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臉上的笑容一僵,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鳶鳶,爺爺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拖,你總要找個依靠,才能讓爺爺安心啊。”
“爺爺,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喬鳶有些無奈。
“你能照顧好自己,可是你能照顧好自己一輩子嗎?”霍老爺子語氣強硬,“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爺爺怎麼能放心得下?”
“我......”喬鳶還想說什麼,卻被霍老爺子打斷。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先看看照片,有喜歡的,爺爺就安排你們見麵。”霍老爺子不容置疑,一改之前的態度。
霍斯聿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聽著霍老爺子的安排,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拿起麵前的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試圖壓下心中的那股異樣。
“爺爺,您別逼她了,她不想相親,您就別勉強她了。”霍斯聿放下酒杯,語氣淡淡。
“我給鳶鳶安排相親,跟你有什麼關係?”
霍老爺子這話一出,霍斯聿心裏那股煩躁更甚,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卻又無法反駁。
他將目光轉向桌上的照片,一張張仔細地“審閱”起來,那架勢,仿佛真要給喬鳶挑個如意郎君似的。
“這照片拍的也太假了。。”霍斯聿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語氣不屑。
“這照片看著倒是老實,但這年紀是不是大了點,喬鳶,你確定要找個比自己大那麼多的?”霍斯聿又拿起另一張照片,眉頭緊鎖。
喬鳶看著霍斯聿這副樣子,心裏冷笑一聲。
他這是在做什麼?演戲給誰看?
霍老爺子看著霍斯聿這番做派,哪裏還看不出他的心思,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帶著幾分調侃:“斯聿啊,爺爺知道你心疼鳶鳶,但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爺爺心裏有數。”
“爺爺,您不是讓我把鳶鳶當親妹妹看待嗎?哪有哥哥不關心妹妹婚事的道理?”霍斯聿放下照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情緒卻壓著。
喬鳶聽著霍斯聿這冠冕堂皇的話,心裏一陣反胃。
他把她當妹妹?
沒記錯的話,之前她已經拒絕得很清楚了,他怎麼有臉說出口的?
“霍斯聿,別裝了。”喬鳶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冰冷,“誰是你妹妹?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她的話一出,整個餐廳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霍斯聿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霍老爺子倒是樂得看戲,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該。
“喬鳶,你......”霍斯聿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喬鳶直接打斷。
“我什麼我?霍斯聿,我們已經要離婚了,你最好認清這個事實。”喬鳶冷冷地看著他,“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
霍斯聿沉默了,他緊抿著嘴唇,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喬鳶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當初死纏爛打的分明是她。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很快,服務員開始上菜,精致的菜肴一道道擺滿了桌子,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喬鳶拿起筷子,正要夾一隻水晶蝦仁,卻被霍斯聿攔住了。
“你不是對海鮮過敏嗎?”霍斯聿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他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進了喬鳶的碗裏,“吃這個吧。”
喬鳶看著碗裏的排骨,又看了看霍斯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將排骨夾了回去,然後當著霍斯聿的麵,夾起一隻蝦仁,慢條斯理地看了看。
“你記錯了,我對蝦不過敏的,過敏的可能是江鈺小姐。”喬鳶將蝦仁放進嘴裏,語氣淡淡,“我記得,她好像還對芒果、花生、牛奶過敏,你以後可要記清楚了,別再弄錯了。”
這些年,江鈺可沒少“生病”,可是嬌得不行。
霍斯聿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咳咳......”霍老爺子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瞪了霍斯聿一眼。
霍老爺子看著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別扭。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尷尬得像是有人在嚼玻璃渣子。
喬鳶全程都在跟霍老爺子談笑風生,霍斯聿在她眼裏像個隱形人。
她跟之前判若兩人的模樣,讓他有些煩悶。
“爺爺,我吃好了,先回公司了。”喬鳶優雅地放下筷子,完全無視霍斯聿那快要噴火的眼神。
“嗯,讓斯聿送你回去。”霍老爺子笑眯眯地開口,完全不給喬鳶拒絕的機會。
“爺爺......”喬鳶還想說什麼,卻被霍老爺子一個眼神製止了。
“斯聿,一定要安全把喬鳶送到公司,聽到沒有?”霍老爺子語氣嚴肅。
鬼使神差的,這一次,他不要想拒絕。
“知道了,爺爺。”霍斯聿重重呼了口氣,強壓著心中的異樣。
喬鳶知道自己拗不過霍老爺子,隻能不情不願地跟著霍斯聿上了車。
一路上,喬鳶都閉著眼睛假寐。
兩人默契的誰都沒說話。
霍斯聿透過後視鏡,看著喬鳶那張精致的側臉,心裏莫名的煩躁。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肌膚,那若隱若現的春光,讓霍斯聿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該死!
霍斯聿暗罵一聲,猛地收回視線,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喬鳶感覺到霍斯聿有些灼熱的視線,睜開眼,正好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嗬,無趣。
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霍斯聿看著喬鳶的動作,心裏更加煩躁了。
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車子很快到達明達公司樓下,喬鳶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霍斯聿看著喬鳶那搖曳生姿的背影,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