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愛我入骨的江朝尋,現在卻厭我如仇人。
嘴裏不停地怒吼道:「我他媽現在看到你都惡心,你懂嗎?」
我僵硬在原地,望著江朝尋輕笑一聲:「那就離婚吧。」
1.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江朝尋怒目圓睜地掐著我的脖子。
我不哭不鬧,任由他掐著我。
也許是我的沉默,讓他有些大怒:「我他媽現在看到你就惡心,你懂嗎?」
我懂啊!
怎麼不懂。
曾經那個滿眼是我的男人,是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的。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想在我同意你的求婚那一刻。
我就已經開始挖好了坑。
直到我快要昏厥的那一刻,江朝尋才鬆開手。
他一腳踢開凳子,嘴裏還不停地喃喃道。
「林鑫,你真讓我惡心。」
望著眼前的男人,我輕笑一聲:「那就離婚吧。」
江朝尋轉身看我,眼神裏幾乎閃爍著殺氣。
恨不得將我分屍。
脖子上的手掌印,讓我咳嗽了幾聲。
江朝尋始終冷冷地看著我,眼裏的嫌惡全寫在臉上。
曾經我們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
婚後的第七年,我們的關係就破碎了。
他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還光明正大的把她帶回家。
晚上在我們的床上歡愉,不顧我的感受,縱容那女人穿我的衣服,砸壞我最心愛的花瓶。
他知道,那個花瓶對我的意義。
我和他是相親認識的,不到兩個月就閃婚了。
巧的是我們是同一天生日,更巧的是他買房的日期和我們結婚的日期是同一天。
新婚第一年,他對我好到無可挑剔,爸媽都說我找了一個不錯的老公。
我懷第一個寶寶的時候沒錢,夜裏我想吃燒烤。
那個時候是大冬天,也是深夜兩點半。
我記得他當時發著高燒,卻執意為我去買燒烤。
回來的的時候,他全身冷冰冰的,手腳冰涼。
可帶回來的燒烤卻是溫熱的。
我心疼他,為他放洗澡水。
他躺在浴缸裏,我給他端來一杯薑湯,他把我數落了一頓。
他說,這些事他自己來就可以了。
過年的時候,他帶我回老家,農村的人愛說閑話。
說我懷個孕就矯情,過年也不幫婆婆幹點活。
我有點委屈,便躲在房間裏偷偷的哭。
江朝尋看我哭的梨花帶雨,就帶著我回了城。
走之前,還和家裏的親戚吵了一架。
回去的路上,他說以後再也不會帶我回老家了。
這樣的男人,很難不心動。
他總是照顧著我的感受,孕晚期的時候,羊水少。
我被醫生拉去緊急剖腹產,他去給我交住院費,沒陪我去手術室。
我記得我醒來的時候,他在我麵前哭的跟個孩子似的。
他說,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去手術室,他特別後悔沒有陪我。
我撫摸著他的平眉安慰到:「傻瓜,我又不會怪你,你不要自責。」
當我問起孩子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沒看到孩子。
我氣的又哭又笑,差點把傷口崩開了。
後來,孩子被大姑姐抱著進來的,一邊埋怨一邊打趣著江朝尋。
「就知道關心媳婦,孩子都沒人管,護士喊了大半天。」
江朝尋沒理會大姑姐,隻是問我是不是很痛。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他。
他對我的好,甚至連陌生人都笑他是個老婆奴。
2.
出院後,江朝尋放下了所有工作,陪我坐了兩個月的月子。
為了讓我安心休息,他和女兒住在次臥,女兒睡著後就過來看我。
整個月子我過的十分舒服,沒有他們所說的熬夜喂奶,掉頭發。
相反月子結束後,我的氣色比以前都好。
朋友都羨慕我有個好老公,我也很慶幸自己的命好。
我也曾以為我們會一直這麼下去。
直到婚後第七年,他的公司越做越大,因為長相原因。
受到不少年輕女孩的青睞,他都是避而不知。
和他們保持距離,隻有她的秘書,和別的女孩不一樣。
她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
從那以後,他變得不愛回家了,有時候應酬晚了。
都是他的秘書打電話給我,讓我接他回家。
那女孩叫明燦,人如其名。
漂亮、陽光、有活力。
可即使是這樣,我也沒有懷疑過他們。
女兒五歲生日那天,江朝尋回來的時候脖子有吻痕。
那是我們第一次吵架,最嚴重的是他打了我耳光。
為了女兒,我沒和他計較。
後來,他愈發過分,帶著明燦回家,在我們床上歡愉。
事後,明燦一臉挑釁的看著我,穿我的睡衣,摔壞我心愛的花瓶。
江朝尋聽到聲音出來,隻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脫口一句:「收拾幹淨。」
他不是不知道這個花瓶對我的重要性,而是他早就不愛我了。
我閉目躺在沙發上,江朝尋對著我吐口沫。
「你以為離婚,對你有什麼好處?」
離婚對我這種家庭主婦確實沒有好處,可你是婚姻的過錯方。
三年前,我就已經收集好了你的出軌證據。
當我拿著那些證據的時候,江朝尋把我從沙發上拖到地上。
頭皮被扯了一點下來,身上的痛也讓我麻木。
他還不解氣,對著我拳打腳踢。
血順著大腿流了一地,鑽心的疼。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到醫院的,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女兒坐在我的床前,眼睛哭的紅腫。
第二天,我報了警。
可警方說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讓我們自己解決。
不管是離婚也好,和解也罷,都看我自己。
江朝尋假惺惺的跪在我麵前,求我的原諒。
卻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你要敢亂來,我不會放過妍妍的。」
妍妍是我們的女兒,這個傷心病狂的人居然連親生女兒也拿來威脅。
我再一次妥協了。
警方走後,江朝尋說:「離婚可以,你淨身出戶。」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仿佛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隻是十年時間,他就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原來相愛的兩個人也會有相看兩生厭的時候。
3.
我虛弱的靠在病床上,嘴唇也沒多少血色。
這一刻,不僅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我女兒。
我知道離婚是一場持久戰,可我不得接受這場挑戰。
江朝尋家大業大,公司能有今天的成績也有一半我的功勞。
我和他剛結婚的時候,他一窮二白,就連我們的婚禮都是借錢辦的。
我深知他的不易,他的家庭條件不好,靠著開船掙了點錢,後來拿這個錢買了房子。
結婚後,我就陪著他一起打拚。
我一天做好幾份兼職,起初掙的點隻夠開一家工作室。
我們最窮的時候,連生活費都沒有,水電費都交不起。
江朝尋怕我吃苦,甚至想過賣房。
可我不想他辛辛苦苦買的房就這麼沒了。
事實證明,當一個女人心疼你的時候,往往換不來感恩。
男人都是理性的,有錢就變懷,這話說的確實沒錯。
好在我傷的並不嚴重,在醫院躺了幾天就出院了。
我把女兒送到了娘家,為她轉了學。
我不想女兒看到我和江朝尋鬧得不愉快的畫麵。
晚上,他依舊回來的很晚。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回來的時候全身醉兮兮的。
我假裝低頭,上前去扶著他:「對不起,老公,我想明白了,像你們這種成功人士,有個伴侶很正常,隻要你記得回家就好。」
江朝尋皺著眉頭,似乎也很詫異我這麼說話。
神色複雜的看著我,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這一晚,他沒有對我惡語相向,我把他扶到臥室後,他拉著我的手。
好像睡著了,還在打呼。
嘴裏低聲喃喃著,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我為他解開扣子,擦拭了身體,胸前的吻痕赤裸裸的印在那裏。
我去洗手間拿了塊毛巾,使勁擦拭那個吻痕。
我發現我竟十分平靜,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
直到擦累了,我坐在地上拿出他的手機。
我打開他和明燦的聊天記錄,裏麵的全是曖昧的話。
還有幾張露骨的照片,惡心的很。
我將這些錄下來,默默地放下手機。
我不甘心我的東西就這樣被人搶走,我決定開始實施第一步計劃。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來為他做早飯,因為醉酒的緣故,江朝尋起來的時候頭泛痛。
我端著做好的西瓜蓮子羹給他,他接過後一飲而下。
十分鐘後,他洗漱完了。
我把熬好的羊排燙端在他麵前,看到喝完才把他送到電梯口。
我在網上查過,這兩道食物同時吃會傷他的元氣。
對於我的轉換,江朝尋也沒多想,他也隻會覺得我離不開他。
看著電梯口漸漸關上門,我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沒錯。
我的第一步計劃就是利用食物的相生相克,把江朝尋的身體搞垮。
直接離婚,太便宜他了。
而且我也撈不到好處,既然你不讓我好過。
那大家一起痛苦才對。
江朝尋走後,我把家裏的東西全部置換了。
看著生活十年的房子,如今每個角落都有了另一個女人的痕跡。
4.
晚上十點半,我接到明燦的電話,她說江朝尋喝醉了酒,吵著鬧著要我去接。
掛斷電話,我放下廚具就出門了。
等我趕到包廂的時候,就看到江朝尋抱著明燦。
見我來了,包廂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嫂子。」
我對著他們點點頭,隨後看了一眼江朝尋。
他拿著酒杯晃了晃,淡淡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不等我開口說話,明燦起身朝我麵前走近。
「嫂子,這是擔心江總嗎?」
明燦發出嘖嘖稱讚:「江總,嫂子對你可真是深情啊。」
江朝尋現在連看我都不想看,隻是把弄著手中的酒杯。
很明顯,我被明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