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搓手,繼續說道:“雨竹啊,你也是老HR了,這其中的道理你肯定明白。”
最後,他假惺惺地安慰道:“賠償金會給你一個月的,希望你能配合公司把手續辦好。”
“張總,您這離職協議,我可簽不了。”
我把那薄薄的幾張紙推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一個月賠償?打發叫花子呢?”
張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又很快恢複過來,用那種我聽過無數次的,哄騙新員工的語氣說:“雨竹啊,你也知道,現在大環境不好,公司也要控製成本......”
“少跟我扯這些。”我打斷他,“項目獎金呢?我五年來沒功勞也有苦勞,臨走總得讓我吃頓好的吧?”
張總臉色徹底變了,語氣也硬了起來:
“獎金的事是投資人決定的,我也沒辦法。”
“投資人?您可別逗我了,”我嗤笑一聲,
“過河拆橋就直說,用得著找這麼蹩腳的借口?”
我身子微微前傾,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確實不寫代碼,但現在公司裏寫代碼的,哪一個不是我辛辛苦苦挖來的?”
張總的臉色徹底黑了,他猛地一拍桌子:
“雨竹,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公司要裁你,那是看得起你!識相的就趕緊簽字走人!”
“喲,現在開始威脅我了?”我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
“張總,奉勸您一句,我可不是軟柿子,真把我逼急了,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我離開辦公室不出五分鐘,我的工卡就失效了,所有工作群也把我踢了個幹淨。
我冷笑一聲,利落地收拾好東西,抱著我的綠蘿盆栽走出了辦公室。
電腦裏的那些聊天記錄、郵件、文檔,我早就備份好了,就等著仲裁那天給他們致命一擊。
正準備叫車時,技術老大老秦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雨竹,你這邊什麼情況啊”老秦的聲音裏充滿了義憤填膺。
“沒事,老娘早想退休了。”我故作輕鬆地說,心裏卻盤算著怎麼把損失的獎金討回來。
“雨竹,我跟你說,我打聽到內幕了!”老秦神秘兮兮地說,
“張總想讓他老婆來當人力總監!他老婆之前在小農業公司當經理,啥也不懂,張總非說她管理經驗豐富......”
我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農業公司?
管理經驗豐富?
來管理一家幾百人的人工智能公司?
張總怕不是失了智!
我都被氣笑了,虧我還以為是什麼高大上的理由,原來是為了給他老婆騰位置!
“難怪這麼著急把我踢走,原來是怕我擋了他夫人的路啊!”我冷笑道”
而我搬離工位沒多久行政小美就發現我忘了帶走的那盆發財樹,原本枝繁葉茂,現在卻開始迅速枯萎,
葉子一片片地往下掉,就像是被抽幹了生命力一樣。
在家休息的幾年,我還沒來得及回味失業的滋味,手機就炸了。
先是產品部門的老趙的奪命連環call,我一接起來,就和機關槍似的突突
“雨竹!你沒事吧?張總那老王八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