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需要去給裴母請安。
結果剛出門就看見裴明義正情意綿綿地牽著趙青的手在說話,兩人眉目傳情似乎愛得不行,可我定睛看去,隻覺得趙青的喉結比之前確實大了不少。
看來能由女變男的神藥果真名不虛傳。
我剛要對他們視而不見,趙青就忽然叫住了我:
“喲這不是如意姐姐嗎,昨夜我一直孕吐,多虧了明義照顧我,可能在我臨盆之前都需要他一直在我這裏睡下了,姐姐不會太寂寞吧?”
我頓了頓步子,回頭微微笑了下。
“沒什麼,裴郎既然更喜歡妹妹的話就不用惦記著我這邊了,若真等妹妹臨盆了給裴家生下了長子,我就與裴郎和離,把這當家主母的位置讓給你也不是不行。”
我雖是這麼說,心裏卻在想:隻怕到時候你越來越像男人,這個孩子根本都等不到臨盆那天就要從你的肚子裏自然脫落了。
誰知聽到我這話,裴明義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和不和離全憑我說了算,李如意,就算我昨晚沒有在你那邊休息,你也不用吃醋成這樣,還故意說這種話來爭寵刺激我,我都說了最近青兒懷孕,我當然得多關心她一些,若是你也能懷孕,我也會關心你的。”
“是嗎?可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我不過這麼淡淡嘲諷了一句,裴明義立刻急了。
“李如意,你究竟在鬧什麼?別給臉不要臉,當初明明是你對我一見鐘情,你別忘了你親手給我做的鴛鴦香囊和你親筆寫的情書都還在我的書房裏,你那時死心塌地說要嫁給我,現在又擺出一副看似無所謂的姿態,你在裝給誰看?”
說到最後,裴明義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和促狹,好像我愛他是他多大的談資一樣,還故意說出來揶揄我。
我本來沒準備理他,可趙青卻像是在找存在感一樣往前一步站到我麵前,氣勢洶洶地說:
“長公主若是不待見我,我走就是了,何必在這裏跟明義胡攪蠻纏?趙青自知從小粗鄙無禮,比不上城裏的大家閨秀,又在新婚夜跟明義共度讓姐姐不痛快了,姐姐有不滿大可以直說,不用這樣拐彎抹角,趙青自小也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安家立命,不會對一個男人沒臉沒皮地死纏爛打。”
我被氣得不輕,他們怎麼能就這樣把臟水往我身上潑?果真是蛇鼠一窩。
還沒等我回懟,裴明義見趙青委屈,便立刻要為她撐腰,於是猛地推了我一把:“你這個毒婦,離青兒遠一點。”
我毫無防備往後踉蹌了兩步,不想這時裴母也從側院走了出來,一見到趙青就大喜過望,拄著拐棍從我身邊風一樣地跑過去,口裏大喊著:
“救命恩人,哎呀青兒,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來了。”
裴母握著趙青的手激動不已。
當初裴母跟裴明義進京趕考的路上在郊外被一夥兒小強盜給打劫了,要錢沒有,差點打得雙雙赴黃泉,趙青出現了,不僅帶人反向打劫了那幾個強盜,而且還把裴家母子帶到山寨裏好吃好喝地招待著,還給了裴明義繼續進京趕考的盤纏。
裴母對此始終感激不已,自從裴明義考上狀元之後就一直念叨著要把趙青娶回來:“反正你們當初也早就有了夫妻之實。”
院子裏一時呈現四足鼎立的狀態,裴母見趙青一直惱火地盯著我,當即就明白是我惹得她最滿意的兒媳不高興了,於是指著我惡毒地說:
“你這個長公主成天哭喪著臉,一點不吉利,我兒願意娶你本來已經是家門不幸,誰知道你克不克夫,是不是個喪門星,結果你現在還惹得青兒也不高興,實在是觸黴頭。”
我被三個人接連針對,心裏已經憋著一團滔天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