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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兒鳶兒
追北

第1章

十五歲那年雨夜陸晏救下了雙腿折斷的我。

陪我養好腿上後,我愛上了他。

後來他轉身娶了太傅的女兒宋婉。

而我,仍是他被救回府上的鳶兒姑娘。

西北邊境進犯,他自請平定戰亂。

這時,我正被宋婉一頂小轎送進太子的東宮。

他再回來時看見太子身後的我紅了眼眶冷聲問“你就那麼等不及?”

我笑道,“陸大人說笑了。”。

1.

與陸晏初見是我十五歲那年雨夜。

那天我剛及笄就被媽媽以五百兩黃金的高價將我的初夜賣給了一個滿嘴腥臭,麵露狡黠的商販。

我本想認命,卻實在忍受不了他的汙言穢語更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事,便憤起一搏咬得他的耳朵鮮血直流。

慘叫聲引來南煙館的一眾人等圍觀,“啊啊......你你賠我的耳朵賠我的銀兩”

為了賠罪媽媽令人當著他的麵打斷我的雙腿。

他被人抬走後,我也被南煙館裏的龜公打斷了腿扔出了門外。

“你既斷了我的財路,我也萬萬不能留你了,便把你逐出門外自生自滅吧”

誰知我命不該絕,這時陸晏的馬車正好疾馳過來,我看那馬車雕花精致,鑲銀嵌玉車中坐的定是權貴之人。

我奮力爬向路中間,疾呼“大人,救命”。

馬夫咒罵一聲隨著一陣馬鳴嘶啼,馬蹄堪堪踏在的衣角。

我意識模糊前看見一襲淡黃衣裳從馬車上下來,撐傘擋在我眼前,伸出手有一股檀香。

我閉眼心想,這一次又賭對了。

2.

再睜眼,是錦繡華麗的床幔還有一個麵生的姑娘,“姑娘你醒了,我去叫太醫來。”

“高燒已退,隻是這腿......”

“腿如何?”站在太醫身後的陸晏出了聲。

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高束的發髻,狹長的丹鳳眼,丹唇微抿著,身著墨色蟒袍。

此時他正審視著我蓋在錦被下的雙腿,緊繃的麵容顯示出他對我的緊張。

“這位姑娘的腿是被棍棒大力敲擊致使的腿斷,雖然老夫已為其將腿骨接好,但其腿上已斷的經脈卻不是能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具體什麼時候能站立行走還要靠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太醫語畢,我登時心中一涼。

本盤算著利用我這張姣好的臉和玲瓏的身段博得貴人的心,自不求得能當上當家主母,隻求為人侍妾生個一兒半女的保我一生平安喜樂也算是替自己搏出一個人生圓滿。

若拿不定貴人的心,求他看在我無父無母的份上,讓我留在府上當個掃洗的丫鬟也總好過在南煙館被人糟踐要好上千倍萬倍。

怎料雖逃出了那魔窟卻變成了個後半生癱在床上一無是處的瘸子,等待我的下場怕是隻有被趕出府外流落街頭了。想到這時我不禁悲從中來,掩麵低聲啜泣起來。

陸晏自然不知道我心中是這番打算,隻得趕快安慰道“好了,姑娘你也不必太過傷心,太醫剛才也不是說你的腿沒有完全痊愈的可能性,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且在我這府上安心住著養傷,我會派太醫隔段時間來看你的恢複情況的,有什麼事你就叫冬梅喚我來就好了。”

說罷他就甩開襟袍推門出去了,太醫緊隨他其後。“姑娘,老夫也先行告退了。”

我頷首,屋子裏隻剩下這個叫冬梅的小丫頭和我,她梳著倆個羊角髻,歪著腦袋,倆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主動出聲問道:“你在看什麼,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冬梅也不認生“沒有沒有,我是看你長得好看,我從小在王府長大,見到的郡主,公主們數不勝數,但他們都沒有姑娘您好看,您這樣貌真真是像天女下凡了一樣。”

我一聽不禁臉一紅。

我自小容貌出眾,不然媽媽也不會迫不及待地讓我及笄當天就出來接客。

“對了,你剛才說這裏是王府?”

冬梅接過話茬“你剛醒我還沒來得及跟你介紹呢這裏是寧王府,剛才的那位郎君就是當朝的三皇子名叫陸晏。他是皇上的蕭妃所生,當年蕭妃憑借著強大的母族寵冠後宮就連皇後也要避其鋒芒,可就在我們王爺六歲時,皇上的一道旨意要降蕭妃的父親當時的蕭將軍欺上瞞下通敵叛國之罪,屠盡了蕭家數百口。蕭妃因此得了失心瘋,在小陸晏麵前撞柱而死,也就是從那時小陸晏再也沒笑過。”

冬梅說得正起勁,我趕忙打斷“冬梅你從哪知道這麼多得啊?”

“我娘跟我講得,我娘是王爺的奶娘,自從蕭妃娘娘走後,便是她陪著王爺長大,直到王爺弱冠搬出皇宮自立王府。”

“那你娘在這王府裏的地位一定很高了?”

“她這些年一麵照顧王爺起居,一麵護著王爺不被那些狗仗人勢的宮女太監們欺負,早早地患上了肺癆,在立府的第二年就沒了。”

我沒有想到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也和我一樣早早失去了娘,牽起她的手,默默地安慰她。

之後的日子,便是冬梅陪著我喝苦藥湯子,紮針灸。

就這樣連續過了七日。我竟然能在她的攙扶下慢慢地站起來了。

“姑娘,你試試往前邁一步。”

“冬梅我害怕,你別鬆手,別......哎呀”我左腿一個打彎,就要往後仰下去,我認命地閉上了眼,心想這下完了。

沒有想象中的後背撞到冰冷的地麵,反倒是被剛來的陸晏穩穩地借助,他的手穩穩地托住我的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讓人失神。

我掙紮地要起身,但雙腿卻使不上勁兒,反倒是更向他的懷中靠了靠,曖昧至極。

“別動。”

他直接將我抱起輕放到榻上。才開口道“看來近日休養地不錯。”

3.

我心中一驚,不會是要趕我走吧。

我故意低下頭怯生生地回,“回王爺,鳶兒近日的腿疾因著冬梅的細心照料和太醫的針灸已經好了許多了,多謝王爺的搭救之恩,若鳶兒的腿疾能痊愈,願能留在府上做一個灑掃丫鬟,報答王爺的恩情。”

陸宴先是一愣,盯著我看了好久才問“你真的願意報答我?”

“真的,真的願意。”

“好,要報恩不用做丫鬟,我自有安排。”

陸宴走後,冬梅迫不及待地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姑娘,王爺他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我從未看見他對哪個女子說過這樣的話。”

我在她的吵鬧聲中羞紅了臉。剛才那番做灑掃丫鬟的話是在試探他對我興趣,而今看來我能攀上他的幾率又變得大了些,平凡的生活固然好,若能得到像陸宴般宛若天神的男子作夫君,豈不真真是人生圓滿。

就這樣滿懷這憧憬,我在冬梅的攙扶下能慢慢地在屋子裏走動。陸宴也偶爾來看我,他每回一過來就坐在桌子前,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捧著茶,懶懶地看著冬梅扶著我在房間走。有時冬梅說些民間笑話他也會跟著笑笑,但不會像我和冬梅一樣笑得前仰後合,他隻會略微搖搖頭配合著嘴角微微裂開笑笑,隨後恢複那番矜貴的皇子做派。窗外的梔子花飄著淡淡的香味,屋內我愛慕的男子和笑容燦爛的好友,真希望時光能停留在此時。

4.

漸漸地我的腿能不用人攙扶從屋內走到屋外,陸宴讓管家給我和冬梅一人做了幾件春衣。

於是我們天天穿著嫩黃翠綠的在花園裏閑逛,有時在湖心的亭子裏喂魚,又有時爬上假山嬉鬧,沒事還喂喂小貓捉捉小狗花園裏充斥著我們的歡聲笑語,就連路過的其他下人也被我們感染地笑出了聲。

真好啊能自由自在地奔跑真好,小時候被拘於南煙館這一方烏煙瘴氣之地,誰知本該在那裏接客了卻殘生的我現今能如此快活。

可我不知道的是表麵風光的寧王府今後對於我來說會是困住我的深淵。

這天我和冬梅放自己畫的紙鳶,那紙鳶做得大,線卻不夠長,風大紙鳶飛得高,我和冬梅邊發狠拚了命地往後拽,一不注意就踩了身後人的腳,那紙鳶也掙紮地飛上了天。

“哎呦,哪個不長眼的奴才衝撞了我們郡主”,我被一個老奴一巴掌扇倒在地。

冬梅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為我求饒“郡主饒命,鳶兒姑娘她不是有意的,求您別罰她。”

“真是有趣,我與王爺相識多年竟不知他府上什麼時候多出來了這麼個鳶兒姑娘,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我捂著高腫的左臉,慢慢地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清麗華貴的臉,身著華服,珠釵滿頭。

她昂著頭卻用妖冶的眼睛睥睨著我,仿佛我是地上隨意生長的賤草一般,冷冷地開口道“你可知我是誰?”

“奴不知。”

看吧,我雖未賣身於王府,人人都稱我為姑娘,但一旦遇到真正的名門閨秀,我就會不自覺地稱奴稱婢,這是我的命,我不得不認!

“我們郡主是太傅的嫡女,也是這寧王府未來的當家主母,如今被你這等衝撞,你該當何罪?”

眼前這個矜貴的女人正欲開口刁難,陸宴扇著扇子款款地從她後麵走來。我滿懷希望地仰頭看著他,心想終於有救了。

但陸宴一開口我就如墮冰窖“是何事衝撞了了我的婉婉?”

婉婉,好一個婉婉,我揚起的頭瞬間底下去。

這一聲婉婉仿佛是又給了我一巴掌,讓我羞紅了臉。

也打破我的白日夢。是了高貴的王爺的枕邊人怎能是流落街頭的妓女,他救我無非是像救路邊的小貓小狗一樣偶發善心罷了,我卻想著要一步登天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真是荒唐。

一旁的老奴將前因後果添油加醋地說給陸宴,跪在地上的冬梅想為我辯解,被我死死地拽住衣角。

“無礙,新鞋踩臟了吧,我陪你去藝莊再定做倆雙說不定還會有新出的樣式。”

宋婉被陸宴這麼一哄也就不在對我發難了,轉頭跟著陸宴出了府去。走出幾步後,陸宴回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沒有任何表情。

冬梅一邊扶起我一邊抱怨道“姑娘為何攔住我說話呢,那老嬤嬤分明就是在顛倒黑白,若我上前與她爭論王爺必定會向著我們的。況且她說王爺要娶她就娶她啊,哼,王爺方才那番話是出於她父親是王爺的老師,照拂她麵子罷了。我看王爺還是更喜歡你,畢竟你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子,還隔三差五地來咱們屋裏看你呢。”

“無事,我們回去吧。”他們權貴之間的權衡博弈我看不懂,我隻知道要收起我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了。

5.

回去的我不再像以往一樣活潑,每天嚷嚷著和冬梅一起去小花園閑逛,反倒是在房間裏練起了字,一練就是大半天,不吃也不喝。看得冬梅連連搖頭以為我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我還跑去管家那裏用我做的桂花糕和棗泥小酥賄賂他教我學一些簡單的賬務和管家上的知識。深夜謄抄筆記直到三更天還未睡,宋婉嫁進來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到時候她肯定容不下我,我要為自己早作打算了。

一陣腰酸背痛襲來,脖子更是像被人拆了又重新安上似的鑽心般地疼,我掙紮著爬起竟發現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好字,見解也很獨特。”

我才發現陸宴正坐在桌子的另一頭細細的翻看我的筆錄。我又驚又喜,沒想到自那次事過後他竟然還會主動來找我,但又想起他的話,又安下心中的喜。謙卑疏離地答道“字是一般,隻比狗爬強不了多少。見解更是談不上,您就當我是井底之蛙發發牢騷吧。”

“不要妄自菲薄,我倒是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對了來府上這麼多天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敢問姑娘芳名啊”他看著我溫和又戲謔地笑。

“奴名叫鳶兒,紙鳶的鳶。”

“鳶兒,取紙鳶的自在翱翔之意,好名字。我看你如此刻苦不如給你請為教書先生怎樣?”

“鳶兒自是願意,自鳶兒被王爺救回府中承蒙王爺太多恩惠,真是不知該如何報答您了。”

“你自潛下心來學就好,學成之後我自有安排到時就當是你報答我吧。”說罷他合上扇子輕輕地點了點我的頭輕笑著邁出門去。

陸宴給我找的先生是位博學多才的大家,開始教我寫字,看看賬目這些基礎的,後來看我學得快也會教我,後麵也帶著我品讀君子之書,更是給我講起來兵法,治國治天下之道。今日課畢前他還語重心長地說“鳶兒姑娘,我教你有些日子了,你可有收獲。”

“多謝先生教導,學生確實收獲不小。”

“其實我教授你寫字也好,謀略也好,最終無非是教你如何做人。你說說你想成為一位怎樣的女子。”

我略加思索“學生想成為一位遵於本心的人。”

先生搖搖頭說“儒家講究忠信孝悌禮義廉恥,忠字放在最前麵。百姓要忠於國家,臣子要忠於皇帝,妻子要忠於丈夫,孩子要忠於父母。而你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是王爺救了你,你就要忠於他。你明白嗎?”

“學生明白。”

6.

三更天,寧王府的書房裏在夜色中透出微弱的燭光。

“我讓那位先生跟她暗示的話說了嗎?”

“都說,隻是......屬下擔憂那女子能否明白。”

“她聰慧的很,你此番是庸人自擾了。”

“王爺說的是,是屬下思慮不周。下月便是中秋節了,宮中給的由頭是設宴賞月,其實那老皇帝是想借此將您和平陽郡主的婚事定下來。”

陸宴冷切一聲“他知道我將來會和我的好哥哥爭這皇位,我的好老師宋太傅做了一個位高的虛職,偏偏這宋婉還獨鐘情於我,他順手推舟將宋婉許配給我麵上告訴天下人父皇對我的疼愛把太傅的女兒許配給我,實則想架空我在朝堂上的實力好給我那好哥哥鋪路。”

“是啊,若這婚事定下來於我們萬萬不利啊!”

“這門親事看來是要非答應不可了。不過無妨,我還有一枚棋沒有落子,我這是犧牲了色相,就看我的好哥哥那裏能不能過得了美人關了。”

說到這陸宴露出與以往翩翩公子不同的陰狠沉鬱的一笑。

7.

過了很久陸宴再次踏進我的小院,有多久呢花園裏的芙蓉開了又謝。

他來的那天我手裏放下手裏的書,他就站在門檻前遲遲不肯邁進來,我也發一語隻盯著他我知道等待我的命運來了。

他看著我的目光裏包含了太多有不甘,有猶豫,有大仇將報的快感甚至還有些不舍。

他終是開口,“你之前不是說要報答我嗎,我想好我要你中秋節的時候隨我一起進宮,在宮中宴會中舞上一曲。”

我起身跪拜他“鳶兒遵命。”他一定早就去南煙館調查過我,知道我從前舞跳的好,一曲霓裳名滿樓,再加上一張嫵的臉,是個男人都會對我欲罷不能。我徹底認命了,我隻是他的一個趁手的工具罷了。

8.

腿雖然恢複得不錯能走能跑,但若是跳舞卻還是很吃力,我便將每日讀書的時間擠掉練習舞來。

鞋子跳爛好幾雙,淩亂的舞步卻變得輕盈有力。

汗水將衣服打濕腰身卻更加纖細。這就是練成了。

距離進宮還有一天,我著一身粉藍色的舞衣,在銅鏡前細細的描上最襯我的遠山黛,抿上一嘴胭脂。差冬梅去請陸宴來。

我知道今天過後,我的命就如我的名字一樣與天上的紙鳶一樣看似翱翔在天,實則受控一生。

陸宴一進門就看見這一幕,我背對著他,緩緩轉身用水袖遮住半張臉,眼神勾人。甩袖,下腰,起舞我拿出十足十的力氣起舞。一是陸宴而舞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二是為自己而舞,之後的事就是聽天由命了。

結尾我揮灑著袖子不斷地旋轉裙裾也跟著散開如花朵般綻放,終是體力不支要倒下了這時陸宴伸過大手來接過我,我不再在他懷中流連,站穩後起身.

“王爺,鳶兒練成了。”

9.

中秋宮宴上,王公貴胄們正推杯換盞。老皇帝興致正高,“宴兒,你如今已過弱冠可有心儀的女子?”

“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老皇帝一聽便樂嗬嗬地安排“你從小便是如此的懂事,不像珩兒總與我作對。”

表麵上是責怪,語氣裏則帶著寵溺。

坐在老皇帝身側的陸珩低頭飲了口酒,躲過這一記眼神刀。

“宋太傅家的小婉兒與你青梅竹馬又心悅於你,宋太傅又是你的良師,你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陸宴麵上沒什麼表情還是那句“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好,那朕就做主將宋婉許配給你,過了中秋就選個吉利的日子把婚事定下來,迎她進門吧。”

“兒臣遵旨。”

群臣稱讚這門好婚事“恭喜陛下,恭喜三皇子。”

眾人接著飲酒,霓裳舞曲響起,霎時間煙霧繚繞。眾人仿佛身處天宮一般的仙境,十幾個舞姬一起上場起舞,先成排起舞後彙聚在一起如花朵般層層綻放。

我自花朵最深處綻出,淺薄的蠶絲麵紗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勾人的眼睛,在場的人無不被驚豔到倒吸一口氣。

與院子賣力的舞不同,我這回舞得格外輕盈,嫵媚,舞到最後其他舞姬都已退下,僅剩我一人獨舞。

施施然地轉著舞步,腳步越來越快,漸漸地不受控製地歪斜,快要倒下的時候我看了看年老的皇帝,身子一斜,倒在那位身著淡黃色蟒袍男子身上。

那淡黃色似是與那天雨夜的那抹黃重疊起來。

陸珩伸手接住了我,陸宴在旁邊變了臉色。

大殿內一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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