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丈夫讓我把上大學的名額讓給表妹。
繼子也嫌棄我不如表妹體貼時尚,罵我粗鄙村婦。
為了獨占我的蘇繡刺技和我的廠長丈夫,表妹將我推下樓梯。
臨死前,
我看到廠長丈夫摟著她安慰。
兒子竟瞳孔放大,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在慶幸終於擺脫了我。
再睜開眼,我果斷地遞交了離婚申請。
靠上一世的傳家手藝,我作為蘇繡大師登上了外交會。
那群惡心的吸血鬼卻涕泗縱橫地求我原諒。
——
強烈的窒息感逐漸褪去,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
睜開眼時,孫哲遠正不耐煩地推搡著我的肩膀:“薑雪寧,薇薇今天放假回來,你還不起來做飯!”
“小寶昨天說想吃紅燒肉,你能不能有點當媽的樣子,你看哪個廠裏的家屬像你這麼懶。”
急躁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澀。
上一世,這種話我聽了一輩子。
耳邊永遠是丈夫和繼子冰冷的埋怨和指責。
“真把自己當我媽了,就你這副村姑樣能嫁給我爸是燒高香了。”
“要不是你拿救命之恩纏著我爸,宋姨早就和我是一家人了!”
“薑雪寧,你除了做家務還能幹嘛,你也配和薇薇一個大學生比?”
我失足落水被回家探親的機械廠廠長孫哲遠所救。
他覺得我性格好會照顧人,刻意接近後同我結婚。
婚後孫哲遠卻偷偷給我下避孕藥,隻為讓我專心照顧他亡妻留下的孩子。
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繼子,一直覺得我貪慕孫哲遠廠長的身份。
我讓出大學名額,當牛做馬供她讀書的表妹卻和我老公廝混到一起。
我在他們眼中,一直是個圍著灶台鞍前馬後的粗鄙村婦。
死前的呼救無人理會,我也從未被這個家承認。
我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這樣就能散盡心中的躁鬱。
指甲死死陷入我的掌心,痛意讓我逐漸冷靜。
見我不作聲,孫哲遠皺著眉道:“因為我把你買的布料給了薇薇就生氣?連自己親表妹都嫉妒!”
孫哲遠一直習慣在我麵前耍廠長威風。
他挺直的脊背永遠給不了我依靠。
我費盡心思找人換的布票,又去供銷社套近乎才買到的好布料。
原本是想給他和小寶做新衣服穿。
現在看來,不過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若是過去,我還會柔聲同他解釋。
可現在,我側身和孫哲遠擦肩而過。
揣著一個被包裹嚴實的袋子轉身離開。
繼子噘著嘴想拽住我的衣角:“薑阿姨,我的紅燒肉呢!”
我冷冷甩開衣袖。
不顧身後孩童刺耳的哭鬧和孫哲遠哄孩子、責罵我的聲音。
我直奔服裝廠而去。
廠長拿著刺繡的手微微顫抖:“這是你繡的?”
我深吸一口氣,鎮定自若:“近乎失傳的雙麵繡,自然是我親手繡的。”
廠長抿了抿唇:“廠裏確實需要你的手藝,但是展銷會為期兩個月,你家裏脫得開身嗎?”
我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目光堅定:“家裏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
廠長讚賞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這手藝,也不該被困在家裏,到時你和我一起出發去港城。”
家中大門緊閉。
我剛換好鞋,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笑聲。
表妹半個身子都靠在孫哲遠身上。
見我站在門口。
宋薇輕笑一聲,撩了撩頭發:“表姐,家裏冷鍋冷灶,姐夫累了一天回來連口熱飯都吃不到,隻能帶我和小寶出去吃了。
“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煮碗麵。”
我滿眼嘲諷地看著她,並不言語。
孫哲遠被我不在乎的態度刺激到,吼道:“薇薇,別管她,真把自己當資本家的大小姐了。”
小寶也揮著小拳頭衝向我:“壞女人,不給我們做飯!”
我看著粗糙的手,冷笑一聲:“我要是大小姐,這幾年家裏的飯菜,衣服都是誰做的。真以為家裏有個田螺姑娘嗎?”
孫哲遠被我噎的一愣,濃眉緊蹙:“薑雪寧,這日子你還想不想好好過了!”
我抬起眼皮,輕輕瞥了他一眼:“早就不想過了!”
兩周後的展銷會,將會是決定我未來的機會。
這一世,我要為自己的人生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