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女兒放學回家的路上,陸安安被人用一帕子乙醚放倒,拖上了麵包車。
意識再次回歸時,她眼前一片昏暗,頭頂蒙著黑布,啥也看不清。
她心裏慌了。
老公盛司城現在在京市也算是有錢有勢,是他得罪人了,有人想報複?
還是遇到了亡命徒,打算拿她要挾老公給錢?
陸安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不防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咚、咚、咚,沉悶得像是砸在她心裏。
隨後,一柄匕首抵在了她脖子上!
陸安安渾身都在發抖,直接嚇出了尖銳的爆鳴:“別殺我!想要錢找我老公!要多少他都給!”
黑布隨著她的尖叫被劃開。
然後,她看見自家老公穿著一身黑西裝,麵色冷沉盯著她:“你老公?”
陸安安一臉驚愕,環顧一圈四周,發現自己被綁在自家地下室。
這個死鬼昨天晚上說想出來玩的,該不會......就是這裏吧?
雖然盛司城現在也算闖出了一片天,但在她麵前很少穿西裝,經常大褲衩子人字拖跟她一塊帶著兒子女兒去吃飯。
現在穿得人模狗樣,還帶上了金絲眼鏡,看上去真的很禁欲......
陸安安嘴裏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死鬼!你嚇死我了,綿綿你接回來了嗎?”
她嬌嗔著罵他一句,用腳去勾男人結實的小腿:“孩子們看不見媽媽會怕的,要不晚點......”
話沒說話,盛司城伸手箍緊她下頜,手裏的刀也抵得更緊。
“在我麵前裝神弄鬼?你......是活膩了?”
平常在她麵前跟個溫順大金毛一樣的盛安城眼下麵色冷沉,匕首直接挑開了她脖子上的嫩肉:“你很像她沒錯,但我妻子隻有陸安安。”
陸安安看見血滴滴答答從傷口上往外淌,嚇出了雞叫:“盛司城你瘋啦?!我不就是你老婆陸安安嗎!”
盛司城唇角掀起一道冷笑:“還要裝?你是真嫌命長?”
“我太太已經去世十五年,整容成這張臉想成為我妻子的人很多,你是膽子最大的,竟敢自稱是她......你也配?!”
他眼底一片紅,似乎已經泛起了殺意:“來人!給我剝了她這張臉!查出來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帶血的匕首掉在陸安安腳步,嚇得她腦子一片空白。
再看見兩個保鏢直接上前粗暴拽住她,她更是六神無主。
什麼叫已經去世十五年!?
她不就是被綁架了那麼一小會嗎?
眼看那幾個保鏢是要動真格的,陸安安再顧不得要麵子了,扯著嗓子叫到:“花花!別殺我!我真是你老婆!”
盛司城的臉色忽然變得僵硬:“你叫我什麼?!”
“花花!盛放的破碎之花那個花花!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遊戲ID就叫這個!”
陸安安扯著嗓子嚎:“我們結婚前我不一直這麼叫你嗎!你後來還不準我提覺得太中二了,你現在轉頭就忘是吧!死渣男!負心漢!”
盛司城眼皮直跳,條件反射般捂住陸安安的嘴:“閉嘴!你怎麼會知道!”
兩個保鏢的表情很是精彩。
盛放的破碎之花?
他們老板......還有這種黑曆史嗎?
盛司城自然也讀出了這兩人的眼神是個什麼意思,臉又是一陣黑:“滾出去!”
這個女人怎麼可能知道呢?
他跟安安是網戀,本來隻是一起打遊戲,後來意外發現是同校同學才談起了戀愛。
私底下她經常叫他花花調侃他,那個中二病的ID他早改掉了,也再也沒有玩那個遊戲,怎麼可能......
沒等他回神,陸安安張開嘴,惡狠狠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天殺的負心漢!你居然想殺我!你是不是出軌了想把我殺了好不給我分財產!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禽獸!連這種手段你都能用出來!”
“老娘告訴你!要離婚就離!老娘不稀罕你的臭錢!但兩個兒子和女兒都跟我!當老娘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混球!”
劇痛讓盛司城忍不住嗷了一嗓子,頓時回神。
這是他老婆......
除了他老婆,沒人會叫他花花,也沒人會有膽子直接咬他!
盛司城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一把摟住懷中還在撒潑的女人,眼淚不受控製往下滾:“老婆,我不殺你,我錯了我錯了!我以為是有人冒充你......”
他握住陸安安的肩膀,聲音啞得像是要滴出血:“不對,你明明已經被綁匪撕票了啊......你沒有死?那這十五年你為什麼不回來?”
陸安安:?
綁架她的不是剛剛那倆嗎?為什麼盛司城會說,她死了十五年了?
“可我是去幼兒園接女兒放學,然後就莫名其妙被人迷暈了,再醒來就在這了啊。”
陸安安覺得盛司城好像在跟她鬧著玩,但看他哭得狗一樣,又覺得像真的:“我真死了十五年?”
盛司城緊抿著唇點了點頭,滿臉疼惜拉著她走出地下室:“我先給你包紮傷口,別的之後再說”
然後,陸安安就看見了自己的遺像擺在客廳。
“......”
見鬼了。
她仔細打量著正在找醫藥箱的盛司城,才發現狗男人似乎老了很多,身上那股少年銳氣不見了,眼角還多了幾絲皺紋,隻是剛剛被眼鏡遮住看不清楚。
陸安安太陽穴突突跳:“假設我死了十五年......那栩栩和楷楷都二十一了?綿綿也十八了?”
盛司城愣了愣,點了點頭。
媽耶!
兒子女兒都已經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紀了,陸安安真的很難接受。
但緊接著就是一陣心疼湧上來。
孩子們最黏她了,知道她死了肯定很難過,這些年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她使喚盛司城:“你先把孩子們叫回來一起吃個飯,他們過得好嗎?你沒給他們找後媽吧?”
盛司城忙舉手表忠心:“那沒有!我給你包紮完傷口,然後馬上打電話叫他們回來。”
陸安安一巴掌拍開他:“就破了點皮,你別墨跡,趕緊的!”
盛司城隻得委屈巴巴撥通電話。
陸安安滿臉期待湊過去,就聽見聽筒裏傳來一個冰冷聲音:“盛總,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