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眼含淚,死死地抓著他衣袖祈求他。
“我不行的,沈穆,那匈奴無惡不作,我躲不過去的。”
“並且不是三千兩嗎?我們三個人不也夠......”
“不夠。”
沒等我說完,他就出聲打斷。
“嬌嬌的狗也需要一個活人牌,它陪嬌嬌一起長大,我們不可能丟下它!”
“所以你就能丟下我!”
我情緒崩潰,大聲質問他。
他也徹底沒了耐心,一把甩開我的手。
“陸瀟瀟,狗命不是命嗎?”
“阿福它已經是一隻老狗了,你將它留下,它必死無疑,嬌嬌身體你是知道的,從小就體弱,如果不是我趕馬車及時去接她,隻怕早就落入那匈奴手裏了。”
“你不就腳扭傷了一下,又不是不能走,能不能別這麼矯情?”
我死死地扒住馬車邊緣,我知道沈穆是真的打算將我拋下,巨大的恐慌使我的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
“沈,沈穆,你不能丟下我,我有喜了,就當是為了孩子,你選我一次好不好。”
“求你了,沈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嗎?”
他冷笑一聲,麵無表情地掰開我的手指。
“陸瀟瀟,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真誠一點?”
“我知道你有錢,可以自己救自己。”
他眼裏的冷漠讓我一瞬間如墜冰窟。
“不是的,那錢早就......”
不等我說完,沈穆的馬鞭就已經揮下,我被那馬車足足拖行了十來米,都沒有換來沈穆的一個回頭,最後我被淹沒在逃難的百姓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柳嬌嬌離開。
在他心裏,我和孩子的命竟然沒有柳嬌嬌養的一條狗重要。
我守了他這麼多年,竟換不來他一次心軟。
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笑自己,也笑他。
他大概還不知道,除了救他的那一次,我從來沒有對他說過謊。
我的靈魂飄在半空中,看著沈穆將我給他收拾的衣物拿出來,溫柔地墊在柳嬌嬌身下。
柳嬌嬌坐在一旁,淚眼婆娑道。
“沈穆,還好有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你。”
沈穆走到她身邊,溫柔地給她擦去眼淚。
“別怕,嬌嬌,有我在,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
看著他們相互依偎的模樣,我內心酸澀的厲害。
沈穆對我一向冷淡,哪怕是我爹娘過世,我也沒有得到過他的一句溫柔安撫。
我總想著日子還長,他性格冷淡,那我就再多做些,他總會發現我的好,慢慢接納我。
卻從未想過,他一直都是溫柔體貼的人,對我冷淡隻是不愛我罷了。
我從小就喜歡他,我爹娘和他爹娘也算是世交,隻是一個從商,一個從文。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身上的商賈氣息,我便央求父親,給我請來江城最有名的才女教我,琴棋書畫,無不精通。
但沒有用,他的目光始終都落在那柳嬌嬌身上,我本來都想放棄了。
但我十七歲那年,柳嬌嬌的弟弟因為好賭,輸掉了家宅地契,柳家本打算賣女,是我爹爹出錢還清了他們的賭債,但這之後柳家全家就搬離了江城,再無消息。
我以為沈穆是因為感恩我,所以才上門求娶。
洞房花燭夜,他狠狠地吻住我的唇。
“陸瀟瀟,你就這麼喜歡我是嗎?”
“現在你如願嫁給我了,可以放過嬌嬌了吧。”
我當時本想問他什麼意思,但他太粗魯了,我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他一直以為,是我爹故意給柳家下套,將她們趕出江城,目的就為了讓他娶我。
我怎麼跟他解釋,他都不信,那晚之後他再沒有碰過我。
後來大哥看不下去,找他說了幾句,他才沒有再睡書房。
至於同房,也隻有在他喝醉時,他才會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