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宗盯著我一臉不可思議,緩步朝我走來。
這讓我想起了初見韓少宗的場景。
那年我19歲,剛從貴縣到閩江,是我最落魄難堪的時候
我穿了件從垃圾桶裏翻出來的花褂子,嘴裏嚼著一個硬邦邦的饅頭,站在街道口。
就在這時,韓少宗出現了,他穿了件深藍色西裝,在一群人中鶴立雞群,也是這樣緩步朝我站的方向走來。
我從小跟媽媽在大山裏長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體麵的人,我的心跳瞬間加快,我感覺自己好像愛上了這個男人。
看他靠近,我悄悄拿袖子擦了一下臉。
“雪鳶?”
我沒有想到他停下來了。
我怔愣了一下,沒有意識到他在跟我說話,直到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雪鳶,你怎麼在這裏?”
過了會,他好像發現自己認錯了人,有些訕訕地跟我道了歉。
他是第一個會跟我道歉的人,我心裏一暖,臟兮兮的自己站在他麵前顯著有點局促不安。
更加意外的是他竟然認識我父親,那天我便跟著他回了葉家。
我知道初見時的青眼不過是借了葉雪鳶的光,而後的厚待多少也有葉雪鳶的緣故,但我願意。
“你不願意嫁我?”
韓少宗緊皺眉頭,聲音有些冷,臉色也有些冷。
我被強行拉回現實,我仰起頭連同我臉上流淌幹漬的血跡:“我不願意!”
韓少宗原形畢露:“你一個私生女,以為能攀得上鄧家的門楣,要不是你長的像雪鳶你以為我願意娶你!”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啊.....多謝你,讓我看清垃圾是什麼樣的!”
我父親氣急敗壞:“葉慕,你在胡說什麼!”
我父親高高揚起手,預想的巴掌並未落到我的臉上,父親的手被那個男人牢牢扣住,高大的身影立在我的身側,冷冷砸下一句話:“她不是你能動的!”
他轉身目光盯著我受傷的腦袋,語氣溫和了很多:“我看餘小姐傷的不清,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他喊的是餘小姐不是葉小姐,我心裏對他微微多了幾分好感。
父親趕緊收拾好滿臉怒氣,和聲和氣地對著那個男人說道:“家裏的小輩不懂事,讓鄧省長看笑話了。”
話說完我就被傭人拉出了前廳,走在庭院望著天上渾圓的月亮,我不由的想起了媽媽。