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我麻木的收拾著自己的物品。
我爸爸是宴家的司機,在我高中的時候,他陪同宴父出差,卻在半路遇到劫匪,爸爸為了保護宴父身中數刀當場死亡。
宴父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也傷得很重,搶救失敗後也撒手人寰。
宴母一直覺得很對不起我,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知道我喜歡宴景琛也是極力的撮合。
我唯一的親人也離我而去,同學們欺負我,說我是天生就該是孤兒,命硬,克死媽媽又克死爸爸。
宴景琛知道後,一向對我很冷淡的他卻直接掄拳砸向嘲諷我的人,把我護在他的身後。
“誰說她是孤兒,以後我家就是她家。”
此後,我便成為了他甩不掉的小影子。
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倆的關係就不對等,所以這段感情即便我再強求也會無疾而終。
宴景琛護著我,卻不愛我。
他的身邊女人無數,我不知攪黃了他多少次約會,可是他從不怪我,這個人不行就換下一個。
我像守護領地的野獸,固執的守在他的身邊,驅趕著任何對我有威脅的鶯鶯燕燕。
可是這一次,我看見他毫不在意的將婚戒套在別人手上時,我真的累了。
我決定放手。
我們一起同居了三年,家裏到處都是生活的痕跡,可是我的行李卻少的可憐。
真的到離開的時候,心裏還是會傳來密密麻麻的鈍痛。
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和宴母道別,這場不可能完成的婚禮,要說最後的遺憾,就是辜負了宴母的期待。
現在想來,還好宴景琛之前不願意領證,否則我也不可能直接一走了之。
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一開門,宴景琛帶著滿身的酒氣倒在我的懷裏,我被撲得踉蹌了兩步,直接摔在地上。
強烈的痛感從尾椎蔓延到背部,就連肚子也傳來隱隱的不適。
他嘴裏還念叨著,“我要回家,不然淺淺要生氣了。”
顧雨微如釋重負一般舒了一口氣,陰陽怪氣的開口:
“好了宴總,你已經到家了。”
“夏小姐,晏總喝醉了,我給送回來了,我先走了。”
她的臉色極其難看,目光還在宴景琛身上流連,說著要走,卻始終沒有動作。
聽見顧雨微要離開的宴景琛,從地上爬起來,攬住她的腰。
“誰讓你走了,不準走。”
顧雨微的臉上頓時揚起笑容,她假意推搡了兩下,嗔怪道:
“晏總,你的未婚妻還在這兒呢,我留在這算什麼呢。”
“她?那讓她在旁邊看著好了。”
宴景琛還賴在顧雨微的身上,手在她的背後遊走,眼看就要變成限製級畫麵,我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潑在他的臉上。
冰涼的水讓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水珠波及到顧雨微,她也愣在了原地。
“滾。”
我冷冷開口,懾人的目光讓她不敢繼續造作,飛快得倉皇而逃。
而宴景琛似乎沒想到我敢朝他臉上潑水,呆呆的走到沙發,又昏睡過去。
我看著歪倒在沙發上的宴景琛,腦海裏浮現出以前無數次他喝醉酒的畫麵。
我為他擦洗,換家居服,喂醒酒湯,無微不至。
但是現在看到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樣子,我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