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薔薇！”陸羽焦急地喚了一聲。

他神色緊張拉過柳薔薇的手：“你沒事吧？”

我剛要開口說疼。

柳薔薇哽咽著伏在陸羽懷裏：“我隻是想給阿青姐端碗湯，她說不喝，還抬手......都是我的錯。”

豆大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陸羽目眥盡裂衝我怒吼：“我都說了她年紀小，讓你別計較！”

我被他的吼聲嚇住。

麵前的陸羽陌生得很。

異地時，他在手機裏總是那樣的溫和如煦。

現在卻像極了地獄的惡魔。

不等我開口辯解，陸羽抱著柳薔薇衝出門。

小腿和右手的疼痛將我拉回現實。

手上的燙傷必須盡快處理，腿上的出血量也不小。

我咬咬牙強撐起身子，用水衝了會兒手敷上牙膏，一瘸一拐地下樓打車。

等到了醫院，護士見了我，一聲驚呼趕緊扶著我去優先掛號就診。

一陣折騰後，我的右手包紮好了。

小腿的碎瓷片被取出，縫了三針。

我坐著輪椅來到走廊，看到陸羽小心攙扶著柳薔薇從隔壁診室出來。

他扭頭看見了我，臉上一驚，隨即變得冷漠：“孟青，我沒想到你嫉妒心這麼強。”

“薔薇的手燙傷了，這段時間都不能碰水。”

“你滿意了？”

劈頭蓋臉的指責質問，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撕開我的心臟。

我看向柳薔薇的手背，一塊銀行卡大小的紗布貼在上麵。

再低頭看看自己。

一隻褲腳高高挽起，小腿被紗布包裹起來。

右手的紗布甚至幾乎包成了拳套一樣的大小。

“陸羽，我傷得就很輕嗎？”我哽咽問他。

陸羽打量了我一番，勾起嘴角冷笑一聲：“那也是你活該！”

說完擁著柳薔薇就走。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

柳薔薇回頭，俏皮地吐出舌頭，眨了眨眼睛。

像一個勝利者。

窗外幾聲雷鳴，雨聲隨即響徹醫院。

我買了根拐杖，借用了醫院的公共雨傘，半挪半跳到醫院正門。

沒想到柳薔薇在這裏站著。

她扭頭瞧我，笑得乖張：“你看吧，我隻是燙傷一點點他就急成那樣。”

“你都坐輪椅了，他正眼不看你一眼。”

“識相的話，就收拾東西回去吧，別打擾我們。”

我低頭不說話，掏出手機準備叫車。

一輛全黑的奔馳停在麵前，陸羽打著傘從主駕下來。

他看到我怔了怔，隨即將傘撐在柳薔薇頭上，護著她上了副駕駛。

“阿青姐姐一起走吧，下著雨呢。”她聲音甜膩。

陸羽看向我，冷冷開口：“上車。”

我看了看手裏的打車排隊。

還有一百二十位。

權衡之下還是上了車。

陸羽沒有給我撐傘，我隻能盡量照顧自己的傷口別淋到水。

等我坐穩，身上其他地方已經半濕。

車子在快速公路上疾馳，車內放著我聽不懂的粵語歌，柳薔薇跟著唱。

她神情陶醉，到副歌部分，陸羽不時應和她。

倆人宛如一對熱戀的情侶。

我在後座更顯多餘。

“阿青姐姐，你這次回來幹什麼呀？”柳薔薇故作不解地問。

我垂頭，左手放在口袋裏，摩挲著準備好的求婚戒指，心裏一陣苦澀。

“不幹什麼，來玩玩。”

我說完，柳薔薇笑得燦爛。

她很滿意我這個答案，轉過身繼續跟著音樂唱歌。

我抬頭看向車內後視鏡，陸羽的神色複雜，不時與我的目光對上又快速移開。

車子在地下車庫停穩。

陸羽打開主駕駛，小跑繞過車頭。

我心裏希冀他會過來攙扶我，可他停在了副駕駛位旁。

拉開車門，一隻手擋著車頂，一隻手撐著車門。

“小心。”他語氣溫柔，跟在醫院吼我時判若兩人。

柳薔薇站穩後，看向我：“阿青姐姐的腿受傷了，陸羽哥哥你去幫幫她吧。”

陸羽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上樓吧，她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