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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弟弟踢翻了百草枯在糯米缸裏。
我拚命攔著媽媽說裏麵有農藥，媽媽拍了我一巴掌罵我賤骨頭。
趁著沒人，我偷偷將包好的粽子偷偷扔進廁所。
爸爸抽出皮鞭，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身上。
我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媽媽全程冷眼旁觀，弟弟卻起了壞主意。
一個個粽子被塞進了我的嘴裏，我無力抵抗。
淩晨，我便咽了氣。
再次睜眼，媽媽端上了粽子，笑嘻嘻地對著弟弟說：“小寶多吃點。”
01
意識重生後，這次我不再指出裏麵有農藥。
“媽媽，快點我要餓死了！”
弟弟搖晃著小腿，看著我眼睛轉了一個圈：“姐姐中午吃了好多現在肯定不餓。”
看著盤裏僅有的兩個粽子，也被媽媽夾走一個，我卻心上一計。
“媽媽，從小到大為什麼我都要讓著弟弟。”
我擠出兩滴眼淚，用雙手捂著臉小聲啜泣著。
毫不意外，媽媽將我最後一個粽子也夾給了弟弟，隨後用筷子惡狠狠地抽了我兩巴掌。
瞬間我的臉頰上多出幾道血紅的印記。
“賤骨頭，你也配。”
我端著米飯蹲在牆角時，卻笑出了聲。
弟弟，這次也該換你來嘗嘗這百草枯的滋味了。
02
上一世，不管我如何對他們解釋，他們都不相信。
媽媽反而死死咬著我，說我是在嫉妒弟弟。
當爸爸抽出那條皮鞭時，我徹底慌坐在地上，那是抽打豬的鞭子。
皮鞭帶著尖刺，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我的身上，我顫抖地用手抓著泥土，留下一道道血痕。
“媽媽，救我，我真的沒說謊！”
淚水糊了我的雙眼，媽媽在我眼中越發模糊。
“也該給你一次教訓了，你也配嫉妒你弟弟。”
弟弟聞聲跑了出來，見我倒在血泊中，反而賊兮兮想著壞主意。
看見旁邊的粽子，惡由心生，他一股腦地塞進我嘴裏。
“都怪你！都怪你！讓我沒吃到粽子！”......
一行淚水滑落下來，我胡亂地擦了一下。
此時弟弟已經將六個粽子全部吃完，正笑嗬嗬地躺在媽媽懷裏撒嬌。
見我看著他，壞笑地向我揚了揚腦袋，得意極了。
我雙手顫抖地握住飯碗，也向他笑了笑，這次姐姐可能要笑到最後了。
03
天道好輪回，果然弟弟在睡前嚷嚷著肚子痛。
媽媽卻以為是消化不良，喂了一片消食片就哄著弟弟睡覺。
半夜，全家人被弟弟嚇醒。
弟弟渾身抽搐，時不時地嚷著胡言亂語的話，緊接著吐出一口白沫。
“快！去村口的診所！”
媽媽急忙掐醒爸爸，抱起弟弟急匆匆地坐三輪去了。
“小寶，沒事媽媽在這。”
弟弟仍然不醒，媽媽看見我在旁邊低頭不語，心火一下上來，對著我就是一頓打。
她咬牙切齒，讓她的麵目都變得猙獰起來，未擦幹淨的紅唇更像猛獸一般。
“王夭！我告訴你，你弟弟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過！”
黑夜中，我咬了咬牙。眼底一片恨意。
露出一絲笑意，隨後快速隱藏了起來。
臉上瞬間轉換成單純的關心，剛剛的狠戾蕩然無存。
“媽媽......弟弟他好像不動了......”
04
“實在抱歉，病人已經錯過最佳治療時機了......”
媽媽抱著已經僵硬的弟弟：“放你娘屁！我家娃就是吃多了！”
她直接越過眾人，橫空給診所的老頭一巴掌，惡狠狠地說：“庸醫！”
見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指指點點，爸爸連忙拉著媽媽回了家。
“絕對是你！嫉妒你弟弟！給他下了藥！”
剛到家，媽媽毫無預兆地扔向我一個杯子，嘴裏喋喋不休，像淬了毒一樣。
我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這一下，瞬間鮮血直流。
血跡慢慢彌散到我的臉頰，我半邊臉隱藏在鮮血中。
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心也劇烈地絞痛起來，我忍不住怒視著她。
從小到大，永遠是這樣，上輩子我慘死院中。
她見到第一反應也是嫌臟，隻是潦草地將我的屍體扔進山林。
謊稱我已經走丟。
見我這樣子，媽媽先是愣了一下。
隨後抄起身後的打狗棍，毫無章法地打在我身上。
如同上一世那樣，我又一次倒在了地上，我以為如同上輩子那樣潦草死去時。
爸爸攔住了她，不為別的。
“別打死了，這丫頭被隔壁許老頭看上了，給的還不少。”
媽媽瞬間目光銳利地打量著我。
我微微揚起臉頰，臉上泛起濕意，渾身抖得厲害。
我不甘心。
原以為隻要弟弟不在了，媽媽便會對我好。
難道我重生便是換了一種結果，這和死有什麼區別！
我一定要逃走，一定......
05
夜幕降臨，一個微小的蠟燭被我點燃，隨後我裹緊被子。
我知道如今我隻有通過知識來改變命運。
燈光搖曳，凜冽的風掛在我的臉頰。
倉庫抵不住寒冷。
“嘩嘩”
是爸爸起夜了，我連忙吹滅蠟燭，卻不料打翻了一旁的祭品。
我惶恐地祈求上蒼爸爸沒有聽到這聲動靜。
“吱呀”
門被打開了。
“臭婊子，你在幹什麼！”
我慌張地藏起書本：“沒，沒什麼。”
爸爸眼睛細眯，一聲嗤笑傳了過來。
“想學習啊。”
“我讓你學！你弟弟死了你還有臉學習！”
密密麻麻的筆記被爸爸強硬地搶了過去。
變成了碎紙片飄落在我眼前。
我眼睛發紅地抱住爸爸的褲腿祈求。
“爸爸，求你了，別撕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回答我的隻有漫天的碎紙片，我無助地跪坐中間，試圖拚接上。
突然，下巴被抬高。
“你弟弟死了，你很高興是不是。”
我無措地搖了搖頭，藏在袖子裏的拳頭早已握緊。
明明要到初夏，我卻感到脊背發涼，直直冒冷汗。
胸口猛然被踹了一腳。
瞬間我呼吸不上來。
“要是我發現是你下的藥，我會讓你陪葬。”
我捂住胸口慢慢咳嗽，眼角的淚水輕輕滑落。
閉上眼，關起我所有的情緒，我重重地呼吸著。
胸口的疼痛越發強烈，手指用力地扣著泥土。
“你也配學習。”
06
我抱著半人高的衣服走到了小溪邊，天還未亮，一會還要回去做飯。
“小夭！”
同村的小春也抱著衣服來了，見我熱情地拉著我的手嘮了起來。
“聽說你弟弟......”
她猶猶豫豫地看向我，上一世在我餓肚子的時候，小春經常救濟我，有時是一個半塊涼掉的饃饃，有時是她藏起來的糖塊。
“我弟弟死了。”
“啊！那......”
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
我沒有任何顧及，小春上一世算是救了我很多次，我毫無保留：“小春，你想逃離這個村莊嗎，你記住過段時間會有一個龍舟船隻經過......”......
“啪”
“洗個衣服還這麼慢！”
媽媽打著哈欠，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力度。
“快去做飯！餓死了！”
我揉著臉頰磨磨蹭蹭地去了廚房。
自從弟弟去世，媽媽整日便瘋瘋癲癲的，有時會半夜突然抽風抱著弟弟的枕頭大喊大叫，弄得左鄰右舍一陣抱怨。
“呦，弟妹怎麼剛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