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纏綿,一夜醒來,厲景深頭痛的厲害,翻身看到身旁女人的睡顏,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不是蘇念。
他想要坐起身來,卻被沈湘的手臂牢牢錮住,她笑嘻嘻說:
“哥哥,你還說對我不滿意,但你的身體很誠實。”
她清楚這是自己跨越階級的好機會,但沒有把明晃晃的欲望掛在臉上。
而是像個熱烈單純的小白羊,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厲景深感到腦海一片混亂,回憶起昨夜迷亂時,他腦海裏想的竟然不再是江沁雪的臉,而是換成了蘇念。
從什麼時候開始,蘇念對他來說,已經這麼重要了?
不,比起重要,或許更像是習慣,就像他的心跳呼吸一樣習以為常。
以至於他從來不會認為她會離開自己。
厲景深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習慣性地打給蘇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接聽。
“在忙什麼?”
“我丈夫身體不舒服,我在陪他。”
厲景深怔住了,從前自己身體不適的時候,蘇念都是陪在他身邊,如今真要為了那個男人棄他不顧?
他隻好沒話找話。
“哦,我是想問你,胃藥在哪?”
“在客廳櫃子第三個抽屜。”
蘇念答的言簡意賅,隨即掛掉了電話。
徒留厲景深一臉怒意,一股嫉妒湧上心頭,他終於按捺不住,連發了幾條長長的語音質問她,這就急著無縫銜接了?
另一端的蘇念一個人坐在房間裏,聽著他謾罵的語音,強烈的心悸傳來。
她皺起眉,拂去眉梢滴落的汗,抬手握住空蕩蕩的房間裏殘存的光亮。
傅如淵並不在這裏,他們隻是協議結婚,她對厲景深不過是編了個幌子。
三年前他們確定交心的那個深夜,厲景深喝得酩酊大醉,給她講自己備受約束的童年,壓抑的青春,無疾而終的初戀。
她聽得認真,那一刻將他緊緊擁抱,仿佛要嵌進彼此身體裏。
情潮到達雲顛時,她輕輕咬上厲景深的耳垂,戰栗不已。
“念念,這輩子我都不會負你,會永遠、永遠愛你的。”
那是她此生聽過最美最好的情話。
她信了。
直到在酒吧,她聽到厲景深輕易的對沈湘說了一樣的話,心中如墜冰窟,知道自己輸的可笑。
先動真心的人注定輸了。
而她也會體麵出局,消失的無影無蹤。
厲景深提了沈湘為新的助理,可即使和齊銘兩個人一起工作,還是冒冒失失,各種漏洞百出。
他心煩意亂,叫來人事部經理。
“蘇念的離職合同呢,我還沒簽字,她必須回來履行勞動義務!”
當著其他員工的麵,厲景深把那份合同撕的粉碎。
“你,還有你,去把她人給我找回來!”
人事部經理難為情地說:
“厲總,蘇特助的離職合同已經生效了,她走的時候沒有要任何補償,連當月的工資都沒有領......”
當看到聊天框出現的紅色感歎號時,厲景深徹底瘋了。
“為什麼我聯係不到她?你對我手機做了什麼手腳?”
沈湘被她的臉色嚇到,聲音帶著哭腔。“哥哥......厲總,我沒有,你相信我。”
沈湘的語氣透露著些許不自然,因為心虛。
的確是她偷偷藏有私心,趁他睡著,將那個女人的消息都刪除拉黑。
可她從未想過,一個已經分手的情人,能引起厲景深這麼大的暴怒。
厲景深卻早已看穿了一切,攥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沈湘白淨的臉上頓時泛起一片紅印子,迅速高高腫起。
“你沒有?要不是你不知廉恥勾引我,介入我們的感情,蘇念怎麼可能會跟我離心?”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刪了我女朋友的微信。”
他冷沉著臉,兀自穿上外套。
“她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拿這條命償。”
厲景深摔門離開時,被沈湘伸手拽住。
她眼中噙著淚水,紅著眼哀求他別走,別再去找蘇念了。
“哥哥,我可以做好的......你就不能看看我?”
厲景深居高臨下地冷凝著她,“就憑你,你也配?”
他說完就不再理會,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拿起車鑰匙摔門離開。
隻留下沈湘頹然地跌落在原地,如墜寒天,後悔這份自作聰明到底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