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澤給我發了一堆工作。
口吻生硬,全是命令,真把我當成了助理。
就算換了手機沒了聊天記錄,總會有備注在。
他給我的備注是,恒星。
他得意地說:“我對星星的愛,永恒不變!”
那又是什麼時候改了備注?
見我沒回消息,顧南澤立刻打來電話。
“秦念星!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就滾!”
自從我們相識以來,他從沒有這麼大聲喊過我的名字。
相反,白婧婧剛進公司時,顧南澤總是跟我抱怨,說她連個文件都能複印錯,咖啡也泡得難喝,不知道人事怎麼招這麼一個廢物。
我也見過顧南澤在公司罵她的樣子,白婧婧一直低著頭不敢說話,看著怪可憐的。
我拍了拍顧南澤,“不合適就換一個,天天罵人家小姑娘算怎麼回事。”
顧南澤聽了我的話,眉頭一皺。
後來,他沒有辭退白婧婧,也再也沒有罵過她。
甚至在她家突然停電的時候,把胃病發作的我丟在路上。
“乖,你忍一忍就過去了,白婧婧有幽閉恐懼症,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就算他記憶錯亂,認錯了我倆,也不該對我破口大罵。
我想起他剛才給我看的合影,白婧婧穿的衣服,和她來醫院時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車禍前不久,他們一起在海邊拍了親密照,在他說給我驚喜的時候。
一想到這裏,我感覺胃裏一陣翻湧,惡心感直衝喉嚨。
他是怎麼做到一邊說要給我驚喜,一邊又和助理親密待在一起。
我忍住喉嚨的不適,咬牙切齒,“顧南澤,你真不要臉!”
“到底是誰不要臉?是誰天天在辦公室給我拋媚眼,要不是婧婧大度,我早就辭退了你!”
我有預感,他脫口而出的是事實,隻不過那個人是白婧婧。
所以失憶後,才會憑本能把白婧婧當作老婆。
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每次跟我說在加班的夜晚,都在一起嗎?
在辦公室,在酒店,還是在白婧婧家裏?
我感到全身發麻,像有一萬隻蟲子在我身上蠕動,好惡心。
喉嚨再也忍不住了,隔夜的食物殘渣全被我吐了出來。
我憑借著最後的力氣,暈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回答我?秦念星?”
電話裏,顧南澤的聲音,顯得分外急切。
我一定是氣暈了頭,才會覺得他在擔心我。
意識模糊間,我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抱了起來,氣味也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