

多可笑，這種離譜的單方麵言論，爸爸竟深信不疑？！

可見在他的心裏，從未有過我們兩姐妹，麵對這種事，更是下意識偏向他的朋友！

不過像他這種人，什麼離譜的話說不出來？什麼離譜的事做不出來？

「爸，就算你的朋友在你耳邊顛倒黑白，警察和證據也不會錯過一個好人的。」

「事實就是你朋友那個不學無術成績差得倒數的兒子，給錦錦下藥，要不是錦錦機靈外加她學過武術，不然你以為，林錦錦作為一個女孩，怎麼躲得過一個青壯年！」

「爸爸，發生這種事，你第一時間就是給你的朋友狡辯！你有沒有想過一秒，安慰錦錦？！」

爸爸被我一聲聲質問砸懵，看向小女兒，良久囁嚅著開口。

「你們這不也是沒事嗎，回頭就撤訴吧，本來也沒什麼大事，搞這麼大，多難看，妹妹的名聲還要不要？！」

我要被他無恥的言論搞崩潰了。

媽媽動作迅速，連扇了他幾巴掌。

「你閉嘴！閉嘴！」

「你憑什麼要求我女兒！」

「你害她差點被人侵犯，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承認錯誤！」

「林壕，我們離婚吧！」

爸爸，忽然反應激動起來，推了媽媽，我連忙護住媽媽。

「那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人家主動問，林錦錦也有錢拿，難道這件事我還錯了嗎？都不知道你們在怪我什麼！」

我大笑特笑：「爸爸，你把林錦錦當冤種了是吧，一個985大學生在外做家教都是200一小時起，就你給她介紹30一小時，家長毛病還特別多，就這你想讓錦錦對你感恩戴德？」

「出去看看世麵吧，我的老父親，別總是盯著家裏一畝三分地禍害，每次拿我們做資源，你在後邊拿人情，我們可都隻有一條命啊，我的好爸爸！！」

我不打算就這樣放過爸爸。

像他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憑什麼他把我們姐妹二人蹉跎成這樣，一個離職邊緣，天天被人穿小鞋；一個差點被侵犯，被人議論。

他卻還能安然無恙，天天出去喝酒吹牛，拿我們做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