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雨踏進家門時,我剛放好行李。
在醫院住了一周,醫生嚴令下個月之前必須去做截肢手術。
我想起溫舒雨那條回複:「不截我看不起你。」
她眼神從上到下將我掃了一眼,「喲,這也沒截嘛。」
我如實說快了,卻沒換來她的憐惜,而是發狠用尖銳美甲戳我的腦門,
「顧子恒,到底要吃醋到什麼時候?不就是把你困在了雪山沒讓你參賽嗎?你都連續五年拿冠軍了,還不知足?馬上準備幾個小凡愛吃的菜,今晚為他慶功拿下全市越野滑雪冠軍。」
我冷笑一聲:「到外麵吃吧......嘶!」
溫舒雨帶著怒意狠狠踢了我一腳,左腿骨傳來一陣疼痛,我煞白了臉。
......
「讓你做你就做,我難得陪你吃一次飯,別給臉不要臉。」
溫舒雨說完,轉身去接她徒弟桑小凡,把我扔在原地。
我意識到得馬上回醫院,我還想比完這輩子的最後一場賽,這條腿現在還不能截肢,我不想遺憾終生。
到了停車場,卻看到溫舒雨被桑小凡抱在懷裏親吻。
看見我那刻。
溫舒雨臉上閃過慌亂。
她想要推開桑小凡,卻被桑小凡緊緊摟住後腦勺,不斷加深吻。
我腦中怒意洶湧,控製不住一拳砸在桑小凡身上,他吃痛放開溫舒雨,發出哀嚎。
「你幹什麼?」溫舒雨狠狠推開我,把桑小凡護在懷裏檢查。
桑小凡一臉害怕,委屈道:「是我控製不住,顧哥打我應該的。」
溫舒雨心疼壞了,聲音都軟了。
「小凡,這又不是你的錯,你向他道歉做什麼?是我讓他失去了六年連冠,他虛榮心得不到滿足,所以才跟我鬧。」
「但這都是他陰險狡詐的報應。」
我身形一頓。
我陰險狡詐?
溫舒雨破格讓桑小凡留在滑雪協會,為了不讓她備受非議,我親自教導桑小凡滑雪技巧。
她為了桑小凡不在城市孤單,多次缺席我們的紀念日我的生日,我包容原諒。
甚至,我察覺他們的關係不簡單,但我可恥的說服自己她是愛我的。
現在想想我真就是賤!
但我不理解,質問:「我哪裏陰險狡詐?」
她怒瞪我:「我問你,四年前遭遇雪崩,是小凡救了我,你為什麼要冒領功勞,說是你把我帶出雪山?你敢說不是你想獨占我?」
四年前,協會組織院校滑雪比賽,桑小凡就在其中。
我作為評委出席,結果碰上雪崩。
我豁出命把溫舒雨帶出雪山,導致左腿凍傷,留下隱患。
她當時哭著向我告白。
追了這麼多年的女神終於如願以償,我覺得用性命來換都值得。
可她卻說,是桑小凡救的她?
「姐姐,算了,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想顧哥當初也是因為太愛你,才做出這樣的事。我不怪他,隻希望他改過自新。」
我聽了桑小凡的話,隻覺火冒三丈。
他頭靠在溫舒雨懷裏,挑釁衝我一笑,委屈道:
「是我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如果我不說,顧哥就一直是姐姐心中的英雄。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不該打擾你們,明天我就去退出協會。」
他掙開溫舒雨的手,掙紮著就要走。
溫舒雨立馬地拉住他,緊緊攥在手裏,生怕他下一秒就走了。
「你不許退出!是顧子恒插足了我們,要走也是他走。」
我不敢置信。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道:「解釋的話我隻說一次!當年是我把你帶出雪山,桑小凡才是冒領功勞的人!不信你可以去醫院調記錄。」
桑小凡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隨後委屈道:
「姐姐,既然顧哥想我認下這個罪,那我就認下,隻求你們別為我吵了。」
溫舒雨抬手狠狠一耳光打在了我臉上。
「顧子恒,你真讓我惡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什麼資格和小凡爭,無論是我還是滑雪冠軍,你都不配。」
我捂著臉,這一刻突然覺得不愛了。
想起馬上麵臨截肢,我淡然一聲,「好,不爭了,我們取消婚禮。」
溫舒雨一愣:「你什麼意思?你威脅我?」
她似乎沒想到我這麼硬氣,畢竟以前都是我求著她愛我,對她癲狂到了離開一步都要發瘋的地步。
「你以為離開你我就沒人要了?當初要不是你冒領功勞,說不定我和小凡早就結婚了。你現在高貴給誰看?」
我不再搭理她,打開車門就要去醫院。
卻在即將發動車子時,在車夾裏看見了一張孕檢報告。
孕檢人:溫舒雨。
溫舒雨懷孕了?
我急忙將車子熄了火,重新下了車。
溫舒雨被桑小凡攬在懷裏,詫異抬頭,「不是很硬氣?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