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大學老師的丈夫,要收養比他小十歲的女學生。
麵對我的勸阻,他有點不耐煩:“婉菱是個孤兒,一個人生活不容易,你就沒有半點同情心嗎?”
說著,他輕飄飄掃了我和女兒一眼。
“再說,她那麼懂事體貼,跟我本來就像是一家人。”
我如遭雷擊。
愣神的功夫,他已拿著打好的報告,跨上自行車。
後座的韓婉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他的腰。
少女甜蜜的笑容和男人泛紅的耳尖,早已說明一切。
是我錯了。
不該霸占他妻子的位置,委屈他的心上人以這種方式進門。
有更重要的位置正等著我。
我擦掉女兒臉上的淚,提筆寫下申請。
“我願意加入農業計劃,為國家獻一份力!”
......
辦公室裏,農學院教授接過我的申請書,目光擔憂:
“加入計劃,意味著至少十年不能回來,這個家怕是要散了,你舍得嗎......”
我堅定地搖搖頭。
“沈翊文身邊有養女陪著,我沒什麼舍不得。”
“我本就從山裏來,如今回去,是為國家和人民做貢獻,我不怕苦不怕累,隻怕國家不要我!”
教授被我的話感動得老淚縱橫。
“說得好!芷晴同誌,國家需要的正是你這樣的人才。”
被教授認可的喜悅,在我回到家時瞬間消散。
“沈老師,快試試我幫你挑的皮帶。”
隔著院子,我老遠就看到韓婉菱鮮豔的花裙子。
她手裏握著皮帶,正艱難地在沈翊文腰間探索。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不對,沈老師,以後我應該叫你......”
話音未落,沈翊文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冷峻的臉此刻紅得像要滴血。
這畫麵,任誰看了也不敢相信二人是師生,是父女。
“這輩子不能做你的情人,我隻能做你的小棉襖咯。”韓婉菱的聲音透過手掌,悶悶的。
卻尖銳地刺痛了我的心。
她鬧夠了,又將矛頭對準我的女兒。
“清清在背課文呀,姐姐來替爸爸考考你,背不出來要接受懲罰。”
她和沈翊文在旁邊打情罵俏,女兒哪能專心學習?
我趕忙跑過去,生怕女兒受欺負。
剛進門就聽沈翊文說:“她跟你不一樣,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背也白背。”
“那你們呢?讀了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我一句話讓場麵陷入尷尬。
沈翊文臉上閃過心虛,但還是反駁道:“你個沒讀過書的又懂什麼?別學了個成語就亂用。”
“是呀師母,沈老師是出於同情才收養我,而我隻是想加入這個溫暖的家庭,我們之間沒什麼的。”
韓婉菱俏皮地衝我眨眨眼。
“沈老師怕您不高興,路上還特意去百貨商場給您買了禮物呢。”
沈翊文聞言,眉眼也帶上了笑意。
從兜裏掏出一支口紅,湊過來輕柔地塗抹我的嘴唇。
這種久違的親近讓我渾身僵硬。
心跳也沒出息地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