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盆前夕,秦兆川突然變得很忙。
連我最後一次產檢都抽不開身。
離開醫院前,他不舍地吻著我的額頭。
“乖月月別亂跑,等我工作完就回來接你。”
可我卻在小紅書的避雷貼看見了他。
【宜江區私家醫院的懷孕姐妹請注意,圖片中這個男人剛跟你分開,就跟別的女人進了隔壁月子中心。】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
在我即將住進的月子房裏。
小腹微凸的女人靠在秦兆川肩頭,“我生的時候,要住比這個更好的房間!”
秦兆川附和著將她壓在身下。
“乖瀾瀾我憋好久了,醫生說你的胎夠穩,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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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曬得我頭腦發昏。
我站在月子中心樓下緩了好久,灌了鉛的腿才邁得動步子。
回到酒店,我隻覺肚子發硬,吃完藥躺著休息了好一會。
情緒稍稍穩定,我撥通了律師朋友的電話。
“你幫我做一份離婚協議書,一份離婚起訴書。”
“秦兆川在我孕期出軌,我要讓他淨身出戶。”
掛斷電話,我終於吐出一口濁氣。
秦兆川為了讓我安心待產,特意帶我來這座海邊城市旅遊散心。
順便訂了個海景房。
一間能看到海岸線的月子中心高級套房。
還有私家醫院的獨立產房。
沒想到,我還沒等到孩子出生就要離開。
這個為秦兆川拚死保下的孩子,最終也要跟他斷絕關係。
沒多久,秦兆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語氣焦急慌亂,“月月,你去哪兒了?產科的故事給我打電話,說你等著等著人就不見了。”
“你嚇死我了!”
我抿唇,想起剛剛香豔的一幕。
“沒有,我覺得不太舒服就先回酒店了。”
“你不舒服?”秦兆川急得提高聲調,“是肚子痛還是…孩子沒事吧…”
“你別亂跑,我現在立刻回來找你,什麼破會…不開也罷…”
說這話時,背景音裏出現了一聲嚶嚀。
然後是男人難耐的悶哼,衣物摩擦聲、唇齒交纏聲微不可聞,卻不堪入耳。
我扯了扯嘴角。
“工作要緊。”
“你忙你的,我已經吃過藥躺下了,你回來也是那樣。”
秦兆川喘息漸止,鬆了一口氣。
“乖月月,那你有什麼不舒服要第一時間打給我。”
“我開完會馬上回來陪你。”
一聲親親後,電話倉促掛斷。
手機屏幕彈出秦兆川的信息。
【乖月月,剛剛月子中心通知我,之前預訂的海景高級套房漏水正在裝修,你覺得小一點的那間怎麼樣?】
我垂下眼瞼,想起香豔一幕。
漏水正在裝修嗎?
還是說被翻雲覆雨的痕跡弄臟了布草,又不敢讓月子中心的清潔工知道。
怕被人掛上網。
其實坐月子,住哪裏都可以。
是秦兆川非要帶我來這座旅遊城市,訂最好的私家醫院,和景致一流的月子中心。
他說,我為了給他生孩子吃盡苦頭,他要給我最好的。
是啊,我吃了很多苦。
這個孩子本來是保不下來的。
因為我曾經多次流產,因為秦兆川。
我們是白手起家的夫妻檔,想當年跟他時,他推著個小車在夜市擺攤賣漢堡。
後來,我陪著他從房車漢堡到街頭小店,到餐飲連鎖,現在分店開到多個城市。
期間我數次懷孕,都因為過度操勞而流產。
懷肚子裏這個時,我因為多次刮宮,子宮內膜太薄,醫生建議我終止妊娠。
可我知道秦兆川很想要孩子。
所以選擇了瘋狂打保胎針,喝中藥穩定胎心,終於熬到臨盆日。
秦兆川激動得痛哭流涕,忙前忙後訂機票訂房訂月子中心。
他貼著我得小腹,抓緊我雙手。
“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三口了,爸爸會是媽媽和寶寶的大樹,為你們遮風擋雨。”
其實,我不喜歡小孩,也不想住昂貴的月子中心。
我要的,永遠隻是秦兆川的偏愛。
可他沒做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強求。
“好。”我抿唇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