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養父母葬禮那天。
遠處的大屏還在播放我被侵犯的視頻,親姐姐在我麵前笑得純粹。
我掙開撕扯我四肢的人群。
在剛紮入的鎮定劑生效前,用盡最後力氣抱著她衝進來往的車流。
......
再醒來,我回到大年三十那晚。
買通混混,對調受害者。
我揪著親姐頭發把她扔進廁所:「姐姐,你想要的錢,我有很多。」
「而我養父母的遺產,你們一家有命拿也沒命花。」
那就一起發瘋吧姐姐。
1
養父母葬禮上,我被侵犯的視頻在大屏上循環。
脖子被紮入鎮定劑,我驟然清醒。
原來親姐姐一家是為了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好繼承我養父母的遺產。
絕望下我抱著親姐同歸於盡。
......
再次醒來,我睜開腫脹的雙眼。
眼前方媛溫柔的臉逐漸清晰,她拉著我的手:「無論發生什麼,我都陪著你。」
記憶重疊,原來是大年三十這晚。
上一世,我養父母病情惡化,我最好的朋友方媛帶我回她租的房子,任我眼淚鼻涕都淌在她懷裏。
然後在床邊笑吟吟的看著我被她找來的混混侵犯。
再把視頻在我養父母葬禮上曝光。
前世種種曆曆在目,我一把拽著方媛的頭發把她扔進廁所。
她不可置信的回頭:「你瘋了——啊!」
我抓著方媛猛的把她的頭按進浴缸裏,任由她驚恐的慘叫聲被淹沒在水中。
「下藥是嗎?可惜我調換了熱牛奶,這藥效你還滿意嗎?」
「嗯?說話!」
方媛在水裏咕嚕咕嚕的嗚咽,兩手發抖的撐在浴缸邊沿,試圖把頭抬起。
我把她的頭按壓得更深。
正好兩個混混推門進來,方媛被我放開後狼狽的跪在地上咳嗽,卻還要狗叫:「你知道沒用,你不是善良麼?被混混糟踐過後也記得原諒我——許思意!!!」
說一句我就打她一巴掌,看她咬牙切齒的無能狂怒,我笑出聲。
我當著方媛的麵,用五倍的錢和混混做交易,對調受害者。
她瞬間就啞巴了。
我一手薅住她頭發,用手背拍打她泛紅的臉:「姐姐,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想要的錢,我有很多。」
方媛僵硬的看著我:「你叫我什麼?」
我微笑退出廁所:「他們會讓你清醒的度過今晚,深切感受什麼叫自作自受。」
「人是你選的,別害怕呀,這才剛剛開始。」
看看到底誰比誰更瘋!
2
大年初三,是我上輩子最絕望的日子。
養父母車禍昏迷前,我叛逆非要當記者,他們去世那年我剛在新聞界嶄露頭角,拿下新人角榜一。
葬禮上,我的未婚夫陪我站在門前。
吊唁的大屏突然發出不可描述的男人喘息聲。
「許思意,大小姐~你背著未婚夫偷腥,他知道了可怎麼辦?」
我不可置信的轉頭,大屏上的畫麵不堪入目,但露臉的隻有我。
一時間眾人嘩然,無數記者舉起攝像機。
我衝到主控電腦前想讓視頻停下來。
而我親生父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生父正握著話筒站在台上,淚光閃爍:「希望大家不要因此傷害思意。」
「她養父母去世,但我和她親生媽媽會接著陪在她身邊。」
我大腦空白了一秒。
大屏失控,我幹脆砸了主控電腦,衝向生父。
可沒跑兩步就被未婚夫抱住。
罪魁禍首之一的方媛躥出來,溫柔拉著我的手:
「才知道你是我親妹妹,可我也得說你兩句,你讓四個爸媽的臉往哪放呀!」
什麼?
所以我的親姐姐在我身邊偽裝了八年?我幾乎要窒息。
難怪,我被混混侵犯的視頻會出現在這。
生父向未婚夫鞠躬:「是女兒偷人在先......」
我崩潰大喊:「你閉嘴!都閉嘴!」
「這是我父母的葬禮,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甩開未婚夫,用力推開方媛:「滾!都滾啊!」
麵生的記者把我堵住:
「許小姐,您不是許知遠老先生的親生女兒,這是真的嗎?」
「聽說你入職新聞界,是否和外遇有關?您是否早前就和未婚夫感情破裂?」
......
台下唾棄聲此起彼伏。
「兩腿一張是舒服了,養父母怕是被氣死的!」
「死了都不清淨,可憐二老養了個災星!」
......
葬禮亂成一團,我被一群人架著往外走,回過神來時,一輛車停在馬路邊。
生父拿出報告,聲稱我此前就有精神疾病,現在情緒失控,需要回精神病院治療。
他們是為了控製我,好名正言順繼承我養父母的遺產。
方媛在我正前方笑得純粹,她的口型是:「兩腿一張是舒服了......」
我的脖子被紮入鎮定劑,回看遠處的大堂,我被侵犯的視頻還在大屏上重複。
未婚夫不知所蹤。
鋪天蓋地的絕望吞沒了我。
3
方媛在浴室咒罵兩個混混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我不禁感慨,方媛在我身邊裝了那麼多年,從來都是一副柔弱無害的模樣。
現在露出了真麵目,滿嘴臟話,還真有點不習慣。
上一世,我被侵犯後,她給我洗了個熱水澡,第二天一早賊喊捉賊,說我勾引她的男朋友。
對,她說那兩個混混是她男朋友。
我百口莫辯,投告無門,又因為養父母病情惡化無暇顧及被侵犯的事情。
而現在,我沒空在這聽她自作孽的動靜。
我在醫院陪了養父母一天,大年初二的雪停了,但他們還是去世了。
我養母說,在路邊撿到四個月大的我時,也是冬日晴天的日子。
養父母葬禮那天,室內像上一世一樣響起不雅喘息,但這次的主角變成了方媛。
我看著生父著急的從人群裏鑽出,抓住話筒張開嘴,卻在看到視頻裏方媛的臉後一瞬定住。
方媛朝我走到一半僵在原地,臉上五顏六色。
我爆發大笑,捂著肚子直不起身。
台下炸開鍋,我搶過話筒,朝台下鞠躬:「對不起大家,這是我姐姐方媛和男朋友的閨房視頻。」
又朝向方媛哽咽:「姐姐,你兩腿一張是舒服了,可這是我養父母的葬禮,你為什麼要這麼侮辱他們!」
我捂嘴啜泣:「如果我有錯我向你道歉,但請你不要這樣對他們。」
裝慘扮無辜,也算學到一點皮毛。
方媛像上一世的我一樣,衝到主控電腦前,視頻依舊沒停。
她氣的咬牙,眼睛滿是尖銳的恨意,但又很快掩藏好。
她麵對台下記者,哭的嬌弱可憐。
說話卻跟唱高音一樣拔高聲調:「妹妹,你為什麼要這麼誣陷我踐踏我?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嘖,她和我生父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明明都恨不得把我就地撕碎,但有外人在時,總是扮的一副無辜可憐、擔憂疼愛我的模樣。
所以,前世他們指控我有精神病,輕易就讓我無法翻身。
我高舉話筒為方媛鼓掌,這演技真好啊。
演了七年沒露餡,這種情況下還能演。
我湊在她耳邊:「是不是很生氣?可視頻是你雇混混拍的,大屏也不是我放的。」
「方媛優選的混混,年三十那晚用著還好麼?」
視頻放著,你應該還能想起來。
說完,我抓著她引以為豪的長發,把她拽到我養父母的遺照前,按著她的頭砸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保安把我親生父母和人群都清走,我一邊砸一邊說:「任我擺弄不還手,嗯?忍辱負重小白花,你對自己是真狠啊。」
等最後一個保安走出室內,方媛果然立即狗叫著大喊掙紮。
她跳大神似的,胡亂往後伸手卻抓不到我的臉,氣得哇的哭出聲。
我的笑聲響徹室內:「方媛你真蠢!你還沒發現這個葬禮場地是假的嗎?我父母的葬禮昨天就結束了!」
「今天的葬禮是我騙你們的,你哭啊喊啊!誰也救不了姐姐你!」
我的尾音驟然拔高。
想起從前種種,我又哭又笑。
方媛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她無話不說,所以親生父母通過她,把我的家底打探得一清二楚。
方媛也最知道我的軟肋。
我不認為貞潔能決定人的生死,所以她在葬禮上用我被侵犯的視頻侮辱我養父母,激怒我。
又暴露她是我親姐姐,讓我知道一切錯付,驚覺自己的愚蠢。
再讓我看清未婚夫的懦弱,奪走我活著的希望。
那就一起瘋狂吧方媛。
你就安心在這給我養父母磕頭認罪吧!
方媛的額頭磕出血,哭聲啞了。
我脫力的坐在地上,看她崩潰狼狽的樣子,笑得發瘋。
我的未婚夫終於姍姍來遲。
4
上一世,直到我死去,才知道我珍愛的未婚夫陸風和親生父母一家早就勾搭上了。
我抱著方媛衝進車流之後,他像今天一樣皺著眉頭出現。
那時候陸風在醫院叉腰對我生父大吼:「不是說合作把許思意送進精神病院,遺產對半分嗎?」
「她現在死了!我還怎麼借她父親的身份投資?」
我生父暴起:「那個大屏是你放的,你也沒出來攔她撞車,還全怪在我們頭上?!」
生父說,要不是和陸風都知道了對方在我身邊的意圖。
害怕彼此在我眼前拆穿對方,他們完全沒必要跟他合作。
而現在,陸風別扭的和我講道理,讓我放過方媛。
「思意,怎麼說她也是你親姐姐,她肯定也知道錯了。」
「這樣鬧,不好看。」
我上一世到死才發現,自己身邊都是一群吸血鬼。
真可憐,但也是真蠢!
陸風始終是個慫貨,但現在除掉他隻會讓我親生父母有防備。
我還需要用他做借口設個局。
陸風剛說完,我就往他臉上甩個巴掌,他愣住了。
他想叫我的名字,我又給了一巴掌。
「思意?我說錯話惹你生氣了嗎?」他伸手抱我。
我推開他:「我隻是覺得你太沒用了。」
陸風眯眼,打量我,立刻又恢複關心的眼神。
他握我的手:「寶貝,我剛才堵車所以來晚了,我們快結婚了,你不要嚇我。」
我盯著他:「和你在一起四年,我爸在你身上花了無數的錢和資源。但直到今天,你仍舊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鳳凰男。」
「你滾吧。」
我走出假葬禮大門,隻有親生父母還被保安攔在門口。
好戲開場了。
我要看看,方媛和她父母的聯盟是不是真有那麼堅固。
我撲過去抱住生母,伏在她肩頭哭訴:「媽媽!我到今天才知道,隻有我的親生父母是真的疼愛我!」
生母身體一僵。
生父也半天沒動靜,哭的更可憐:「我的養父母去世,未婚夫也不成器,從今以後,我隻有你們了!」
5
自從親生父母被方媛領上我家門,霸占我的房子之後,我們一直是憤怒相對的狀態。
他們常說:「你要感恩,小時候沒把你放生,你哪有現在的好日子享福!」
「那兩個外人都快死了,把他們的遺產來感恩親生父母才是孝!」
我當時被道德綁架,說不過還被趕出別墅。
現在我突然示弱,他們在原地定了兩分鐘。
生母略為僵硬的在我後背拍幾下。
生父遲疑開口:「想通了就好。」
我適時控訴,怎麼說養父母把我養大,還給我們留了遺產,姐姐在他們葬禮上放她的那種視頻,太過分了。
生父一下就捕捉到關鍵詞。
他異常欣喜:「女兒,你說…遺產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