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疲憊地靠在男人精壯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厲景深正靠著床沿吞雲吐霧,粗糲的掌還放在她柔軟的肩胛上。
每每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他都要抽一支事後煙。
“我今年二十五了。”她拿走他剩下的煙蒂,煙灰抖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該結婚了。”
厲景深感受到女人的心跳明顯漏了一拍。
他撣去煙灰,隨口道:
“有合適的結婚對象了?”
蘇念沉忖半晌開口,“嗯,過幾天就去領證,然後辦婚禮。”
厲景深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壓抑不住唇角的諷刺,“這麼快。”
蘇念沉默了,將那半截煙碾滅,微微側目觀察著他的神情。
心中驟然一涼,果然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厲總,明天我就離職。”
厲景深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站起身去洗澡。
隔著磨砂玻璃,昏黃的燈光下,蘇念注視著他精壯結實的腰腹。
這具身體她熟悉了三年,知道如何一寸一寸取悅他。
熟悉他每一句語調裏的情緒,更是懂了他此刻的漫不經心。
她於厲景深,不過隻是玩物。
三年前的雪夜,她醉倒在路邊,是厲景深從邁巴赫上邁步下來,將她帶回了家。
那天是她為了還債,被債主簽到天上人間的會所裏打工,她被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板灌烈性酒,灌到了昏迷。
彼時,厲景深剛從夜宴上出來,一襲玄黑西裝,矜貴不可方物,修長筆直地站在她麵前,如窺雪中鶴。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在看清蘇念眉眼的瞬間有一時失神。
“現在天上人間的服務生都這麼好了。”
厲景深將她撿回了家,可彼時她渾身熱燥,呢喃著拽住他的衣角。
“別走......”
或許是她的主動點燃了厲景深。
他似師父步步引導,她像青澀的學生,從沙發滾到地板,浴缸,愈濃愈深。
酒醒後,厲景深很滿意,讓她跟著自己當助理。
他經常帶著蘇念出入各種場合,蘇念也投桃報李,拚力替他應酬,喝到過胃出血。
除了婚姻,厲景深給了所能給的一切。
他曾半開玩笑的說過,什麼時候想有個家了,就告訴他,會幫她準備嫁妝。
可這一次,是蘇念想主動退出了。
相擁而眠一整晚,或許知道是最後一晚,蘇念將他抱得更緊。
早上他去洗漱,蘇念一如既往做好早餐,瞥見他手機上的消息提醒。
是那天在酒吧看見的女大學生沈湘。
【今晚我在索菲爾酒店等你,307。】
蘇念苦澀一笑,陣陣心痛提醒著自己,她早已愛他入骨。
但她知道,是時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