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丁元玩了一場扮演遊戲。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我,被他的柔情假意蒙蔽雙眼。
「別他媽和安雲相提並論,你還不配!」
看透一切的我,決心不再繼續。
他卻瘋魔了,「可惜,你離不開我了。」
1.
「待會兒進去,注意你的言行,我爺爺奶奶喜歡和安雲差不多類型的人,之前也帶你見過了,自己記著。」
「好。」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準備進入我的角色。
我和他,有一場交易。
我要錢,他要我扮演乖巧懂事的兒媳。
前提是,我必須要去學他的弟妹,安雲的言行舉止。
說什麼他爺爺奶奶喜歡,其實就是他喜歡,才想讓我學安雲。
正好我的長相和安雲有幾分像,還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看我乖巧懂事,他才選了我。
而我正好缺錢,就答應了。
隻要辦完婚禮,我就可以離開。
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小菜一碟。
對症下藥。
果不其然,一頓飯下來,大家都對我很滿意,唯獨他......
看我的眼神,有種說不明的情緒。
回去的路上,他說:「今天表現得不錯。」
我隱隱開心,這個男人,雖然眼底滿是陰冷,毫無感。
但我就喜歡這種高冷的,現在他帶了幾分開心的模樣,正中我的審美。
雖然他喜歡安雲,但我不介意,這麼帥的男人,看看就行,畢竟我是為了錢。
我隻要按她的樣子來,到他滿意,辦完婚禮,我就拿錢走人。
下午他去上班,我將自己打扮成了安雲的樣子。
卡著他回來的時間,端著菜從廚房緩緩出來。
「你回來了。」
果然,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
就在我暗自慶幸方法有用時,他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誰讓你他媽穿成這樣的。」
我驚呼一聲,心臟好似被擰住一樣,窒息的感覺讓我用力地拍打著他的手。
「嗬......咳咳,咳咳」
我被他甩到地上,猛烈地咳嗽。
「啊!」
還沒緩過來,就被他扯住了頭發。
「我是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動那個衣櫃裏的東西!」
我被迫仰頭看他,冰山一樣的臉,現在滿是怒氣。
「對......對不起。」
是我自作聰明了,我還以為,隻要我像,他最起碼會像對待個替代品那樣對待我。
本以為他還會繼續,沒想到放開了我。
我害怕得蜷縮在地上,不敢看他。
陰晴不定,我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然而下一秒,我被抱了起來。
我偷偷看著他的側顏,鋒利,無情。
沒敢說話,任由他帶著我走。
可看他一步步走向臥室,關門。
我開始預感到什麼,慌亂地掙脫,這不在我的交易中!
明明說了隻是扮演的!
「別他媽亂動!」
我被摔到床上,脖子被緊緊掐住。
我踢著,踹著,換來的是裙子被掀起。
「別動!」
「老老實實待好。」
「我......我不要。」
他將一大遝錢甩在我的臉上。
「夠不夠。」
屈辱的眼淚落下,我反抗得更激烈了。
換來的結果,就是他最後不耐煩將我按趴在床上。
「疼,我疼。」
「你放鬆。」
「你放開我,我們根本沒有這層交易。」
我哭著向前方爬去,又被拽回來。
最後一層外衣被剝掉,我的聲音從開始的求饒,到支離破碎。
「別哭。」
直到昏過去之前,我都在後悔。
第二天,我提出了想要結束交易。
2.
可他卻將協議書甩在我的臉上,讓我賠錢。
麵對上麵的巨額賠償金,和他穩操勝券的神情。
我如他所料,選擇了繼續。
因為他說,會讓我傾家蕩產。
我賭不起,我隻是想要脫離我的家庭,卻沒想到掉進了另一個深淵。
我想,堅持到辦婚禮,就好了。
我們又不會真的領證。
這天,他走後就沒有回來。
不知道過了幾天,保姆來敲門。
「噔噔噔。」
「咚咚......咚咚。」
經過昨天的事,我害怕,他一回來,等待著我的,就是質問,和不得好死。
「噔噔噔」
「太太,該下樓了,先生要回來了。」
是保姆啊。
「哦,好,我馬上下去。」
都已經中午了。
衣櫃裏的衣服不能穿,那我穿什麼。
我再次打開衣櫃,才發現,原來我的衣服,都被扔在了最底層壓著。
我抽出來穿上,簡單的挽起頭發,就下了樓。
正好碰上丁元進門,我站在樓梯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經過那樣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
這時一旁的保姆提醒我:「太太,先生回來了。」
語氣不善。
我上前擺好拖鞋,接過他的外套掛好。
「今天怎麼這麼乖?」
那保姆不是這個意思嗎?
我幹嗬嗬地笑了兩聲。
「是不是昨天嚇到你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就像一條毒蛇,緩緩纏了上來。
我梗著脖子說:「沒......我就是剛醒。」
「嗯,吃飯吧。」
我鬆了口氣。
他一碰我,我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的疼痛。
一頓飯下來,他都沒有和我說話。
我稍稍放心。
飯後保姆給我鋪好了床,我才知道,原來我住在客房。
這個保姆也是個勢利眼,他沒在那兩天,可沒管過我。
不過現在能離他遠點,真好。
我倒在床上,比那個軟多了,舒服。
「噔噔噔」
「把你外麵衣服脫了。」
我嗖地坐起來,他什麼意思?
我警惕地盯著他。
他卻突然笑了。
「外麵衣服臟,脫了再上床,要麼你就換成睡衣。」
鬧了個大紅臉。
我背過身去翻衣櫃,一眼看過去,全是貴的。
我穿還是不穿?
「這個房間的東西,都是你的。」
哦,我找了件普通一點的穿上。
一夜好夢......
結果再醒來,我出現在了他的床上。
眼看他悠悠轉醒,我趕緊下床。
「回來!」
我在床沿坐下,屁股隻沾了個邊。
「今天周六,我爺爺奶奶他們說要過來看看,你知道該怎麼做。」
「嗯。」我點點頭。
他慢慢湊到我耳邊,陰惻惻地說:「給我演好了。」
我點頭,現在,我真的有點怕他了。
怕他不由分說,就將我按在床上。
中午,我又將自己打扮成了和安雲差不多的模樣,等待著。
「爺爺好,奶奶好。」我戰戰兢兢立在一旁,乖巧地喊。
「誒,好,好。」
「不用這麼拘謹,你像阿雲一樣就可以。」
「好。」
我伸手去扶,他們卻徑直越過我走了。
我尷尬地搓搓手。
飯桌上,我覺著自己表現的已經夠規矩了。
3.
結果,我的筷子一碰到肉,他奶奶就說:
「小夢啊,別光吃肉,素菜對身體好,你看看阿雲,每回都和我一起吃素。」
我偷偷看向另一側的丁元,他吃就沒事兒啊。
我剛吃兩口,他奶奶又說:
「小夢啊,學學阿雲,每天都起很早,把家打理的緊緊有條。」
我環視了一圈,挺幹淨的啊。
「小夢啊,學學阿雲......」
「小夢啊,看看阿雲......」
我默默記下安雲會做的事。
卻忘了,在這樣的家長麵前,別人也是會裝的。
隔天周末,我起了個大早。
和保姆一起做了家務,和早餐。
不難,就是累點兒。
我站在餐桌邊上,腦門還帶著細細薄薄的汗,邀功似的看著丁元。
這下,我總和安雲,沒什麼區別了吧。
他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圍裙。
「你做的?」
「嗯。」
「家也是你打掃的?」
「是......」
話音未落,
「嘩啦!嘭!嚓!」
碗盤的破碎聲使我回答的尾音變了調。
我辛苦做出來的早餐,被他全都掃到了地上。
我被他推坐到地上。
瓷碗的碎片紮進手心,眼淚生理性的溢出。
丁元冷漠的聲音傳來。
「果然,還是不像。」
他緩緩蹲下身,卻還是俯視著我。
「你知道嗎,安雲從來不會做這種事。」
說完他起身離開。
保姆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沒了身影,我自己默默將垃圾收拾好,處理好傷口,回了房間。
既然這樣,那我也什麼都不幹了。
這樣,是不是就像了。
從這天起,丁元回來的少了,即使回來,也是在晚上,總帶著一身酒氣。
然後爬上我的床,強硬地要求我和他同房,早上再給我留下一遝錢。
就這樣算是安靜地過了半個月。
他爺爺奶奶突然殺上了門。
我還正穿著睡衣窩在沙發看電視呢,丁元現在每天中午都不回來,我樂得自在。
他們倒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奶......奶奶,爺爺。」
「誒,沒事,你坐著吧。」
果然,見我無所事事地看電視,他奶奶開始挑理。
過了一會兒,丁元氣喘籲籲地進來。
我下意識地投去求救的目光,又在頃刻間收回,我忘了,他怎麼可以依靠。
本以為他隻是回來當個聽客,沒想到,他直接坐到了我和他奶奶中間,把我們隔開。
「奶奶,您怎麼來了?小夢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我就沒讓她去上班。」
我詫異地看他,為什麼維護我?明明上次,他也隻是聽著。
「也沒讓她收拾家,等我來就行。」
迷惑行為。
「行,你們好就行,我們就是來看看,吃頓飯。」
「好,今天我來做飯,給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好,好,嘗嘗我們孫子的手藝。」
今天這頓飯,吃得倒是舒心不少。
沒人說我,丁元還一反常態的,給我夾了菜。
微笑著問我:「好吃嗎?」
「好吃。」
「怦怦,怦怦。」
我知道這都是假的,可還是控製不住,心臟的加速跳動。
晚上,他讓我坐在他身上,溫柔地撫摸我。
嘴裏喊的卻是安雲的名字。
我再一次在這個殘暴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內心深處的悲傷,不甘和嫉妒。
可從這天起,他像變了個人,開始每天回家。
4.
陪我吃飯,看電視,在他爺爺奶奶來時維護我。
他每晚喊的名字,從安雲,變成小夢。
我告訴自己不能淪陷,可時間越久,越控製不住自己偷偷看他的眼睛。
控製不住自己每天坐在沙發等他回家,不論多晚。
控製不住自己在他一進門時,就對他展開笑顏。
「回來啦。」
我蹦跳著過去接過他的衣服。
他在我額頭印下輕柔的一吻。
「怎麼不先睡,以後不用等我。」
我搖搖頭:「那不行。」
他的臉上揚起笑容,不似初見時那般死氣沉沉。
他溫柔地將手放在我的腰上,親了親我的嘴唇。
「那我先去洗澡。」
「好。」
他去洗澡,我無所事事地靠在床邊翻手機。
居然等困了。
手機滑落,掉進床縫。
我伸手去撿,卻摸到了一個凸起。
我按下了它。
「哢嗒」
床邊的牆打開了一條縫,是扇門。
我終於走進了這場假象。
這裏,擺放的都是,丁元隱晦的,對安雲的愛意。
一塵不染。
一眼就能看出來,主人的愛護程度。
他什麼時候做的呢,在每晚與我共赴雲雨之後?
答案是肯定的。
滿腔歡喜,一朝覆滅。
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下。
我曾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對我的態度漸漸變好,是因為慢慢喜歡上了我。
可現在看,根本不是的。
「秦夢。」
他很久沒有叫過我的全名了。
「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