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5年紀念日這天,妻子領回家一個高大的肌肉男。
當著我的麵耳鬢廝磨起來,連精心準備的手工蛋糕,被她掰碎了。
“琴姐,這是個人麼?”肌肉男戲謔地看著我,“不知道,還以為是您養的一條狗呢。”
往常這個時候,我都會躲回房間,等顧琴的情人走了,給她煮些湯,滋補疲勞過度的身體。
但這一次,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5年了,是時候做個了解了。
1、
“喂,出去買菜的時候,路過藥店給我帶盒套,琴琴說昨晚沒吃夠,今晚接著要呢。”
唐浩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發上,用命令下人的語氣對我說道:“愣著幹什麼,我的話你聽見了嗎?”
顧琴的每一個情人都會這麼對我。
而她不僅不阻止,還以此為樂,認定我離不開她,愈加放肆地羞辱我。
“顧琴不在,我就是這個家的主人。”
這一次,我一反常態地回懟道:“滾出去,否則我立刻報警了。”
看著穢物進入嘴中,慌亂而惱怒的唐浩,我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暢快起來。
“該死!你幹什麼?你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有什麼資格把自己當主人?”
他到底是有些道行的,很快就克製住惱怒,用戲虐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打量一個小醜:“別忘了你和顧琴的約法三章,你無權幹涉她的私生活,要把她的朋友、客人、包括情人都當成主人看待!你就是她養的一條沒有尊嚴的狗,懂麼?
是啊......
這5年,我與一個小醜何異?
我總以為,顧琴隻是貪玩罷了,喜歡新奇的體驗,才領回家各式各樣的男人。
隻要我對她足夠好,了解她的一切習慣和喜好,把她寵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總有一天,她會對我回心轉意,至少願意像對愛人那樣對待我。
直到媽媽病重,我告訴了她這個噩耗。
希望她能陪我共同麵對,給我一點精神上的安慰。
“哦。這是20萬,葬禮不要太寒酸......”我忘不了她當時的淡漠,語氣尋常,像是評價晚飯的雞湯味道有些淡,下次多加些鹽。
我意識到,自己終歸隻是小說裏那些自我感動的小醜罷了。
絕望了,也清醒了。
“我最後說一遍,給我滾出去!我和顧琴離婚之後隨便你們怎麼玩,但是現在,去他媽的約法三章!你再不離開,我就把你的爛事全部發網上!”我端起杯子,狠狠摔碎在他腳下!
“你不是仗著顧琴的支持要當男一麼?名聲爛了,我看你怎麼上位!”
唐浩憑借魔鬼的身材和小白臉麵容,吸粉無數,在演藝圈小有名氣,得到顧琴的支持,正是事業上升期的時候。
我這番話,無疑握住了他的命脈。
“ 江桓,你怎麼敢?”唐浩應激般站了起來,一米九多的身體逼近我,咬著牙嘶吼:“信不信我把你的話轉告給顧琴?要是讓她知道你敢這麼對我,小心她把你趕出去!”
“那不正好,你借機上位?”
我淡淡笑了笑,拿起掃帚,趕狗一樣把他逐了出去。
還沒消停一會兒,顧琴的問責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誰讓你把浩浩趕出去的? 江桓,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惹浩浩不開心!”
她一口一個浩浩心疼地叫著,仿佛我這個結婚5年的老公才是外人。
以往這時候,我都會忍耐住心痛,卑微地說些“下不為例”的話。
但現在,我隻想快些擺脫這可笑的生活。
“離婚吧。我可以淨身出戶,什麼也不要。”這些年顧琴給我的錢,我都仔細存著,也夠我後半生瀟灑肆意了。
“離婚?嗬嗬, 江桓,你做夢!”
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顧琴的聲音竟然難以抑製地興奮起來。
“除非我死,否則你想也別想!”
2、
難道她是有意在折磨我?
放下這段感情之後,很多事我突然看明白了。
5年間,我也曾不堪折磨,想要放棄這段感情。可每到這時候顧琴就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憐憫一樣把愛分給我一些,讓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又不甘心白白付出這麼久,便一直隱忍到現在。
想想也是可笑,這哪裏是愛?更多的,或許是那個年少自己的執念吧!
我拿上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去了顧琴的公司。
“喲,稀客啊!好久沒看見這個小白臉了,顧總什麼時候答應讓他來公司了?”
“小張,這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顧總的老公,前兩年經常來給顧總送晚飯,有一次他提著飯盒就闖進了會議室,說咱顧總的胃不好,必須按時吃晚飯,氣的顧總把滾燙的海鮮粥潑在他身上,大罵他丟人顯然!”
“然後呢?”
“然後就把罰他當凳子,當著全公司人的麵兒坐了上去,整整3個小時他愣是一動沒動,忍者的名號一炮打響,哈哈哈哈!”
嚼舌根的職工絲毫不顧及我,嘲笑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傳入我耳朵。她們敢這麼做,自然是顧琴默許的。
那天她還讓公司每個人都開了句我的玩笑,散會的時候,她命令我永遠不能再踏入公司一步。
這哪裏是老公?分明是玩物。
“你膽子這麼大了?不僅欺負我的浩浩,還敢不經過我的同意來公司?”顧琴詫異地看著我,按著唐浩裸露的胸膛站起來,坦然地整理著淩亂的衣衫。
再次麵對這個美麗的女人,我隻覺厭惡:“我有事找你。”
“江桓,你那是什麼眼神?別妄想用這種無聊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我不吃你這一套!”是啊,為了能讓她多看一眼,我不知扮演了多少個角色。
許是她覺得我演的太像,聲音不自覺軟了一些,“好了,我可以對你做的錯事既往不咎,你先回家,我們單獨談談。”
“談什麼?給我幾十萬,再帶我去高檔餐廳吃頓飯,繼續放餌吊著我麼?”現在的我無比清醒:“算了顧琴,就這樣吧。”
我拿出離婚協議書,不吵不鬧,“簽字吧,我淨身出戶,什麼也不圖你的,隻想要自由。”
門關的不嚴,聲音多多少少會傳出去些,十幾個員工聚在辦公室外的飲水機旁,八卦討論的竊語聲也進入了辦公室。
“真的假的?那小白臉不是一個願意為顧總去死的舔狗嗎?他竟然主動提出離婚了?”
“你們也不看看顧總是怎麼對他的,當著他的麵和別的男人恩愛,綠帽疊起來都得兩米高,這哪個男人受得了?”
“嗬嗬,軟飯哪是好吃的?我看,這個小白臉就是天生的賤種,隻要有錢哪裏還管尊嚴?信不信離婚隻是他的一個手段,目的是向顧總討好更多好處?”
說什麼的都有,但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把我當成了小醜。
顧琴也是這麼覺得,她關緊了門,用一種看透我的姿態,滿目鄙夷道:“別裝了,說吧,這次想要什麼?”
我態度堅定:“想要你簽字。”
“江桓!”
她失去耐心地吼出了聲,“你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你必須聽我的話,不許再提離婚的事情,否則,否則——”
顧琴突然沉默了,習慣性地想要威脅我,卻恍然意識到,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她了,那些趕我走,不再愛我的話,再也無法拿捏我。
“約法三章,有法律效益麼?”我苦笑,“維係我們關係的從來不是什麼約法三章,而是我對你的......算了顧琴,你又不在乎我,何必要這樣折磨我?”
我不確定顧琴眼中的情緒是悲傷,是慌亂,是不耐煩,還是單純的憤怒,總之她依舊是一副頤氣指使的樣子,命令我道:“我說了,江桓,我不跟你離婚!”
“你這又是何必呢?琴琴這麼美麗,又願意為你花錢,在她身邊不好嗎?就是當狗,也是一隻幸福的狗啊!”唐浩假裝惋惜地勸我,實際在用侮辱的話語刺激我,讓我堅定一些,最好立馬離婚,他好上位。
接著,他就可以住顧琴的房子,花她的錢,利用她的資源在娛樂圈遊龍,成為一隻死死黏在顧琴身上的吸血鬼。
以前,我會勸顧琴遠離這些貪她錢財的人,怕她吃虧。
現在念頭通達,顧琴怎樣和我再沒有關係了,哪怕她被唐浩吃幹抹淨一腳踢開,也是她自己的選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